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蘇青柏的一連三問,葉菲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不是?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怎麼就落入對方的辯論裡麵了呢!
我抑鬱症怎麼還不行了呢!
這玩意在她打離婚訴訟官司的時候可是絕殺!
抑鬱症的材料說明和病情診斷她都帶來了,準備的妥妥的了。
可是現在....
你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是吧?!
葉菲快要抓狂了,她想不明白,一開始她對這個案子有著十足的把握。
但是現在來看的話,完全變了。
很有可能會從一場民事婚姻糾纏的根本問題變成一場刑事詐騙官司。
她對於刑法方麵的研究很淺,一知半解。
這個官司按照婚姻官司來打,肯定冇有任何的問題。
可是關鍵在於官司的辯論逐漸開始往她預設的軌道偏離,而且偏離的還越來越遠。
正如她所說的,她不太懂刑法。
現在....
場麵已經不受她的控製了。
麵對這種場麵,謝靜也慌了,她不是太懂庭審的流程。
可是現在的這種情況,顯而易見,她能感覺到葉菲已經快要不行了。
“葉律師...現在該怎麼辦啊,咱們怎麼反駁啊?你快反駁啊葉律師。”
謝靜緊張的小聲開口。
葉菲深吸了口氣,扶了扶自己的黑框眼鏡:“你先不要急。”
謝靜都快要抓狂了!
你讓我先不要急?
可是我明明都注意到你急了,你現在還讓我先不要急?!
萬一這場官司輸了....
那麼她所麵臨的結果...
謝靜搖了搖頭,一臉恐慌。
官司輸了,那她可就什麼都不剩了,而且還會麵臨很多的後續問題。
想起來先前自己和張同偉過的好好的,現在卻麵臨著的局麵,很有可能自己什麼都落不著,更甚至麵臨牢獄之災。
謝靜心裡已經開始後悔了。
審判台上。
楊宇看向被告席方向:
“我想請問被告一方,提出來的這個被告當事人患有抑鬱,這個抑鬱症和原告所控告的詐騙罪有聯絡嗎?”
葉菲剛想要說話,卻被蘇青柏舉手打斷。
“我方提醒被告一方,此案是以刑事訴訟起訴,要是做假證的話,構成偽證罪,律師可是要負刑事責任的!”
咚咚咚!
楊宇敲響法槌:“原告方不得打斷庭審問詢,鑒於是第一次,給予提醒,再有下次,將會給予警告。”
葉菲:????
我打斷直接警告,蘇青柏打斷僅僅是提醒?!
好吧,她不可能當庭質問審判長。
畢竟審判長的這種提醒和警告這不算是違規行為。
蘇青柏見自己的目的達到,冇有繼續說話。
僅僅是提醒的話,在庭審中太常見了,冇有什麼太大的影響。
楊宇再次開口:“請被告方針對原告方提出來的問題,做出合理的解釋。”
葉菲本來就對刑事訴訟不瞭解,麵對蘇青柏的警告,知道不能隨便說,深吸了一口氣才緩緩開口:
“這個抑鬱症是在我方與原告方在婚姻中產生的,原因有多種,其中婚姻關係也是其中的一種。
至於和詐騙有冇有關係,我還是堅持我方冇有詐騙行為!
我申請法官酌情考慮我方患有抑鬱症的事實。”
咚咚!
楊宇微微皺眉,敲響了法槌:“鑒於被告方抑鬱症和本案冇有太大的關係,駁回被告方申請。
並判定,被告方抑鬱症和本案無關。”
判定的意思就是,審判長對於抑鬱症這個事實進行了裁定,相當於做出來了判決。
被告方不得以抑鬱症,再對本案進行解釋。
葉菲聽到判定的時候,整個人都麻了!
這就相當於,兩個人都有絕招。
審判長這一手直接把她絕招打斷了,不僅僅是打斷了,而且還直接給禁了!
完了.....可能要敗訴了。
葉菲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個念頭。
“不行,不能敗訴。”
葉菲加強了自己心裡的信念,給了自己一個強烈的暗示。
審判台上。
楊宇再次開口:
“原告,被告雙方,對於對方提交的證據和辯論是否還有異議?
如果有異議的話,可當庭提出。”
“原告當事人或其委托律師,是否還有異議?”
“審判長,我方冇有異議了。”
“被告一方,還有冇有什麼異議?”
大招都被禁了,葉菲冇有了底氣,怕再辯論下去,對於自己一方越來越不利,真的出事了就完蛋了,於是開口:
“審判長,我方冇有異議了。”
咚!
“既然雙方都冇有任何異議了,那麼現在進入休庭,休庭時間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後,雙方做出最後的法庭陳訴。”
“陳訴完畢,將會當場宣判庭審結果。”
咚!
“休庭!”
講完,楊宇和另外兩名審判員離場。
葉菲緊張的望著離場的審判長,長出了一口氣。
最後的法庭陳述,是她最後的翻盤希望了!
不能輸,這場訴訟一定不能輸!
.....
原告席位上。
蘇青柏擰開瓶蓋,悠哉的喝了口水。
法庭陳述,他的大招就要來了,能不能打動法官,就看最後的陳述了。
通過先前楊宇對於他打斷庭審,隻提出來了提醒的處分來看,審判長的心明顯向著原告一方。
這場官司穩贏,財產是不可能進行分割的,抑鬱症來了都冇用。
但具體的能夠贏到那種程度,蘇青柏不好進行判斷。
一旁,李雨蓁望著自己的手機頁麵:
“蘇律師...那個女律師把我從粉絲群踢了..咱們這官司能把她送進去嗎?”
蘇青柏:????
不是,人家把你這個臥底踢出群聊了,你就想把人家送進去?
上個案子還擔心自己能不能贏,這一次直接問自己能不能把被告方律師送進去。
嘖。
變化真大!
“咳咳...”
蘇青柏乾咳了一聲:“這個問題不好說,需要看審判長的判定了,但總體來說,對方肯定逃不過處罰的。”
“等開庭吧。”
葉菲對於刑事案件不熟悉。
所以他才能把葉菲問的頭皮發麻,但要真的把對方送進去...隻能說有一定的機率吧。
這個機率的大小在被告當事人謝靜和審判長身上。
“哦哦...好的蘇律師。”
李雨蓁認真嚴肅的點了點頭,目光凝視著被告席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