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謝儉會說的話嗎?沈姮挺驚訝的,她雖看不出這小子內心在想什麼,但絕對不可能會這般的正能量。
“那你去哪裡裱?”夏氏問道。
“去謝三叔那裡。”
夏氏一愣:“怎麼去他那裡?”
謝儉輕嗯一聲:“縣官大人的墨寶,他不敢不裱。”謝三叔嬸的大嘴巴,也會讓族裡所有人都知道縣官大人給他提了字,以後大嫂和旻兒就不會再被欺負了。
看著謝儉離開,又見大嫂一臉憂心的樣子,沈姮奇道:“大嫂,這個謝三叔裱得不好嗎?”
“那倒不是。”想起過往,夏氏苦笑了聲:“旻兒爹失蹤後,家裡冇了米開鍋,謝三叔和公公關係極好,可冇想到,謝儉去借點米時,被趕了出來,還狠狠踢了他一腳。”隨即一笑:“幾年前的事了,都過去了,陸大人說得對,做人得朝前看。”
沈姮在心裡歎了口氣。
“阿姮,你說陸大人怎麼會送阿儉字呢,是不是他喜歡阿儉啊?”
沈姮想了想,喜歡應該稱不上吧,估計是看過謝家的冤屈,心裡對謝家帶著憐憫,聽得夏氏又道:“那你說,我們去求陸大人保阿儉科考,能不能行?”
“大嫂,陸大人能送阿儉題字已經是莫大的恩典,他是父母官,不可能為一個無親無故的人做保人。”沈姮這話說得比較委婉,父母官怎麼可能對犯人之子做保人,提個字還能說是為官父母心。
“我知道。”夏氏心裡也是愁,隻要有點機會,她都想抓住:“阿姮,阿儉若能參加科考,他定能中秀才。”
“我也相信他定能中。”這個她比夏氏還瞭解,沈姮問道:“大嫂,公公和兄長的事,我瞭解得不多,你能跟我說說嗎?”
曆史上奸相的家人一字未提,連野史也冇有,孫悟空從石頭中崩出來,大家都要把這塊石頭給想出個祖宗十八代來,謝家卻啥也冇有。
沈姮一開始懷疑夏氏和小謝旻是不是遭遇了不測,畢竟發生的事實在是太多。就算以前夏氏耍潑讓沈家推出原主嫁給謝儉的事讓人非常地惱火,但這些都是原主的前塵往事,如今一起相處了些日子,她更在意眼前,或是以後會發生的事。
所以她想瞭解得清楚些。
而謝父,她一開始先入為主地認為謝儉是個大奸相,做出禍國殃民的事來,他父親是殺人犯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但謝家人始終認為謝父是冤枉的。
“公公的事,我和阿儉其實也不清楚。那年,一對商人夫妻來南明縣遊玩,最後那商人死在了城外撥雲山的八裡亭,那妻子指責說公公為了錢財殺了她丈夫,公公被關押審後就被判處斬。”說起往事,夏氏眼眶濕潤。
謝儉的父親看到一個外地人有錢起了殺心?沈姮掃了眼這院子裡建的夯(hāng)土築房以及壘石堆起的外牆,謝家雖是庶民,但畢竟住在城內,真正那些底層缺錢的庶民都住在城牆之外,還是茅草屋來著。
夏氏接著道:“後來,旻兒爹四處奔波為公公申冤,不管是當時的縣老爺還是府老爺,都說證據確鑿,是公公謀財害命。旻兒爹為了找證據,就時常去撥雲山的八裡亭看看能不能找到點什麼為公公申冤,哪想再也冇有回來。”
沈姮聽著也是疑點重重啊。
“娘,爹什麼時候回來呀?”小謝旻聽到娘說起爹,抬頭稚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