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公司給你,錢都給你,什麼都給你,什麼都給你,彆殺我兒子,彆殺我兒子……”
“爸,哥,我求求你們,殺我,你們殺我啊,彆殺我兒子,我磕頭,我給你們磕頭,彆殺我兒子,彆殺我兒子……”
“逃啊,小天,快逃啊……啊……小……小天,媽媽……媽媽愛你……”
四年前,那個夜晚所發生的的慘事,彷彿曆曆在目。
葉勝天的母親明玉,絕望的跪在地上,渾身是血,求她的哥哥明輝,求她的爸爸明春秋。
她把頭磕的血肉模糊,淒厲的嘶吼著,求饒著,哭著,喊著,絕望著!!
迴應她的也隻是更加冷漠陰毒的眼神。
“爸,哥,你們要公司,我全都給你們,全都給你們啊。你們殺我,你們殺我呀,我求你們殺我呀,放過小天,放過小天啊……”
殺母親的人,正是母親的親生父親明春秋,母親的親哥哥明輝!!
他們為了錢,滅絕人倫,慘無人性!!
當年,母親僅用十年時間,把明家由三流家族之末,打造成資產百億的一流家族。
而明春秋父子,僅僅因為怕母親把集團交給自己,陰謀奪權。
明輝率先發難,怪怨母親自私自利,不把公司交給他們。趁母親生病,將她囚禁,折磨得不成人樣,索要公司控製權。
二舅明煌於心不忍偷偷放走母親,明輝和明春秋,帶人追殺至潛龍江邊。
母親渾身是血,一把將自己推進潛龍江,鮮血噴了自己一臉。
母親一臉決絕,轉身阻攔明輝等人,她死死抱著明輝的腿,求他們殺她,放了自己!
明輝把母親拖行了十幾米,冇能追上自己,一刀一刀砍在母親身上……
而自己在潛龍江中像死狗一樣,漂流一公裡!
若不是夜跑的王曦,在他無助、絕望、以為要死掉的時候,把他撈上來,他恐怕已經命喪黃泉,連給母親報仇的機會都冇有!
那晚,自己一夜白頭。
母親的慘叫聲,讓葉勝天心痛的發瘋,喉嚨裡發出野獸一般痛苦的嘶叫!
葉勝天捂著胸口,心疼得要裂開!
猛地,吐出一大口心血!這顆心,太痛,太沉重!
“媽,兒,回來了,來給你,報仇!!”
葉勝天雙眼通紅,佈滿血絲。
雄目之中,複仇之火,熊熊燃燒!
葉勝天將手中猴臉麵具,拋入江中!
八歲那年,他高燒不退,母親買了一張齊天大聖的麵具,告訴他,讓他堅強,和齊天大聖一樣戰勝一切困難。
這麵具,雖然與母親買的一模一樣,可,永遠不是母親買的那一張了!!
現在,他不再需要這張麵具來安慰自己。
就讓這張麵具,去告慰母親的在天之靈。她的兒子,滿載榮譽,回來了!!
但是再多的榮譽,無論如何光彩與尊貴,多麼財權無雙,又有什麼用!!有什麼用!!
換不來母親重活一次,換不來母親再叫一聲“臭小子”,換不來母親再做一碗雞蛋麪!!
冇有媽媽了。
再也冇有媽媽了!
我,葉勝天,永遠,永遠,永遠都冇有媽媽了!!
大雪紛紛,落滿了青年的頭髮,與兩鬢間那幾縷白髮,融為一體。
寒風似刀。
葉勝天一身白孝,懷抱靈位。
上麵寫著六個血字——先母明玉之位。
“媽,兒回來了,您放心,兒必定給您討個公道……”
“讓明家,血債血償!”
明輝!!!
明春秋!!!
葉勝天抱著靈位,走進明家。
今日,是母親的忌日!
他,戴孝而來!
一祭亡母。
二葬明家。
……
錢塘市最牛逼的家族有六個,被稱為一超四大一黑。
而明家,就是就是那一超!
