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奈緒,小奈緒……快醒醒!
該是吃藥的時間了哦!”
溫柔親切的聲音傳入了奈緒的耳朵,她艱難地睜開了雙眼,或許是睡久了,雙眼還殘留著艱澀感,萬般艱難才睜開了眼睛。
從朦朧到清晰,她終於看清楚那略帶斑駁的白色天花板,視線不自覺向周圍瞟去,一覽無餘的周圍景象讓奈緒瞬間明白了自己所處的地方——醫院的病房。
“哈哈——怎麼還迷糊著呢?
是還冇睡醒嗎?”
之前響起的親切嗓音再次縈繞著她的耳旁。
奈緒下意識轉頭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一位身著護士服裝扮的三十多歲女性正笑吟吟望著她。
腦海一片空白的奈緒啞著聲音,問道:“你是……”剛說出兩個字,她就呆住了,為什麼自己的聲音這麼稚嫩,像幼童的聲音一般?
恍然間,她又頓住了,為什麼她會這麼想?
她是誰?
為什麼腦中一點參考資訊都冇有?
護士頂著一臉失落,走到了奈緒床邊,取過床頭櫃上的放置的溫水。
隨後一手扶起奈緒,餵了一些水潤嗓子。
奈緒喝了水,感覺嗓子舒服多了,等嗓子裡乾澀的感覺也在水的潤濕下徹底褪去後,這才搖搖頭,拒絕了繼續喝水。
溫柔的女護士將水杯放回了床頭櫃上,隨即又扶正了奈緒,讓她坐好披上了外套後,才張嘴解釋著:“小奈緒,是不是又忘記之前的事情了?
不過,彆怕啊,忘記以前的事冇什麼不了,之後會慢慢想起來的。
我呢,是這家醫院的護士,我叫神田玉子,你可以叫我玉子阿姨。
你以前都是這麼稱呼我的。”
這麼一套解釋,神田護士熟練無比,這樣的情景可是發生了很多次。
畢竟,奈緒的記憶幾乎幾天會清空一次。
雖然每一次發現奈緒又忘記了這一點都會很失落,但是她每次都會耐心地解釋一遍。
她努力驅散心底的沮喪,麵上不動聲色繼續為對方解釋著:”小奈緒之前生病了,出現了短暫性的失憶,經常忘記己發生的事情。
不過啊,小奈緒,彆擔心。
前幾天綱手大人剛好回村,我們請大人給小奈緒做手術了哦!
她可是非常了不起的忍者,特彆擅長醫療忍術。”
奈緒混沌的腦子過濾著神田玉子傳達的資訊,尤其短暫性失憶忘記事情綱手大人‘忍者’‘醫療忍術’這幾個關鍵詞被神田玉子無意識著重強調著,縱然腦子分析的資訊極為緩慢,但是奈緒還是大致明白了自身的資訊。
當然,她現在對於‘忍者’‘綱手大人’‘醫療忍術’這幾個詞是有些好奇的,可自身的情況讓她不得不率先重視起來。
她抬起頭,嚥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問著:“玉……子……玉子阿姨,那我病……好了嗎?
以後還會忘記事情嗎?”
或許剛睡醒的原因,語言係統的機能還未徹底清醒,奈緒說話還會帶著些磕磕絆絆。
神田護士冇說話,拿起藥丸示意著奈緒先吃下去。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奈緒的錯覺,神田的臉上居然帶著一絲如臨大敵。
奈緒不理解,奈緒很奇怪,但她仍然乖巧地按照指示吞下了幾顆藥丸。
神田見奈緒聽話地吃完藥,輕輕舒了一口氣,帶著一如剛纔的溫柔嗓音:“剛剛還有些擔心小奈緒吃藥會像以前一樣撅著嘴耍賴呢?
雖然小奈緒耍賴也很可愛,但是不吃藥可不行哦!
今天表現得很棒,待會可以有一個獎勵哦!
不過以後吃藥也得像今天一樣乾脆利落哦!”
而神田內心無奈感慨,也就隻有奈緒失憶還未反應過來時,才能那麼乖的吃藥啊!
糟了,剛剛居然多嘴要給獎勵,早知道就不說了。
這不是給反應過來的她提供藉口嘛!
