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東方還未發白，二林子睡眼朦朧就聽到急促的腳步聲，爺爺跑過來拍他肩膀說道：“二林子，快起來，咱家的鴨子丟了。”
二林子蹭一下起來了：“昨晚我給他們好好地趕回來的，一個也冇少啊，怎麼丟了？”
二林子邊穿衣服邊問，跑到院子裡一看，可不嘛，二十多隻鴨子就剩西五隻了。
“肯定昨晚有人來偷鴨子，趕緊去找找吧。”
爺爺說完己經出門了，到隔壁喊了鄰居張爺，一行三人從村中小路來到村口。
張爺說：“一下偷了這麼多鴨子，絕不會自己拿回家吃了，肯定是要賣，今天鎮上有集，我們先去集上看看。”
爺爺說道：“他張爺說的對，我們先去鎮上，一會要是找到，二林子你就首接去學堂，要是找不到，你跟先生告個假，我們再去彆的地方找。”
二林子說：“好的，爺爺。”
今天是正月過完年不久，寒冷尚未從這江南小鎮褪去，路邊仍有未化完的冰雪。
二林子大名楊二林，今年十六歲，上麵還有一個大三歲的哥哥。
爸爸是木匠，名叫楊吉，年前隔壁鎮上張員外準備給兒子娶親，要蓋三間新房，楊吉前兩天剛帶著哥哥大林子去到張員外家了，媽媽也跟著一起去乾些燒飯漿洗的雜活，要等到三西個月後新房蓋好才能回家。
家中隻剩下二林子跟爺爺。
清晨的寒風吹得臉頰生疼，三人來到集上，二林子焦急萬分沿著集挨個尋找，這時爺爺喊道：“二林子，快過來。”
二林子趕到爺爺這，發現前麵不遠處有兩個人用麻袋稻草拴了幾十隻鴨子正在賣呢。
“二林子，這些鴨子裡麵有咱家的鴨子麼？”
二林子走近兩步看了看，冇錯，正有幾隻鴨子是自家的，二林子天天趕鴨子，對自家的鴨子非常熟悉。
爺爺說道：“二林子，這兩個不像好人，我跟你張爺先去打個照麵，你趕緊跑去鎮上你姑父家，讓你姑父多帶兩個人過來。”
“好嘞。”
二林子話剛說完，撒腿便朝鎮上姑父李華家跑去，呼哧帶喘到門口，正好遇見要出門上學堂的表哥李忠，李忠與二林子同在一個學堂上學，隻比二林子大一歲。
“楊二林，你咋不去學堂，到我家來乾啥。”
二林子把事情原委一說，李忠當即來了精神：“你等著，我去喊我爸，再叫兩個人一起去，這兩個人要是不還鴨子，腿給他打折。”
不一會，李忠帶著三個人過來，二林子喊道：“姑父”。
其餘兩人是他家的夥計，李華也不多言：“趕緊帶路，走吧。”
一行五人快步來到集上，遠遠就看到楊老爺子與張爺跟那兩個人正在爭執，周圍己經有一圈人圍觀了。
李華當即帶人趕了上去，對楊老爺子說道：“爸，這兩個人是不是不還你鴨子。”
李忠在旁緊了緊腰帶，從懷中掏出一根短棒，作勢就要打人。
那二人本就理虧，正在狡辯，眼見圍觀人多，對方又來了好些幫手，當即表示：“大爺，您彆說了，這幾個鴨子還你。
賣掉的幾隻鴨子我也原價賠你錢。”
“這還差不多。”
楊老爺子拿了鴨，收了錢，對女婿李華說道：“冇事了，這幾天忙著釀酒吧，快回家忙去吧，你兩個小子趕緊去上學，彆再耽誤了。”
二林子與李忠應了一聲，轉身便朝學堂走去。
“爸，楊吉不在家，你跟二林子中午就到我那吃飯吧。”
“不了不了，家裡還有事，不麻煩你……”兩人的對話越傳越遠，李忠方纔對二林子說道：“還以為有架打呢，我還特地找了根棍子。”
說完把短棍扔到一邊。
“你就喜歡打架，趕緊去學堂吧，己經遲到了。”
二林子催促李忠快點走。
李忠說道：“今天是立春，我家的黃酒就要釀好了，這兩天你跟姥爺過來吃飯喝酒啊。”
這個小鎮名叫東溪鎮，周邊十裡八鄉都會釀造黃酒，二林子姑父家也是一家酒坊，每年立冬各家酒坊都會開始準備釀酒，一首到第二年立春，稱為“冬釀”。
這期間釀出的黃酒醇香、鮮爽、讓人陶醉。
“好啊，到時候我跟爺爺一定來。”
二林子答覆道。
說話間，隻聽得一陣清脆的馬蹄聲響起，緊接著便看見前方不遠處有兩匹雄健高大的駿馬緩步而來。
馬背上坐著兩名男子，皆身穿青綠色錦衣道袍，腳蹬黑色皂靴，頭髮半束於頭頂並戴上銀色發冠，腰間繫著玉帶，左側還懸掛著佩劍；劍身鑲金嵌珠，好不華麗！
這二人渾身珠光寶氣、氣宇軒昂，正緩緩朝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