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儉。”夏氏跪下時輕喚了聲謝儉。
見大嫂眼中泛淚,謝儉心中一驚:“怎麼了,大嫂。”
“公公的冤情,有希望了。”夏氏哽咽道。
謝儉一愣。
此時,謝長根,李鬥,李勝,昨天在的幾名婦人都被帶進了大堂,就連輩分最大的二叔公,三叔公也一起來了。
幾人的臉色都極為難看,特彆是謝長根,李鬥,李勝三人,看見謝儉,那眼神幾乎能剜人。
一番行禮。
幾名婦人,李鬥都被帶下去問話。
李勝將方纔那些說辭又說了一遍,不過臉色並冇有在謝儉家裡的那種自信,神情隱隱不安,甚至帶著一絲驚慌。
“李勝,這裡是衙門,不是你胡說八道的地方。”陸紀安手中的驚堂木重重拍在桌上,肅聲道。
“大人,小人所言句句屬實啊。”李勝顫著聲說。
陸紀安朝著身邊人一使眼色,那人便道:“傳仵作。”
很快,一名四十出頭的仵作走了出來走到李勝麵前,從懷裡拿出一張紙,又讓其伸出雙手,使用一些奇奇怪怪的工具。
李勝有些慌亂地看向謝長根:“姨父?”
謝長根朝著陸紀安一揖,笑著說:“大人,小人侄女二年前被魏大人收入房下,剛給添了麟兒,上個月小人去喝了滿月酒,席間魏大人說起大人您,小人自然是無比誇讚。”
“哦?那真是要恭喜謝族長做叔公了。”陸紀安似聽不出謝長根言外之意,淡淡道。
見這陸大人平淡的樣子,謝長根臉色一變:“大人,聽梁氏族長說您想著調回老家……”
“謝族長,公堂之上,還請不要言堂外之事。”陸紀安的聲音雖溫和,神情卻極為嚴肅。
謝長根臉色越發難看。
此時,謝儉將目光落在了陸紀安身上,這也是他第一次真正的打量眼前的知縣,二十七八的模樣,斯斯文文,雖居高臨下不辯喜怒,但言談舉止卻和以往那些官員不同。
察覺到被注視,陸紀安也看了謝儉一眼。
沈姮也在打量陸紀安,心裡鬆了口氣,謝長根這麼明明白白的暗示,這陸大人也不為所動,看來如民間所言那般是個好官。
此時,仵作來到了陸紀安麵前,行禮後道:“大人,夏氏身上的傷痕確屬李勝所為。”
一旁的隨侍接過仵作手中的紙遞到大人手中。
在後麵給婦人們和李鬥記供詞的衙役也將供詞拿了過來。
陸紀安隻看了眼,李勝已經承認夜闖謝家,雖一直在狡辯,但堂上講的是證據,如今證據確鑿:“李勝,你可還有話說?”
“我,我。”李勝慌了。
“大人。”謝長根惱這個陸紀安不給他幾分薄麵,看他不去府衙魏大人那裡告他一狀:“如果不是夏氏招惹了李勝,不守婦道,李勝也不會做下這等糊塗事,若要治罪,夏氏應是第一個。”
謝儉,沈姮兩人憤怒地看著謝長根。
如此被冤枉,夏氏氣得又紅了眼。
“倒問謝族長,不知夏氏是如何招惹,不守婦道?可強迫李勝行那不軌之事?又或者李勝身上也被夏氏打出了傷痕?”
謝族長被噎了下。
看著這位大人如此英明,沈姮心裡有了底氣:“大人,民婦還有話說。”
“說。”
“當時,民婦出來上茅廁,聽到牆外有聲音……”沈姮將李鬥與另一個人在牆外的對話一一說來,這不是普通的入室強犯,而是輪強,行為令人髮指。
夏氏本是欣喜地看著這一切,這麼多年從冇有像此刻這樣讓她開心的,原本眼前是一片灰暗,如今她好像看到了一些光明,然而,在聽到沈姮的話後臉上的笑容凝固,一股寒氣從心裡朝四肢百骸散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