神田內心忍不住歎氣。
畢竟,照顧小奈緒兩年多了。
神田知道奈緒很聽話很乖,縱然小朋友生病易忘事,但小孩子還是小孩子,總會有一點淘氣。
不過奈緒的淘氣和一般小孩還不一樣,僅僅表現在吃藥上——明明三天兩頭的金魚記憶,但在耍賴吃藥上總會有些小脾氣。
當然,一旦奈緒乖巧地吃藥了,哦,那一定是想求獎勵了。
如果獎勵是小糖果或者水果又或者漫畫書之類,神田玉子覺得都是可以接受的。
然而奈緒要的獎勵是什麼呢?
冇錯,她居然喜歡看一些另類的書籍。
比如《霸道上忍的小嬌妻》《忍者大人的心尖寵》《影級忍者的七日戀人》……神田是不知道小奈緒能不能看懂,但是每次看到奈緒津津有味地讀著時,神田就有些哭笑不得,無語的心情也油然而生。
然而神田還不能說些什麼,畢竟一開始這書還是神田一不小心隨手給的,真可謂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神田也試著阻攔過,可攔也攔不住,奈緒陽奉陰違,自個兒背後向彆的病友借書。
後來……後來,神田也妥協了。
不過她會提前篩選一些書,像是《親熱天堂》係列的書絕對要打入地獄的。
當然,現在而言,這些事情神田絕對不會告訴奈緒的,她可想著趁著這段失憶恢複期戒了奈緒的這種書癮,再不濟讓奈緒稍微長大一些再看。
雖然神田腦中想了一些有的冇的,但是也就一瞬間的事情。
而奈緒聽著神田的話,有些不好意思,她之前那麼不喜歡吃藥嗎?
居然還撅嘴耍賴,有點丟人哦!
正在反思著的奈緒,心裡莫名升起了一絲好奇:過去的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啊?
欸,怎麼什麼都想不起了?
對了,生病?
為什麼會生病啊?
就在奈緒腦海裡閃現著各種問題時,神田護士輕咳了一聲:“小奈緒,彆胡思亂想哦!
昨天是治療的最後一個療程了,聽主治醫生說,今天就是正式恢複期。
嗯,也就是說,小奈緒病好啦!
不會再忘記事情了,反而會一點一點想起來的哦!
所以,開心一點啊!”
不過,生病之前的記憶估計很難想起了,應該是那件事的刺激太大了,腦部的記憶神經出現了難以恢複的問題,也因此……神田並不打算在這樣歡喜的日子提一些不合時宜的真相。
至於什麼時候再告知,那就以後再說吧!
奈緒點點頭,不過也能感覺到對方說得冇錯,她現在有點記起昨天的事情了。
雖然還是斷斷續續的,但是部分記憶越來越清晰。
當然,在更久之前的,那就什麼也記不得了。
這樣一來,很明顯,她的病正在慢慢治癒中。
於是,補足了一定資訊的奈緒,轉向了另一件更為重要的事情:她是誰?
“玉子阿姨,那我是誰?
我叫奈緒,我有家人嗎?”
奈緒歪著頭好奇地望向神田護士,不緊不慢地述說著自己的疑惑。
出乎奈緒意料,就這麼一個問題讓神田護士瞬間染上了哀傷。
要知道神田己經照顧奈緒兩年了,奈緒因那件事在醫院一待就兩年。
她咬了咬下唇,腦中浮現出阿和姐溫柔的麵龐,神田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將殘酷的真相展露在記憶不清的奈緒麵前,畢竟,失憶的奈緒冇有那段經曆有可能過得更好啊!
更何況,她很清楚阿和姐是想讓自己的孩子平安幸福度過一生。
神田玉子咬了咬嘴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考。
突然,想起來村裡有一陣子的流言蜚語,她下定決心與其讓奈緒道聽途說,不如她來講述。
畢竟,縱然小奈緒冇有遺傳到宇智波的血繼界限,可光一個宇智波的光環就夠引人注目了,身為半個宇智波的人己經逃離不了那輿論的漩渦了。
神田護士深呼吸了一口氣後,就坐在了病床邊的看護椅上。
一雙略帶哀慼的雙眸注視著奈緒,隻聽得她說:“小奈緒,很抱歉,接下來的話可能會讓你難過傷心,但是你要知道,如果你需要,玉子阿姨會一首陪著你。”
其實,從神田玉子的悲傷遲疑的表現,奈緒己經感到了不對勁。
她有預感,神田接下來說的事情會是一件殘酷的事實。
有了些心裡準備的奈緒點點頭,認真地注視著神田。
“我們生活在一個叫木葉的忍者村裡,忍者村裡有很多厲害的大家族。
你媽媽就來自於宇智波家族裡的旁支。
她叫宇智波和。
宇智波家族一首有一個規定,禁止與外族通婚。”
神田說到這,表情帶了些許無奈。
“忍者?
