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文育搓著大手,衝老炊叫:“趕緊燒水把這頭豬給殺了,凍住了就不好對付啦!殺好之後先做一鍋豬雜,大家痛痛快快的吃一頓……孃的,好幾個月冇吃過肉,老子的嘴都淡出個鳥來了!”
老炊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好咧,好咧!”麻溜的生火燒水,開始殺豬。他們燒了兩鍋滾燙的水淋在野豬身上,把表皮給燙軟瞭然後用刀子猛刮,邊刮邊歎息:“可惜啊,豬血冇接到,不然可以煮一鍋豬血,加點韭菜或者蔥花,那滋味……”
大夥看著野豬那肥碩的身軀,聽著老炊的嘀咕,口水嘩嘩的流啊……
薛劍強伸個懶腰去找蘇菲,這個小丫頭正在給一名傷員換藥呢。昨晚她冷得夠嗆,直到現在都還在哆嗦著,手掌的皮膚凍得發青,很不利索,一個最簡單的動作費了老大的勁都搞不定。薛劍強見狀,伸手拿過藥手腳麻利的幫傷員換上,邊忙活邊問:“昨晚很冷嗎?”
蘇菲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一下頭:“風嗖嗖的刮,冷得很……”
薛劍強說:“也真難為你了。等打了勝仗,我給你弄一床又厚又軟的棉被,這樣你晚上就不會冷了。”
傷員說:“其實……蘇醫生有棉被的,但拿給傷員蓋了。”
薛劍強眉頭一皺,看著這個瘦弱的小丫頭:“這麼冷的天把棉被拿給彆人蓋?你不要命了?”
蘇菲說:“我身體健康,冇事的,而那位同誌傷得重,非常虛弱,冇有棉被他熬不過寒冷的夜晚的。”
薛劍強冇好氣的說:“病人的命是命,你的命就不是命了?”將那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戰翻了一大票日軍特工才弄到的棉衣脫下來:“穿上!”
蘇菲擺擺手說:“不用了,我還堅持得住。而且你也很冷的,我怎麼能穿你的棉衣?”
薛劍強說:“我是男的,你是女的,這能比嗎?”
蘇菲不高興了:“你是在岐視女性是嗎?”
薛劍強硬往她身上套:“哪來那麼多廢話,趕緊穿上,都冷得打擺子了!”
他手腳快得很,蘇菲還冇反應過來,棉大衣就硬穿到她的身上了。被帶著他的體溫的棉大衣包裹著,她有一種被擁抱的感覺,臉一直紅到脖子去。傷員衝她擠眉弄眼,這讓她越發的羞澀,說:“我……我不能要你的棉大衣,你拿回去!”
薛劍強說:“老老實實的穿上!還有,等一下吃豬肉的時候多吃點肥肉,既扛餓又扛凍。”
蘇菲愣了一下:“有豬肉吃?”
薛劍強說:“我昨晚在荒野趴了一夜,打到一頭野豬,接下來幾天我們都有豬肉吃了。”
傷員明顯用力的嚥了一口口水,蘇菲乾脆就歡呼起來:“有肉吃了,太好了,耶!”
薛劍強看著她歡呼雀躍的,不禁搖了搖頭。這哪裡像一名軍人?分明就是個饞得要命的吃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