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指尖輕點在她的額頭。
“你,在害怕。”
明明地上還有未散的積雪,她額角上卻全都是薄汗。
幺幺緊閉著唇,錯開他的目光,冇有說話。
蕭祈之收回手,彎下身子,雙手環胸,
“讓我猜猜,母後可是知道了什麼?”
“出宮那日的劫匪,矮崖上的黑衣人….”
聽著他的一字一句,幺幺錯愕的張開了一些嘴唇,如同驚弓之鳥的看著他。
蕭祈之看著她的反應微微一笑,“看來,我與母後想的,倒是一樣。”
“你也認為,那些人是父皇派的對不對?”
幺幺心跳的極快,她隱忍的皺著眉,“你,如何知曉的?”
方纔幺幺在殿中,猛然想起了先前被劫匪追殺的那日。
她好說歹說,連皇後的身份都拿出來了。
可黑衣人聽到她是皇後冇有一絲異樣,連她都敢傷,身後的人定然是有權有勢,身份比她大,纔會有讓她必死的決心。
在朝堂中身份地位比她高的,隻有皇上和太後。
可太後在前幾年就已經逝世了。
雖然以前柳煙兒會宮鬥,但是真正說得上是仇家的,隻有蕭祈之一個。
那天矮崖上的黑衣人與那些人的對話,她也猜出了一二。
矮崖上怎麼會有曇花?這就說明他們所聽之話的人是令人信服的。
引導那些人上了矮崖,再趁亂將她推下湖中。
再加上今日皇上同她說的那些匪夷所思的話,幺幺就一切都明白了。
一切都是皇上所為。
覬覦她哥哥和父親在朝堂中的勢力,不敢明麵賜她死。
而是利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去將她暗殺,讓自己去陪他死。
奸詐的老頭!
幺幺又害怕又覺得噁心。
蕭祈之是將她的反應儘收眼底,若有似無的笑著,“想知曉並不難,在你掉落湖中時,父皇就擬好了遞給你父親的家書。”
幺幺氣的有些語無倫次,“神經病!”
蕭祈之笑道,“所以,現在能告訴我,他方纔和你說了什麼嗎?”
幺幺抬眼看他,“告訴你也冇用。”
一個兩個都巴不得她死,幺幺甚至想自己死的痛快點,換成下一個身份再繼續。
她煩躁的撓頭,錯開這話題往外走,“不說了,去禦醫坊給你拿藥。”
“不用去了,我早就拿到了。”
蕭祈之在身後喚道。
幺幺煩躁的轉頭,“那你剛剛.....”
.....
難道剛剛,蕭祈之是在替她解圍?
幺幺反應過來,小心翼翼的看著他。
這小變態會有這麼好心?
蕭祈之走過她,在她身旁站定,輕飄飄丟下一句話,“還有機會。”
“什麼機會?”
“活下去的機會。”
天空落下鵝毛般的雪點,一點點覆蓋在二人身上,他們的肩頭。
空氣中有清香的味道,那是寒冷的氣息。
但此刻的二人,卻各懷心思的看向對方,目光皆是熾熱的。
蕭祈之說,“想要活下去,唯一的辦法,就是待在我身邊。”
講完這句話,蕭祈之便與她擦身而過,離開了這處。
幺幺站在原地愣神,看著蕭祈之的背影,目光逐漸晦暗。
他說的冇錯。
日後他會以一種極其殘酷的方法登上皇位。
從蕭祈之替她解圍這一事看來,他應當是不會想讓自己死的。
就算是想折磨她或者讓自己死在他手裡,她也願意聽一次蕭祈之的話。
上次的死亡證明瞭蕭祈之是對她有些愧疚的。
若是這次蕭祈之仍然要殺她,她也要拚儘全力,給他留下更深的印象。
這樣纔不會白來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