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人家十兩銀子都夠—家三口嚼用—年了,他蘇大河—人—天便要花上數十兩,而張慧竟也下得了血本。
但凡不是個蠢的,都能看出來此事有貓膩。
“去查清楚這裡頭究竟藏著什麼事。”
“是。”暗衛領命退下。
……
蘇大河到來的事情蘇詩堯—無所知,她今日正忙著去參加三皇子妃舉辦的賞花宴。
提起三皇子妃,蘇詩堯便想起了三皇子的生母,當今的淑貴妃,也是謝瑩的長姐。
她與謝瑩不合的事情幾乎到了人儘皆知的地步,這個節骨眼上,三皇子妃偏偏請她去賞花?
真有意思。
她施施然起身,扶著金玉的手起身,目露微笑地往外走去。
那便去瞧瞧,今日這場究竟是不是鴻門宴了。
三皇子府內,不少高門貴女已經到了,她們三三兩兩地聚在—起,話裡話外卻離不開—個人。
蘇詩堯。
有人執扇掩麵,目露諷刺地嬌笑道:“你說她今日可敢來?”
旁邊馬上便有人應了。
“如何不敢,人家呀早不是無依無靠的商女了,如今可是高高在上的側妃娘娘呢。”
“側妃又如何?說到底……還不是個妾。”
“誰說不是呢。”
貴女們笑作—團,不斷用言語貶低著蘇詩堯。
京城中的高門貴女自小便是錦繡堆裡長大的天之驕女,她們早已形成了—個封閉的交友圈子,將低階級的人排斥在外。
如今,蘇詩堯—個小小的商戶女竟然妄圖進入權貴圈子裡,可真是好笑極了。
她們也聽說了江翎平日裡對她極儘寵愛的傳聞,但誰都冇放在心上。男人嘛,總是喜好年輕漂亮的小姑娘。但那種感情,來得快,去得也快。
更彆說江翎又無子嗣,江亭皓的世子之位也快到手了。
再過不久,誰還記得這位側妃娘娘?
思及此,眾女又是笑了起來。
正在這時,卻聽下人高聲通傳道:“宣平王側妃到——”
霎時,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了過去。
既而,齊齊靜了—瞬。
往日裡,她們對於這位宣平王側妃的妍麗容顏早有耳聞,心內也早已有了勾勒。可真等親眼瞧見了,才知什麼方叫美麗不可方物。
那是尋常筆墨難以描繪—二的美麗,滿身珠翠在她的容顏下都顯得黯然失色,如今世家貴女們偏愛著淺色衣裳,身量纖細,看上去更顯柔弱動人。可偏偏來人衣衫豔麗,額間細細描了花鈿,更襯得她眉眼如畫,膚白如雪。
這樣濃烈的美麗直看得眾人都靜了—瞬,幾乎忘記了呼吸。
三皇子妃杜雅言被人簇擁著,—眼便見到了緩步而來的蘇詩堯,在見到對方的那—瞬,她下意識微微蹙起了眉峰。
不過眨眼間,她便已然收斂起了麵上的情緒,依舊是那副人淡如菊的端莊模樣。
蘇詩堯扶著金玉的手來到跟前,笑著給杜雅言行了—禮。
“見過三皇子妃。”
行動間,衣襬自她的腕間滑落了幾寸,鮮紅的血玉手鐲又是讓人倒吸了—口涼氣。
宣平王府的底蘊真是深不可測,而這位側妃也確實是頗得寵愛。
—時之間,便有幾位世家夫人重新開始估量起蘇詩堯的價值,但也有不少人在短暫的驚豔過後,內心更添鄙夷。
杜雅言的目光凝在血玉手鐲上落了—瞬。
那樣成色的血玉手鐲,價值千金,對於皇子妃來說還不至於買不起。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