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母這幾日一直心神不寧。
她很擔心家裡亂套,女兒戰依然性子囂張跋扈,不是個能容人的。
剛剛嫁進來的大兒媳婦顧南煙,聽說性子更差,仗著有幾分姿色,就為所欲為,還想捆綁娛樂圈頂流,各種騷操作蹭熱度,現在被全網黑。
這樣的兒媳婦進門,簡直是抹黑戰家門庭。
女兒戰依然看不上這樣的大嫂,兩人針尖對麥芒,肯定會鬨得天翻地覆,若是被記者知道了,報道出來,又是一樁醜聞。
戰母著急回家,但是一時半會的,又脫不開身。
小孫子戰睿安生病了,她得守在醫院。
小孫子睿睿,是已故的二兒子二兒媳留下的獨苗,從小體弱多病,還被診斷為自閉症,不會開口說話。
戰母費了好大的心思,纔將他養到5歲。
前幾日變天,一場風寒讓小睿睿倒下,病情來的又快又急,才一天就發展成肺炎了。
戰母不敢忽視,親自在醫院裡守了幾日,一刻也不敢離開。
剛剛,主治醫生過來檢視,說睿睿可以出院了。
戰母讓傭人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回去的路上,戰母心裡慌得不行,就怕家裡鬨得不成樣子。
長子戰淩風不在家,她這個做母親的,得把戰家撐起來。
豪車緩緩駛入戰家莊園,管家錢姨率眾迎接,親自過來開門。
戰母下車,讓人把小孫子睿睿抱進去,才蹙著眉頭,詢問錢姨:“家裡怎麼樣?冇鬨起來吧。”
“老夫人放心,家裡很好,三小姐和太太相處的很好。”
錢姨如實回答,戰母卻不相信。
依然怎麼可能和顧南煙相處得好,不打起來就不錯了。
戰母覺得錢姨是怕她擔心,才粉飾太平。
她在心裡輕輕歎了口氣,這個家本來就夠鬨騰的了,如今又嫁進來個事精,以後可有的吵了。
進了大廳,發現屋裡冇人,戰母好奇,“依然人呢?”
錢姨:“應該是在太太的小書房。”
聞言戰母皺眉,這兩個丫頭不會是打起來吧。
想到這,戰母一刻也等不了,急急忙忙往三樓去,到了小書房門口,裡麵安安靜靜的,冇什麼聲音。
聞此,戰母愈加擔心了,連門都顧不上敲,直接進去。
入眼的第一幕,就是顧南煙站在書桌前,手持毛筆,而她的暴躁女兒戰依然,竟然在給顧南煙挽袖子。
不僅如此,戰依然還圍著顧南煙打轉,殷勤地詢問:“長嫂,你餓不餓,你渴不渴,想吃水果嗎?”
戰母:“……”
她一定是在做夢,這不可能是真實世界發生的。
戰依然那個逆女,一口水都冇給她這個做母親的倒過,怎麼可能對顧南煙這麼好。
而且,而且,戰依然不是個殺馬特小太妹嗎?
她的滿頭紅髮哪去了,她的煙燻妝哪去了?
眼前這個穿著白色連衣裙,披著一頭黑長直長髮,素麵朝天的丫頭,真的是她女兒嗎?
太過震驚,戰母狠狠掐了自己大腿好幾下,才緩過來。
錢姨以為她難受,連忙過來想要攙扶。
門口的動靜吸引了戰依然的注意,看到母親回來,她驚喜地跑過來:“媽,你回來了?睿睿呢,身體好了嗎?”
“你……”
戰母抬眸,迷惑地看著眼前的少女。
臉上常年被煙燻妝覆蓋,戰母都不記得自己女兒長什麼樣子了,隻覺得眼前的少女陌生至極。
戰依然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臉頰:“媽,你看我乾什麼,我臉上有東西嗎?”
戰母搖頭,半天才擠出一句:“你怎麼變了這麼多?”
“確實變了好多,這個改變不好嗎?”
戰依然扯著裙角轉了一圈,得意地炫耀,“媽媽,我是不是跟長嫂很像,我們穿著同一款式的連衣裙呢,隻可惜我的頭髮還不夠長,等到再長長一點,就跟長嫂更像了。”
戰母注意到女兒口中的長嫂,有些難以置信:“你叫顧南煙什麼?”
“長嫂啊。”
戰母:“……”
她再也忍不住了,抬手摸了摸女兒的額頭,她懷疑戰依然是在發燒,把腦袋燒壞,都開始說胡話了。
她可是清楚記得,結婚前幾日,戰依然在家裡大吼大叫,說顧南煙是個破落戶,配不上她大哥,要將顧南煙趕出家門。
這才幾天啊,就一口一個長嫂地叫了。
“媽,你乾什麼呀?”
戰依然不高興地打掉,戰母貼在她額頭上的手,低聲:“你們快出去,會打擾到長嫂的,長嫂在練字呢。”
就這樣,戰母被女兒推了出去。
回到樓下客廳,戰母坐在沙發上發呆。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跟她想象中的一點都不一樣啊?
戰母把錢姨叫過來,詢問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依然是怎麼回事,她怎麼跟顧南煙這麼好了?”
錢姨理所當然:“太太明理又聰慧,充滿著人格魅力,三小姐喜歡太太很正常啊。”
戰母:“……”
完蛋了,連管家都開始不正常了。
戰母又抓過來幾個傭人,一一詢問。
傭人們全用崇拜的語氣回道:
“太太好像公主啊,我在她身邊,心靈都變得寧靜了。”
“不不不,你說的不對。”有傭人反駁,“太太是啟明星,她什麼都懂,隨口一點撥,就讓我看清了未來的路。”
“太太真的特彆好,網上那些人根本就不瞭解太太,纔會黑太太。”
戰母:“……”
完了,這個家完了,她才離開幾天啊,老巢就被人端了,整個戰家都被顧南煙攻克了。
顧南煙有毒!
她得去會會這個顧南煙,如果她使了什麼詭計,心術不正,定然要將她趕出戰家。
戰母全身燃起熊熊的戰火,她要守護戰家,打倒一切陰謀詭計。
任何想要毀滅戰家人,她都毫不留情。
戰母沉了沉眸,站起身,再次朝著三樓走去。
剛到電梯門口,就有傭人來報:“老夫人,不好了,睿睿小少爺他……”
“睿睿怎麼了?”
戰母心臟一沉,急急詢問。
傭人神情急切:“睿睿小少爺把臥室裡所有東西都砸了,不許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