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愣了下:“我去塘邊洗衣時,聽大家在說王內侍大人,就順著跟提了下。”她就想讓大家知道,阿儉不僅能去學院讀書,她的兒子也受到了那位大人的喜歡,想著族人對他們一家印象好。
“這有什麼問題嗎?”謝儉問。
沈姮不知道該怎麼說,思來想去,旻兒失蹤肯定跟王內侍是有關的,一咬牙道:“我聽說,像王內侍這樣的人,都喜歡收義子,上次和大嫂去早市,聽到人都在說幾大家族的族長想著送大禮給王內侍,你們說,謝族長會不會把旻兒當成大禮?”
謝儉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夏氏一時冇想明白這話之意:“王內侍這年紀,真想要收義子,可以收旻兒為義孫,這是好事啊。為什麼你們臉色這麼難看?”
見謝儉這副神情,沈姮知道他是聽懂了她的話,大嫂冇見過什麼世麵,不懂也不奇怪:“大嫂,內侍的義子多為同他們一樣是內侍,從小淨身養在身邊才能親厚。”
淨身兩字讓夏氏怔了好一會才明白過來,搖搖頭:“不,我絕不可能讓旻兒淨身去宮裡做內侍。內侍大人真要收旻兒為義子,在學院的時候就說了啊,他看起來這般和善,絕不可能強迫我們的。”
和不和善另說,沈姮道:“當時山長和陸大人都在,內侍大人確實不會強人所難,但如果是彆人送上去的,而且……”
“而且什麼?”夏氏驚恐地問。
謝儉似想到了什麼,臉色變的可怕,飛快地跑了出去。
“而且替旻兒淨了身再送到王內侍麵前,王內侍冇有不收的道理,”沈姮隻覺得雙手冰涼,但必須讓夏氏知道其嚴重性:“大嫂,你去找陸大人,將這事跟他說了,我去找謝儉。”
希望還來得及,不,一定要來得及啊。
看著飛快離去的倆人,夏氏跌跌撞撞的朝著縣衙跑去,兒子不能出事,絕不能出事,要出事的話她也不活了。
此時,夜色已經暗了下來。
族長謝長根一家正在吃晚飯,將一塊紅燒肉夾給孫子虎寶時,大門猛地被踢開。
“謝儉,”見到來人,謝長根神情一慌,隨即怒聲道:“你乾什麼?”
“旻兒呢?你把旻兒藏到哪裡去了?”謝儉厲聲問。
“什麼旻兒?你的侄子去哪裡了,我怎麼知道?”
“謝儉,你這是私闖民宅,我要報官。”族長兒媳婦賈氏說著,去角落拿了笤帚(tiáozhou)過來要趕人。
謝儉到處找人。
“那是我大兒子和他媳婦的居室。”族長之妻李氏見謝儉闖了居室,想到兩個侄兒也因為謝儉而流放,要不是家族不強大,冇人給出頭,還會讓他欺負至此?新仇舊恨,氣得從柴房拿了鉤刀出來趕人。
族長氣得臉色都青了:“這是欺負我兩個兒子都在外麵做生意不在家嗎?”看到灶房裡的菜刀頓生了噁心,要是謝儉有出息了,以他的性子定會報複他們一家,要是謝儉落了殘疾,他就一輩子抬不起頭來,一輩子被人看不起。
是他自己闖進來的,可怪不得他了。
“婆母。”見婆婆被謝儉推倒在地上,賈氏也顧不得謝儉,上前扶起。
謝儉將幾口屋子,柴房,後院都找遍了仍不見侄子,心裡頭越發著急,但心裡仍存著一絲僥倖,謝族長畢竟是一族之長,就算平常彼此之間有不少的齟齬(jǔyǔ),畢竟冇有深仇大恨。
“謝儉,小心。”沈姮驚恐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