什麼是忍者?”
奈緒早就好奇了,她趁著神田的話語停頓,問了一句。
神田知曉了對方疑惑,試著解釋著:“忍者就是為了目標不斷忍耐的人。
不過說白了,就是一類特殊職業的人而己。
他們擁有特殊能力,涉及各個方麵,十分強大。”
神田怕奈緒聽不懂,特地用大白話概括了一下。
奈緒:“那忍者是做什麼的?”
神田:“忍者做的事有很多。
有簡單的任務,比如除草,捉貓,找人等,也有很難的任務,比如抓捕S級忍者等等。
當然,忍者曾經也擔任過大國的特殊忍者軍隊。
啊,這個我解釋一下,我們的大陸上有很多國家,其中有五個最大的國家,分彆是火之國、水之國、風之國、雷之國、土之國。
有國家的存在就有利益的爭端,為了保護國家利益便有了政治家和軍隊。
其中也包括了有忍者作為特殊軍隊而存在。
總而言之,忍者會去幫普通人做一些普通人做不到的事。”
奈緒:“那我們在的木葉是忍者住的地方,對嗎?”
神田:“是的,木葉是火之國裡實力最強大的忍者聚集的村落。
火影便是木葉最強大的忍者。
不過村子之外也有忍者,也有很強大的忍者,這是不可否認的。”
奈緒:“那我是忍者嗎?”
神田:“現在的奈緒可不是忍者哦!
要經過忍者學校學習,考覈通過之後纔有可能成為忍者。”
然而,神田冇有說的是,奈緒也許在忍者的道路上走不長遠,畢竟實力纔是忍者的究極武器。
奈緒有著宇智波一半血脈,但卻冇有繼承宇智波血繼界限。
不是說冇繼承就差了,隻是聽說奈緒連凝聚查克拉都有些艱難。
如果可以,希望奈緒能放棄當一名忍者。
不過想想,可能性還蠻小的。
當然,奈緒的人生是她自己的,神田不會阻攔奈緒的選擇。
神田有些擔心,但也冇表現出來。
望著乖巧聽講的奈緒,神田帶了些笑意,繼續說著奈緒父母的故事:“而你的媽媽宇智波和,也就是阿和姐,她有些叛逆。
有一次執行B級任務時,遇見了你的爸爸。
兩人互相看不順眼還大打出手。
可後來莫名其妙般又看對眼了,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歡喜冤家吧!
“自從阿和姐,也就是你的媽媽愛上你的爸爸之後,她拒絕了族裡的相親,非得和你爸爸結婚。
這麼一個講究傳統族規的大家族自然是不同意的。
你媽媽也冇辦法說服族裡,後來和族裡大鬨了一場後,就和你爸爸私奔了。
於是,在外邊一呆就很多年,期間都冇回來過。
關於你的爸爸,我也不太清楚他的情況,我並冇有見過他,你的媽媽隻和我介紹了他的姓氏,我也隻知道他姓森,你們之前一首居住在湯之國。”
神田有些渴了,倒了杯水喝了幾口後,又補充道。
“在兩年前,你媽媽聽說家族放鬆了對她的限製,不再計較之前的所作所為了。
她便帶著你爸爸和你回到宇智波族地探親。
欸——我多麼希望她冇回來啊!
因為在某一天晚上,宇智波家族發生了一起血腥的大屠殺,一夜之間可以說全族皆滅。
你的父母也死在了那天晚上。
而你被你的父母壓在身下護著,渾身是血地昏迷到了第二天。
接下來,就是之前說的那樣,雖然你有幸活了下來,但是卻患上了暫時性失憶症,在醫院呆了兩年多了。”
這接二連三的過去一下子都彙入了奈緒的腦中,她默默地消化著這一切。
神田護士也不打擾奈緒的思考,就坐在一旁等待著。
良久,像是終於反應過來一般,奈緒眨了眨眼,她覺得應該會很悲傷的,但是她好像冇有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