四大家族則是房地產的趙家、互聯網的南宮家、影視娛樂的吳家、衣食住行的孫家,撈偏門起家的陳家!
明家,就是這六大家族中,最頂流的。
此時,明家張燈結綵,喜慶非凡。
正擺著豪華宴席,翹首以待。
“真是不可思議呀,明天就是神主的上任儀式和婚禮了,神主,居然會在今天接受我明家的邀請,這是我明家天大的榮幸。”
明老爺子明春秋,笑嗬嗬的道:“神主,那可是與國主平起平坐的存在。一人鎮當世啊,還是戰神之主,壓得當世所有戰神抬不起頭來!”
明輝笑著說:“爸,咱家是錢塘第一豪門,隻要能和神主搭上關係,便能穩穩跨入省一流家族,再努把力,也許能擠入江南一流家族的行列。”
明春秋點頭道:“天助我明家,今天,不許出現任何意外。”
“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就算天塌下來,也要先接待好神主。”
所有人興奮起來,神主,那是大夏最耀眼最神秘的存在,冇有人見過他的真麵目!
每次出場,總是帶著一張齊天大聖的麵具!讓人對他的真實麵目,更加好奇。
今天,接待好神主,就是明家的頭等大事!
“爺爺,爸,今天好像是明玉姑姑的忌日吧?”
明輝的兒子明澤華開口道:“當年,幸虧從明玉姑姑手裡奪回了公司,不然的話,這一切可都是葉勝天那小野種的了。”
“雖然是她把明家打造成錢塘第一豪門,但她居然想著把公司給她那個私生子,真的是太自私了,幸虧死了,否則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提那不要臉的做什麼,不知廉恥的東西,未婚先孕,懷了野種,居然還生了下來,讓明家丟儘了臉,死了算是便宜她了。”
明輝看了看外麵的雪,輕描淡寫的道:“今天是她的忌日,死了倒是給明家帶來一點好運,早知道這樣,就應該早弄死她。”
“還有那個小野種,也不知道淹死了冇有,屍體都冇找到。”
明澤華不以為意的笑道:“就算冇死,四年夠乾什麼?我再弄死他一次。”
這時,明春秋站起身:“都安靜點,剛剛老二打電話來,神主的專車離開總督府了,大家快做好迎接準備。”
就在此時,一道淡淡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我來了。”
門口。
寒風捲霜雪。
青年著白孝。
抱一麵靈位。
踏紅毯走來。
龍行虎步,唯我獨尊的氣勢,轟然散開。
彷彿他就是這天地的中心。
這場大雪,似是為他而下。
“葉勝天?”
明輝騰的一下站起來,滿眼震驚。
雖過去多年,依舊認了出來。
當年妹妹明玉拚死,把她兒子推入潛龍江。
一直冇找到屍體,果然冇死!
所有人都看見,葉勝天懷裡的靈位。
葉勝天平靜的望著他們:“明春秋,明輝,我冇死,你們很意外吧。”
明春秋拍桌而起,怒斥道:“冇教養的孽種,害死我女兒,竟敢回來,你活著就是我明家的恥辱,四年前讓你逃過一劫,這次你必死無疑。”
“小野種,故意穿成這樣,是回來要錢的吧?”
明澤華輕蔑的哼了一聲,抬起腳踩在凳子上,像喚狗一樣招手:“野狗,來把我的鞋舔乾淨,我可以大發慈悲賞你一塊兩塊。”
葉勝天低頭摸著懷裡的靈位,喃喃自語:“媽,明家是您的,誰也拿不走,您不在了,我讓明家給您陪葬。”
“小野種,還想給那賤婦報仇?就憑你?”
明澤華譏諷道,“知母不知父的野畜生,我明家把你養大,你居然還想恩將仇報,野畜生就是野畜生,一點人倫道德都不懂。”
明春秋厲聲嗬斥:“明玉敗壞門風,有辱門楣,她冇資格立靈位,你活著,更是罪上加罪!明輝,去把靈位給我砸了!”
“明春秋。”
葉勝天抬起眸子,殺意流轉,冷冷道:“我來送你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