何強點了點頭:“確實不是我的問題。我想過一段時間,鎮上總會給我一個說法的。”
趁著何強上衛生間的功夫,羅珊珊忽閃著一對大眼睛,對羅潔英小聲說:“姐,你的秘書不是還冇有選好麼?我看何強人品不錯,要不把他調到身邊幫你?”
羅潔英輕輕地搖了搖頭,同樣小聲說:“不急,這事你彆管,我自有安排。”
晚餐結束後,何強跟羅潔英姐妹倆交換了手機號碼。分手前,羅珊珊跟何強說:“我明天就要回家了,以後你要是遇到什麼困難,儘管向我姐開口,隻要可能,姐一定會幫你解決的。”
羅潔英握著何強的手說:“小妹說得對,你今後無論是工作上還是生活上遇到困難,儘管開口,我肯定會儘力幫忙的。”
“謝謝你們的好意!不用的,有什麼困難我自己會解決。”何強自信地說。
何強再次拒絕了感謝金,然後跟羅潔英和羅珊珊姐妹倆揮手告彆。
考慮到天色已晚,自己又喝了酒,何強就在街上的商務賓館開了一個房間,第二天早餐後直接去洋心鎮團結村上班。
到了村部,何強遇到了村支書王海,王海冷冷地對他說:“醫院已經給那個娘們做了手術。你不要覺得村裡對不起她,那是她咎由自取。若是不違反政策偷偷懷孕,怎麼可能遭受此罪?你心腸軟隻能說明你經曆的事情少,慢慢你就會適應了。”
何強一時覺得自己無法反駁,就故意不去理睬對方,自顧自地倒茶看報。王海看到他的樣子,冷笑道:“如果讓你負責計生工作,隻怕一天下來,就要闖下大禍。”
週三下午,何強接到黨政辦主任季自兵的電話,要求他週四上午8點準時到黨政辦公室報到,準備參加縣委組織部召集的青年乾部座談會,不得缺席。
接到電話後,何強當晚就回到鎮上,住到了政府宿舍區。宣委徐麗麗在食堂看到他,就走過來問是不是趕回來參加明天的座談會。他說是啊,不知這個座談會要談什麼。徐麗麗看著他一臉懵逼的樣子,神秘地笑了笑,說:也許這次能夠改變你的命運呢,好好珍惜吧。他問她是不是聽到什麼好訊息,她笑而不答,轉身離開了,弄得他一頭霧水。
接著,何強又在院子中遇到黨政辦副主任韓冰,她也問他是不是準備參加明天的座談會。他反問:明天的座談會你參加嗎?她略帶驕傲地說,當然,這又不是什麼重要的會議,我跟你是同一批考上公務員的,既然你能參加,我當然也會參加。
何強也不去多想,覺得這不過是個例行公事,跟他冇有直接關係。
第二天上班時間,何強來到離開近一個月的黨政辦,走進季自兵的辦公室,想要詢問座談會何時召開,他要在哪裡等候。進門時正好遇到黨委書記孫誌偉,他對何強視若無睹麵無表情,一言不發就走了出去。
季自兵不等何強問話,主動跟他說:“不要離開,先到隔壁辦公室看會報紙,到時會有人喊你的。”
何強本想問這次座談會的主題是什麼,要不要準備點素材,後來一想,反正領導又冇有讓他準備,到時就臨時發揮得了,即便說得不好,也怪不得他。想到這裡,他打了個招呼就回到自己曾經坐過的辦公室。如今他的辦公桌已經有人使用,何強認識對方,是從民政辦抽調過來的錢小壯,孫誌偉的一個遠房外甥,目前還是一個事業編製。
駕駛員陸行看到何強進來,坐在辦公桌後紋絲不動,嘴角微微上揚,說:“喲,稀客。難得回來看望老同事啊。”
何強也不去理會對方的冷嘲熱諷,微微一笑,說:“還是你跟韓大主任舒服,哪像我命苦,天天在田頭豬場風吹日曬慘遭香熏的。”
韓冰咯咯笑道:“看樣子你是準備向組織部訴苦了。”
何強嘲諷道:“組織部是乾部的孃家,我有困難,難道還不能向孃家訴說啊?”
駕駛員陸行老氣橫秋地說:“我說小何,你還是要悠著點,記得禍從口出哈。團結村可不是最壞的去處。”
何強淡淡道:“隻要在洋心鎮,最遠也不過十幾公裡遠,冇什麼大不了的。”說完,他坐到一張專門接待來客的單人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悠閒地看起國家日報,瞭解國內外大事。
上午九點鐘左右,一輛黑色豪桑開進了政府大院,從車上下來了兩個人,一個年齡接近五十,有點謝頂;一個是年輕人,看上去二十七、八歲。
孫誌偉看到來人,趕緊帶著三套班子成員下樓迎接,嘴裡不停地寒暄道:“歡迎馬部長大駕光臨,快請到小會議室休息一下。”
馬部長點頭答應了,當即隨季自兵上樓來到了小會議室,一刻鐘不到,座談會正式開始。
何強冇有想到自己居然是最後一個被召見的,當他走進會議室時,已經快到十二點了。他一眼就認出了會議室內的二人之一是組織部副部長馬又山,以前到鎮上開過會。
“何強同誌是吧?請坐。”馬又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對何強客氣地說:“我就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組織部的馬又山,我身邊的這位小夥子是我們乾部科的束玉鎖科長。”
“馬部長好,束科長好。”何強看到組織部的領導這麼和藹,不由得有點受寵若驚,急忙跟對方打起招呼。
馬又山等束玉鎖給何強遞過茶水,看著何強在椅子上坐好,這才笑眯眯地說:“小何,聽說你工作很努力,能吃苦,成績還不小。你能跟我們談談你的工作感受嗎?”
何強冇想到對方會這樣發問,他一直以為座談會主要針對機關單位或鎮裡村部的事務,雖然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平靜下來,將自己的工作經曆簡單地敘述了一遍。
這一年多來,無論是在黨政辦公室打雜,還是到村部蹲點,工作雖然辛苦,卻也實在乏善可陳,他都有些不好意思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