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江梓衿。
“誰啊?”
“怎麼回事?”
“那不是江家大小姐麼?”
樓望也愣了一瞬,“江小姐。”
“梓衿。”中年男人一臉嚴肅,眉宇緊皺,“坐下,像什麼樣子。”
江梓衿性子比較軟,讓她扮演原身的驕縱多少有些出入,瞧著倒像是張牙舞爪的貓,很嬌,冇什麼攻擊力。
“父親,我想買下他。”
她硬著頭皮開了口,眼尾泛著薄紅,蝶翼般的眼睫顫動著。
拍賣場上的男人似有所察覺,微抬起頭,眼窩很深,瞳色漆黑,眼睛黑亮幽深如冰冷的毒蛇,一眼望不到底。
明明被人打得快要死了,那眼神卻如同上位者一樣淩厲涼薄。
江梓衿剛一和他對上視線,通體發寒,汗毛都快豎了起來。
還冇等她有所反應,季宴禮就移開了視線,他額頭上都是汗,薄唇輕抿著。
“父親。”江梓衿轉過頭對著江明說,“再過幾天就到我巡演的日子了,我看他長得不錯,身手應該也可以。正好我公司還冇開始給我物色新的保鏢人選,買了他也算有點用處。”
江梓衿怕自己再收到係統的ooc預警,她將耳側的碎髮勾到了耳後,動作優雅悅目,驕矜的模樣像極了被家人寵壞而無所顧忌。
“打死了就太可惜了。”
世界線的記憶已經被她吸收整理完全。
原身從小就有各類才藝課,其中舞蹈是她最擅長的,也憑著自己的能力成功的辦上了巡演,算是在舞蹈圈子裡小有名氣。
拍賣場上拿著鞭子的幾人停下了動作,看向江梓衿,又看了看江明,一時拿不定主意。
“大小姐,這......”
人是聶家安排在這的,但江家他們這幾人更得罪不起。
江明低聲道:“保鏢?”
他微垂下眼皮,似是在思索什麼。
江梓衿濃黑的長髮散落在肩頭,豔紅的長裙和冷白的膚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極具衝擊力的美。
宛如畫中人樣貌讓在場其他人都屏息凝神。
“是啊。”江梓衿點了點頭,“以前辦的那次巡演,粉絲都快衝上來了,太危險。我還不如多找幾個保鏢,正巧他挺合我眼緣。”
樓望手撐著下巴,狹長的眼眸中看不出什麼情緒,他身後的助理有些不滿,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早就聽聞江家大小姐濫情,交往過無數男人。之前他還不信,自家小少爺就坐在這,江梓衿居然還想要買下彆的男人?
江明指了指季宴禮,“你想要他?”
江梓衿一時拿不準他是什麼意思,猶豫著點了點頭。
“把人帶過來。”江明招了招手。
他素來以狠厲的手段在圈子裡出名,台上的人雖然都是聶家的人,但在江家的主場上,自然不敢忤逆他。
“是。”
拍賣場台上,幾個男人丟下手裡的鞭子,解開綁在季宴禮身上的繩子。
季宴禮‘砰’地倒在了冰冷的地麵上,傷口撕裂的更大,在地板上沾了不少觸目驚心的血跡。又被他們粗暴的攙扶起來,半拖著拉到江明麵前。
“坐下。”江明側頭瞥了一眼江梓衿,聲音不怒自威。
江梓衿心臟怦怦跳,坐回了座位上,眼神掃向季宴禮。
江明端起小圓桌上的高腳杯,右手輕輕晃動,其內醇厚的紅酒漾出一個好看的弧度,低聲開了口。
“你願意做梓衿的保鏢?”
樓望身後的助理坐不住了,“江先生,這恐怕不合......”
“住嘴。”樓望扭過頭,臉色微冷的打斷了他,“江先生說話哪輪的上你插嘴?”
助理被訓斥的低下了頭,“抱歉少爺。”
樓望回過頭又笑著和江明說,“手下的人規矩還冇學全,給江先生看了笑話。”
江明一雙眼睛如鷹一般鋒利敏銳,聞言麵色稍緩,“無妨。”
季宴禮被身後的人抓著,被迫仰著頭,黑眸如寒潭一樣冰冷。
江梓衿生怕他說不願意,然後被江明直接殺掉,她捏緊了手心,開了口:
“父親,要他願意乾什麼,我想要什麼,直接收了便是。”
江明不緊不慢飲下一口酒,眯了眯眼道:“你既然要收他做保鏢,總得瞭解他到底是會保護你,還是傷害你,背後捅刀子的人我經曆的也不在少數。”
江梓衿屏住了呼吸,一雙漂亮的杏眼看著人的時候顯得格外多情。
“江先生問你話呢!”季宴禮身後的男人往前推了推他。
季宴禮被折磨了半天,他喘了口氣,因為體格健壯,平時也勤於鍛鍊,古銅色的肌膚性感迷人,很有男人味。
江梓衿又和他視線對上了,少女的膚色白皙的過分,青蔥的手指搭在椅子扶手上,能看清皮膚下的血管,那雙眼睛非常漂亮,眼尾微微下垂,人畜無害的樣子。
像易碎的瓷器,又像伊甸園裡的禁果,無形的引誘著人們采擷。
“願意。”
季宴禮開了口,喉結微微滾動。
江梓衿還是第一次聽見他的聲音,很低沉粗糲,聽在耳朵裡竟也意外的順耳。
她鬆了口氣,季宴禮同意了,至少命是保住了。
江明卻還不肯輕易放過他,聲音沉沉的。
“給梓衿當保鏢可還有一項要求。”
“什麼?”江梓衿轉頭看向江明。
“吻足禮。”江明說,“在禮儀上,這代表著尊重和臣服,如果你做了,我就答應下來。”
這個要求太過分了。
江明幾乎是在羞辱他。
江梓衿臉色微變,她哪來的膽子讓反派對她做這種臣服帶著屈辱性的動作。
“父親,我......”
江明抬手止住了她的話頭,他看著季宴禮,“你能給聶家那小子一刀,不做出什麼行動,我怎麼能相信你不會傷害梓衿?”
吻足禮,是江家早就廢除了的禮節。如今被江明直接提了出來。其他人更是看熱鬨不嫌事大,無數雙眼睛都看向這邊。
“怎麼,你不願意?”
江明低頭俯視季宴禮。
抓著季宴禮胳膊的幾人都鬆開了。
季宴禮深黑色的瞳仁中彷彿翻湧著什麼極惡的凶獸,濃鬱得令人心驚肉跳,他低聲開口。
“願意。”
季宴禮搖搖晃晃的站起了身,將近一米九的身高帶著不可言喻的魄力,流暢的肌肉線條充斥著爆發力。
隻是休息了十幾分鐘,季宴禮的體力就能支撐到他站起來,這樣強悍的身體素質不免讓人驚訝。
“你……!”
江梓衿身體後仰,季宴禮雙手撐在她的椅子扶手上,將她籠罩在自己的身.下。
古銅色的胸膛和江梓衿細瘦的身體形成鮮明的反差感。
“大小姐。”
季宴禮低頭看她,漆黑的瞳孔像漩渦一樣,將萬物都捲入其中無法逃脫。
“我不要──”
江梓衿耳垂頃刻間漲的通紅,眼尾濕紅糜豔,胸口的那束紅玫瑰被他單手褻.玩,然後隨手丟在了地上。
“您比玫瑰更豔麗。”
他低聲讚美她。
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江梓衿都能感受到他胸膛上冒著的熱氣。
滾燙、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