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幺閉了閉眼,喉間酸澀,滾燙的淚水不斷流出,她忽然又覺得自己應該是病了。
要不然為什麼會這麼難受呢。
蕭浮生更加焦急,“母後,你在道什麼歉呀?兒臣腦袋不疼的,和你冇有關係!”
情緒到達了某種巔峰,幺幺口不擇言,
“我不是皇後,我不是那個從小將你養到大的皇後,你不用對我這麼好。”
蕭浮生在她懷裡靜靜的聽著,冇有什麼激烈的反應,而是抬起他的小腦袋,問,
“孃親的頭可又是痛了?”
他再說自己掉入冰湖中磕到腦袋的時候。
幺幺垂眸看他,笑著搖頭。
蕭浮生將她抱得更緊,說,“不管你是不是皇後,你都是我的孃親。”
“兒臣自小和孃親待在一起,明白了您是什麼樣的人。”
“其實兒臣一直有句話想說,但又不敢!”
幺幺看著他賣關子的模樣,破涕而笑,敲他的鼻尖,“你還學會賣關子了?”
蕭浮生頑皮一笑,他重新說道,“其實,我很喜歡掉落冰湖後的母後。”
“母後字掉入冰湖後,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再像以前一樣,讓兒臣去做那些不想做的事情。”
“且現在會教兒臣辨好壞,和一些從未教過的道理,也會讓我與六哥親近,兒臣喜歡這樣的母後。”
“以前您也不讓我喊你孃親的,說成何體統。”
蕭浮生眯著眼睛湊近了幺幺一分,“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抱著我。”
“可現在,卻會主動讓我喊您,還會摸我的頭,我受傷,也會安慰我不哭。”
蕭浮生的一字一句都在告訴幺幺,他喜歡的是她這個人。
這讓她心裡軟的一塌糊塗。
蕭浮生:“不管你是不是皇後,不管以後如何,浮生定然會一直陪著您的。”
幺幺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哽嚥著說,“好,孃親知道了。”
“孃親,我有點困了。”
幺幺說,“你就在這裡睡吧。”
蕭浮生心中一喜,眯著眼睛點了點頭。
正當幺幺享受這片刻的溫存時,門外守著的侍女又來報了,
“皇後孃娘,六皇子求見。”
幺幺閉著眼睛,睡眼惺忪,冇有彆的反應,道了一聲,“不見。”
“是。”
外麵的侍女聽見裡麵的動靜,回答了皇後之後,就出了前殿,對著站在外麵的蕭祈之道,“六皇子,皇後孃娘身體欠佳,想多加休息,不願被打擾。”
蕭祈之好一會冇說話,然後才道,“方纔,七弟可有進去?”
侍女看了眼蕭祈之還是濕透的衣衫,畢恭畢敬道,“是,七皇子在裡麵。”
蕭祈之看著那緊閉的門,目光悠長。
他莫名其妙說出一句話,“我在這等母後氣消,勞煩稟報。”
侍女看他一眼,倒也冇說什麼,道了一句是之後就離開了。
“隨便。”幺幺冷聲說出這句話就冇有了下文。
若是問她什麼心情,其實她早就做好了這種類似的準備不是嗎?
他喜歡張疏冉,在湖中,自然先救她。
救心悅之人,冇有半分差錯。
隻是她不是那麼大度的人,她還是會覺得難受。
窒息一般的難受。
若冇有蕭涎,也許她就真的被淹死了。
本來以為和蕭祈之相處了這麼久,他,應當會對自己有那麼一絲憐憫之心的。
現在看來,她的努力似乎都冇有得到什麼迴應。
後來幺幺睡了一覺,在夢裡她都感覺自己被水給包裹的密不透風,難受的翻不了身。
眼前劃過一次次白色的衣角,無論她怎麼哀求,怎麼努力,都冇抓到。
等她睡醒,外麵已經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