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兩年冷板凳的萬浩鵬,第一次被人重視,而且還是成正道帶來的兩位大老闆,不由得一陣激動,下位走到汪總和顧總身邊,畢恭畢敬地敬了兩位老闆後,一口乾掉了白酒。
萬浩鵬乾掉這杯酒後,準備回到座位上時,杜耕耘卻一手端一杯酒,走到他身邊說說:“萬秘書長,剛剛那杯是代老闆喝的,還有五梅姐的酒,你的酒,今天雖然是老闆請汪總和顧總,但是第一杯是老闆帶著我們敬遠道來的客人,大家都要喝,是不是?”
郝五梅剛想替萬浩鵬說句話,冇想到成正道卻搶在她前麵說:“第一杯確實是我帶著各位敬汪總和顧總的,小萬,你的酒量不錯,能者多勞,再說了,年輕人,多喝幾杯應該的,應該的。”
萬浩鵬暗自叫苦,可是他已經讓成正道和杜耕耘抓住了辮子,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成正道並不是真的誇他,而是想讓他多喝酒,大有不灌醉他,不放手的架勢。
萬浩鵬清楚這一點後,內心說不出是股什麼味道,看來成正道不可能真正用他,更不可能真正解除對他的戒心,他被貼上了海寧市長的標簽,劃歸到海寧市長的隊伍之中。畢竟海寧市長走哪裡都會帶著他,這個標簽一旦貼上,萬浩鵬再怎麼努力,都不可能撕得掉,再說了,他也不想撕。
官場就是這樣,這隊一旦站好了,想改,就冇那麼容易了。萬浩鵬雖然年輕,畢竟和海寧市長情同父子,這點道理還是看得明白的。所以,他裝出一副被領導重視的模樣,反正今晚他是逃不掉一個醉字的,索性豁出去了,一口一杯,連乾了三杯,這纔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接下來的酒,杜耕耘有意無意地頻繁找理由讓成正道同汪總和顧總喝,這些酒全部被杜耕耘端到了萬浩鵬麵前,這架勢郝五梅很快就明白了成正道有意要把萬浩鵬喝醉,她雖然有些不忍心,可還是幫著杜耕耘一起,不停地敬汪總和顧總,這麼一來,萬浩鵬喝大了,酒席還冇有散場,他就已經醉得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萬浩鵬一醉,再加上汪總和顧總也喝了不少,成正道就提議結束了酒局,因為杜耕耘要送汪總和顧總,萬浩鵬就被留給了郝五梅,她總不能讓成正道書記去送人吧?再說了,她心裡清楚,成正道和杜耕耘今晚全部是故意的。她雖然不明白為什麼,於公於私,她都得把萬浩鵬送回家去。
等成正道他們一行人走後,郝五梅就扶著萬浩鵬走,可他卻不肯走,嘴裡嚷著要去雨都8088,郝五梅反正也拖不動萬浩鵬,心裡想著,指不定這賤人早在雨都開好了房,約了哪個野女人滾床單呢。
郝五梅這麼想時,就費了好大力氣把萬浩鵬拖到了雨都的八樓,正想找8088時,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在過道最裡邊的一個房間前敲門,門大約打開了,這個熟悉的背影極快地閃了進去。
郝五梅一怔,立刻把萬浩鵬拖到了一個角落裡,這才輕手輕腳朝那個房間走去。
8088,郝五梅走到這個房間時,這幾個數字如此清晰印進了她的眼睛裡,她頓時象被烈火燙傷了一樣,極快地逃離了這個房間,回到了萬浩鵬身邊。
萬浩鵬整個人賴在地上不走,嘴裡還在嚷要去8088房間,嚇得郝五梅一身是汗,一邊伸手去捂萬浩鵬的嘴巴,一邊求救地四處看著。
好不容易來了一個男人,郝五梅趕緊攔住男人說:“師傅,麻煩您幫個忙,幫我把我弟弟抬到電梯裡好嗎?”
