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蘭更是自得,她站起來福了福身子,“謝娘娘誇讚,這都是妾份內的事。”
“是麼……”蘇詩堯拉長尾調,下一刻她突然凜起眉眼,厲聲質問道:“既如此,你怎麼會粗心到讓老夫人用劣質藥材?”
“還是說你明知此事,但為了從中獲利,不惜以次充好,敗壞老夫人的身體!”
蘇詩堯喝道:“李芷蘭!你好大的膽子!”
蘇詩堯剛說出藥材這件事,李芷蘭的心便是猛然一跳,等到蘇詩堯準確說出其中關竅,芷蘭便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但麵上還是哭喪著臉辯解道:“側妃娘娘冤枉啊!您不能因為妾勸您讓王爺雨露均沾,就編造這樣的話來陷害妾啊!事關老夫人的身體健康,妾怎麼敢隨意做主啊!”
“事到臨頭你竟還是抵死不認,金玉!拿賬簿來!”蘇詩堯開口道。
金玉得令,立馬尋了賬本,遞到蘇詩堯手邊,蘇詩堯接過後,徑直砸向芷蘭。
厚厚的賬簿一把砸到了芷蘭的髮髻,帶著金色的髮釵,掉了一地。
蘇詩堯微微眯起眼,冷笑道:“這個賬簿你應該很熟悉吧。”
芷蘭隻瞥了一眼,身子便是劇烈的一晃。
蘇詩堯的目光一瞬不瞬地鎖著她,繼續道:“這裡麵的內容究竟有冇有動過手腳,你心裡應當心知肚明。”她猛地一拍桌子,喝道:“難道非要我稟告王爺,你才肯招認嗎!”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芷蘭的臉上頓時冇了任何血色,她慌忙跪倒在地,不斷叩頭請罪道:“娘娘恕罪,妾也是一時鬼迷心竅,才犯下大錯!”
她不斷叩頭,髮髻都淩亂了幾分,金色的髮釵丁零噹啷掉了一地,與片刻前光鮮奪目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麵對芷蘭的求饒,蘇詩堯隻說道:“王府裡斷然不能出現你這樣心如蛇蠍的女子,來人!把她拖下去!”
蘇詩堯一聲令下,幾個小廝頓時走上前來,牢牢將芷蘭牽製住往下押去。
“娘娘饒命!饒命啊!妾錯了!妾真的知錯了!”芷蘭不斷掙紮求饒道,她哭得妝都花了,一張臉看上去可怖極了,可不論她說什麼,蘇詩堯都是無動於衷的表情,見狀,芷蘭也是發了狠,她聲嘶力竭地吼道:“蘇詩堯!你個賤人!你我同為妾室,你有什麼資格責罰我!我伺候王爺的日子比你長多了,冇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就不怕王爺回來後責罰於你嗎!”
一時之間,芷蘭的話都讓從旁的小廝也愣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見狀,蘇詩堯扶著金玉的手慢慢走了出去。
見她走來,芷蘭形容可怖地啐了口:“賤人!”
蘇詩堯恍若未聞,她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芷蘭,輕柔的嗓音卻讓人如墮冰窖。
“李芷蘭,你怕不是太天真了。咱們王爺是什麼性子,你伺候的時間比我長,應當更清楚。”
她湊近芷蘭,笑意不達眼底。
“你當真以為王爺回來後,你能有什麼好下場?”
芷蘭渾身一顫,徹骨的冰寒攀附了她滿身,她的眼裡隻剩下極度的恐懼,哆嗦著唇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蘇詩堯這才直起身子,繼續道:“把人拖下去!王爺那裡我自有交代。”
“是。”
做完這一切,蘇詩堯便神態自若地走了回去,她看向彩英,笑著道:“妹妹等久了吧,我下午尋了個戲班子,妹妹若是有空,便與我一起看吧。”
彩英的嘴唇都白了,囁嚅著小聲回道:“娘娘恕罪,妾近日身體不適,恐怕得拂了您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