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驚呆的換成蘇音,她這是要被掃地出門?
不能慌!
深吸一口氣,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如果離開淩家的話,她該如何生存?
住的地方有蘇家;就算中考前回村裡不方便,她也可以跟紅姐商量下暫時睡店裡沙發;再不濟也還有空間。
至於吃,她現在每天打工最起碼有十塊錢收入,雖然算不得高,但養活自己還是冇問題的。
這樣可能會辛苦點,可經過一週努力,她已經完全恢複前世水平。就算接下來鬆懈點,考進最好的市一中也完全冇問題。
被攆出門,乍聽起來好像天塌了,可仔細想想,除去少了吳瑜每天的橫眉冷對之外,其餘好像冇任何損失。
算起來,還是她賺了。
那為什麼不離開?
這項疑問浮現在腦海,蘇音隻覺豁然開朗。
現在她唯一計較的就是,自己竟然是被人掃地出門。
前世的蘇音覺得,逞嘴上一時之快,非要跟人辨個高低輸贏的行為很幼稚。
可現在她麵對的是吳瑜和淩夢,這對母女是她最大的仇人,絕不可能在他們麵前丟了份。要走,也是她高高昂起頭顱,自己主動離開好不好?
“走?”
她嘲諷地看向吳瑜,“上上個週末,我就不止一次親口說過要跟蘇家人離開,當時是誰千方百計要留下我?”
吳瑜臉上閃過尷尬,定定神,她正色道:“不過是怕耽誤你中考複習,你竟然想得這麼齷齪,真是好心當成驢肝。”
“我記得當時你最開始可不是這麼說的。也不知道是誰,當時不止一次地重複,養了十六年捨不得我。就在沙發邊上,那眼神、那語氣,簡直是感天動地。可我留下的這將近十天,你不是橫眉冷對,就是出言指責。難道,這就是你濃烈母愛的表達方式?”
見吳瑜低頭不言,蘇音深吸一口氣,拋出困在心底許久的疑惑。
“頭長在脖子上,不是為了裝飾纔好看。大家都是有腦子的人,實話說了吧,你留下我還有什麼彆的目的?”
吳瑜猛然抬頭,聲音中明顯有著慌亂:“瞎猜什麼!”
她死死看著蘇音,種種念頭在腦海中閃過,然後她很快冷靜下來。
蘇音應該是真的不知道,這也間接證明,整件事的確是個烏龍。
既然如此,那她可以放心大膽地趕走蘇音。
再開口時,吳瑜已經恢複鎮定,“你隻看到彆人的問題,也不反思下自己。以前你多麼柔順乖巧,可自從上上個週末以來不知道中了什麼邪,脾氣越發乖張,幾次陷害夢夢不說,還幾次三番出言頂撞於我。就你這樣的,還指望彆人能心平氣和坐下來跟你說話?”
好一個顛倒黑白。
看吳瑜那張理直氣壯的臉,蘇音也知道,想從她口中問明白事實真相,大概也不太可能。
客廳內落地鐘傳來七點的報時聲,再拖下去就耽誤去學校。
“這麼多次,都是誰先想害我?什麼叫倒打一耙,我總算是見識到了。”
緩口氣,她作出決定,“誰不要臉誰知道,每天早晨餐桌旁都跟唱戲似得鬧鬨哄,我還不願意呆在這。走就走,這次可千萬彆再求我留下!”
伴隨著她聲音的是門鈴聲,許阿姨趕緊從廚房出來,趕過去開門。
“先生?你回來的正好,音音和吳姐吵起來了,說要離開這個家。”
淩誌成加班一夜急匆匆趕回來,還冇等進門,就聽許阿姨報告這則他幾乎心肝炸裂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