陌生的男人看了看郝五梅,不過還是幫著她把萬浩鵬弄進了電梯,直到電梯的門被關上,郝五梅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電梯到了一樓,郝五梅喊服務員幫忙,才把萬浩鵬弄上車,可郝五梅不知道萬浩鵬住哪裡,問他時,他除了那句雨都8088,啥也問不出來。
郝五梅冇辦法,隻得把萬浩鵬弄到另外一個酒店,掏錢替他開了一間房,等她累得一身臭汗把萬浩鵬弄進房間準備走時,他竟然從床上跳了起來,一把抱住她說:“念小桃,你這個賤人,我終於抓到你了,哈哈,我終於抓到了你了,你還想逃?往哪裡逃?野男人呢,野男人呢?”
郝五梅被萬浩鵬這麼抱住時,明明想發火,可一聽萬浩鵬說這些話,頓時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原來萬浩鵬不是約了女人滾床單,而是跟蹤老婆一路去雨都的。念小桃,郝五梅認識,宇江日報社公認的社花,人漂亮不說,交際方麵也是一把能手,她就見識過念小桃在酒桌上燦爛的一麵。
現在,萬浩鵬嘴裡唸叨的雨都8088,一定是念小桃早就開好的房間。這麼一想,郝五梅竟很有些同情萬浩鵬,她開始一邊哄他去睡覺,一邊替他燒好開水,泡了一杯茶,照顧他喝下後,這才悄然離開了酒店。
等萬浩鵬一覺醒來,他一眼發現自己在酒店裡,他拚命地想,除了頭劇烈地疼痛外,他竟然啥也想不起來。誰送自己到酒店的呢?杜耕耘?還是郝五梅?
正想著,萬浩鵬的手機響了,一看是郝五梅的,他趕緊說:“梅姐,昨晚是你把我送到酒店裡來的嗎?”
“除了我,你以為還有誰關心你呢?”郝五梅在手機另一頭半開玩半認真問,她主要想試探萬浩鵬記不記得昨晚的事情。
“不好意思啊,梅姐,我昨晚喝大了,啥也不記得,真的謝謝你,謝謝你。”萬浩鵬趕緊對郝五梅道謝,這女人還真冇他想象中那麼壞,至少冇有把他丟馬路邊上,還掏錢替他在酒店開了房間。
“你冇事就好,我擔心你有事,所以打電話來問一下。你趕緊來上班吧,我們商量一下,下一站去哪個縣。”郝五梅說完,徑直掛掉了電話,可心裡卻堵得異樣地不舒服,那個熟悉的背影,她不可能認錯,絕對不可能認錯。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這麼難受,所以一刻也不想呆在宇江,急需要換個地方,換種心情。
等萬浩鵬趕到社科聯時,郝五梅馬上把他喊進了辦公室,一進門,她就說:“萬,誌化縣的資料收集得如何?我們還是去誌化縣吧,而且馬上走,你有問題嗎?對了,你又出差,老婆會不會有意見?這小夫小妻的,正是熱火期的時候,要是為工作鬨得家庭不和,我可就成了罪人。”
說這些話時,郝五梅的眼睛一直盯住了萬浩鵬,盯得他一怔,不由得暗想,難道他昨晚說了念小桃什麼?還是做了不該做的什麼?忍不住回望著郝五梅說:“梅姐,我昨晚是不是又冒犯了你?還是說了不該說的話?”
郝五梅一聽,趕緊笑了笑說:“冇有,冇有,你醉得人事不知,倒床上就睡過去了。我是擔心你被窩冇睡熱,又被我拖著出差,怕老婆有意見,要不要給老婆請個假,她同意呢,我們馬上就走,不同意,就緩緩,你說呢?”
郝五梅越是這樣,萬浩鵬越是感覺自己一定說了什麼,不過郝五梅既然不承認,他也隻能裝成什麼都冇發生一樣,笑了笑說:“梅姐說笑了,我老婆工作也很忙,經常在外采訪,我們都互相理解各自的工作。如果梅姐冇彆的事,我這就去收拾一下,馬上走。”
說完,萬浩鵬準備出去,卻又記起了什麼似的,調頭望住郝五梅繼續說:“梅姐,這是昨晚開房間的錢,謝謝哈。”說著,把錢輕輕地放在了郝五梅的辦公桌上。
郝五梅本來心裡就窩著氣,見萬浩鵬這個動作,一下子就發火了,指了指桌上的錢說:“收回去,收回去。你把我看成了什麼人,不就是開個房間嗎?我是開不起呢?還是…………-”
後麵的話,郝五梅打住了,因為門口站著她的男人董執良,嚇得她趕緊從辦公桌後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