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人冇有想到的是,李琛經此大難之後,彷彿脫胎換骨一般,甦醒過來之後,一改往日的任性妄為,剛剛將養好一些,能下地走路,便讓家奴攙著他,出門沿著裡中道路,挨家挨戶的對曾經被他禍害的鄉鄰家中磕頭謝罪。
另外李琛還到族中家長家中磕頭謝罪,說他已知錯,定會痛改前非,令人不由得嘖嘖稱奇。
起初很多人還不太相信李琛真的就會就此痛改前非,連李振都不敢相信,但是隨後的日子裡,李振卻發現,李琛傷愈之後變得穩重了許多,先是開始讀書,接著開始在家中後院,平整出一塊空地,開始跟李振和李辯學習劍擊之術。
而且李琛自此也不再出門胡鬨,整個人變得謙恭內斂,出門遇上曾經被他禍禍過的鄉鄰,屢屢一再道歉,最後讓那些受過他禍禍的鄉鄰自己都感到不好意思了,屢屢說休要再提過往之事。
就連李家族人也對此嘖嘖稱奇,逐漸對李琛的看法開始漸漸有所改觀。
李振對於李琛的變化是又驚又喜,見李琛開始主動讀書,於是便說儘好話,將其送到族中一個稍有文名的同輩族人處讀書。
可是當李琛讀了一段時間書之後,這個族人將李琛退了回來,說李琛雖然性情大變,現如今也知禮,但是卻在讀書方麵天資不足,即便是讀下去也並無前途可言。
這讓李振頗為失望,但是他卻意外發現,李琛在習武方麵似乎頗有天分,而且極其刻苦,不但跟他和李辯學習劍擊之術,而且還主動習射,另外還鼓搗了不少東西,日夜在後院打熬力氣。
李振本想讓李琛繼續讀書,可是李琛卻在讀書方麵並不上心,除了被迫每日完成一些李振為其佈置的課業之外,基本上要麼是在後院習武打熬力氣,要麼就跑去他們家的釀酒作坊處瞎鼓搗。
而李振祖父本來就以釀酒販酒來維持家計,所以李家自有自家的釀酒作坊,李琛傷愈不久,便喜歡鑽到釀酒作坊親自參與釀酒,很快居然釀製出的酒,比之李家之前釀製出的酒更加純美許多,讓負責釀酒的家奴嘗罷之後,大驚失色。
李琛參與釀出的這種新酒,原料方麵稍作改動,可是不知為何,釀成之後,飲之口感卻更加醇美了許多,連李振和李辯品嚐過之後,都感到極其驚訝,心知此酒絕對是他們冀州一帶,口感最好的酒。
此酒一旦在市麵上麵世之後,定會被無數好酒之人追捧,於是趕緊問李琛是如何做到的,結果待李琛說他就是瞎鼓搗,無意之中隻是調整了一些原料的配方,又在釀製工藝和時間上做了調整,之後所釀製出的酒就成了這樣。
李振和李辯不疑有他,於是隻能將其歸結於李振運氣好罷了,瞎鼓搗之中,無意間找到了一種最佳的配方和工藝,這才釀出了這種好酒。
果不其然,此酒麵世之後,果真立即便獲得了酒客們的一致好評,求購者是絡繹不絕,讓原本並無多少名聲的李家的家釀,頓時價格一路飄紅,所釀之酒根本就供不應求。
連封在趙國的趙王劉赦都專定此酒為待客之酒,並作為貢品向朝中進貢,可見此酒名聲之響亮,價格也自然是很高,讓李振兄弟因此獲利頗豐。
原本並不算豐厚的李家,就此家資開始因釀酒與日俱增,很快便一躍成為李氏家族乃至是關林鄉之中的富裕人家。
可是真正知道此酒乃是李琛鼓搗出來的人,卻屈指可數,除了李振李辯兄弟二人知道之外,也僅有之前酒廬中的一個負責李家釀酒的老奴知道。
奇怪的是李振自從鼓搗出這種被李振定名為春露白的美酒之後,便似乎對釀酒失去了興趣,轉而又開始閒暇的時候,去鼓搗起了大醬。
此時製醬乃是家家戶戶都要做的東西,是重要的佐餐之物,而且家家都有自己製醬的秘方,李琛幾個月間,居然又弄出了一種豆醬,熟製之後,佐餐味道甚佳,同時還用這種豆醬,製出一種之前從未見過的醬汁,烹製肉食的時候,可令肉食甚為鮮美,也可用肉食直接蘸著吃,令肉食比之以往入口更加鮮美。
李琛似乎並不在意,鼓搗出來之後,便用來佐餐之用,李振起初並不在意,隻覺得李琛隻要不固態萌發,偶爾在家中做些這樣的小事倒也無妨,真正發現這種醬汁價值的反倒是李辯。
李辯一次在嘗過李琛私下裡開小灶,用這種醬汁做出來的豚肉(豬肉)以及蒸魚之後,對這兩道平時並不算好吃的東西,感到極為鮮美,得知主要原因,是這種醬汁所致之後,便立即打起了這種醬汁的主意。
隨後這種醬汁便也成了李家的一門生意,而且是獨門絕活,起初並不為人所重視,但是隨著越來越多的人嘗過這種醬汁所烹製的食物之後,越來越多的人喜歡上了這種醬汁的鮮美味道,於是兩年之後,這種醬汁,也開始風靡起來,又讓李家大賺了一筆。
而這種醬汁,實則為後世的醬油罷了,可是在這個時代,卻還是一種很新鮮的產物。
現如今李家不但有一座相當大的酒廬,而且還另外開了一處規模相當大的製作豆醬和醬汁的作坊,短短七年時間,在李振和李辯的經營之下,讓李家變成了中丘縣內,屈指可數的大富人家。
就連李振兄弟在李家族中的地位,也因此提升了不少,以前李家有事,是從不找李振兄弟商量的,甚至有時候連招呼都不會給他們打一個,可是現在李家因為李振兄弟的生意,族人們也在此中獲利不少,故此連帶著李振兄弟二人,在族中的話語權也越來越重,現如今李家有事,無不要跟李振兄弟二人商議之後,方能決定。
說起來李振兄弟二人現如今的地位,也是拜李琛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