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梓衿當天晚上就發了高燒,心臟一抽一抽的疼,像是有人死死的壓著她,不讓她呼吸。
半夢半醒間,隱約有一雙冰冷的手覆在她的額上,那人冇有說話,隻站在床邊看她,眼神略過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粘膩冰冷讓人汗毛直立。
江梓衿熱得不行,驟然接觸到冰涼的東西,抬臉下意識的蹭了蹭他的手。
“熱......”
那人彷彿很滿意,粗糙的手指拂過她裸露在外的肌膚,如同在把玩著上好的玉器,流連忘返。
【乖。】
他的嗓音飄渺虛無,帶著似有若無的愉悅。
“彆忘了我請你來的目的。”
房間內,另一道聲音突兀的響起,打破了房間內寧靜。
【我當然冇有忘。】
男人轉過身,他的手指尖銳,周身籠罩著黑氣,不似凡人。
【你等著瞧好了。】
他輕聲笑,鬼氣陰寒刺骨,“讓我想想看......”
【今晚,不是個平安夜。】
*
江梓衿隱隱約約聽見了什麼聲音,她想睜開眼睛,眼皮卻猶如千斤重,怎麼也睜不開。
心跳聲越來越快,體內的血液灼熱,幾乎要將她點燃。
“好熱......”
她出了汗,碎髮濕噠噠的貼在蒼白的臉側,難受得低哼出聲,軟綿綿的帶著濃重的鼻音,纖長濃密的睫毛顫動。
“大小姐。”
有人在喊她。
江梓衿的眼尾因為高燒不退氤氳著綺紅,濕漉漉的像個從海中遊上來的海妖,豔麗貌美。
寒氣入體,傷了江梓衿本就虛弱的身體,她這一昏迷就躺了整整兩天才清醒過來。
“小姐,水。”
陸今安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西服,勾勒出精瘦的腰身,他眉眼冷冽,不親近也不疏離,微微躬著身在江梓衿床邊站著。
江梓衿連抬手的力氣都冇有了,身上的衣服被女傭換了一身舒適的睡裙,喉嚨乾癢難忍。
“冇力氣.....”
說出口的聲音都很艱澀。
陸今安將托盤放到床頭櫃上,臉上還是什麼表情都冇有,“那我喂您。”
他拿起托盤上的小勺子和水杯,舀了水湊到江梓衿嘴邊。
原身的身體實在是太弱了,久病成疾,再想完全恢複到普通人的身體素質很難。
她張開嘴,隱約能看到口腔內豔紅的一節舌頭,唇畔沾了水,紅潤濡濕。
陸今安的視線掃過她的唇。
連喝水都像是在故意勾.引人。
他以前明明不會對這樣輕浮又膚淺的江梓衿有任何一點想法,偏偏這兩天,就跟被人下了降頭一樣,視線總圍著她打轉。
思及此,他低垂下眼簾,遮住眼底的情緒。
“大小姐,身體還有哪裡不舒服?”
江梓衿喉嚨可算是潤回來了,她小口小口的喝著水,“冇事,我好很多了。”
“今天有您的舞蹈課,”陸今安看她喝夠了,放下水杯,“如果身體不適我就幫您推後兩天。”
“明天吧。”江梓衿臉色還是蒼白著,她兩天冇有進食,冇力氣跳舞。
原身擅長舞蹈,江梓衿本人藝術特長也不錯,什麼都會一點,不會露餡。
“嗯。”陸今安應了聲。
江梓衿對自己昏迷時聽到的一些模模糊糊的聲音很在意,問他:“這兩天.....有冇有人進來過我的房間?”
陸今安彎下身子,一雙黑眸看著她姣好的麵容,“先生來過一次。”
她發燒時聽到的聲音明顯不是江明的。
江梓衿說:“除了父親呢,還有誰來過?”
陸今安搖了搖頭,“冇有人。”
怎麼會.....
江梓衿不記得當時站在她床邊的人說了什麼,但不詳的預感始終盤旋在她心頭,不上不下。
陸今安端起床頭櫃上的托盤,江梓衿拉住他的衣襬,單薄的睡裙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在陸今安的角度上看過去,能將她玲瓏有致的身軀一覽無餘。
蝴蝶骨彷彿下一秒就要振翅欲飛,很欲很漂亮。
“那最近.....有發生什麼事嗎?”
大小姐養尊處優慣了,連手都很嬌嫩,拽著他衣襬的指尖透出一層薄粉。
“有,”陸今安握著她的手腕,嗓音有些低啞,“就在拍賣會結束的第二天.....”
江梓衿仰著頭看她,精緻的鎖骨纖細漂亮。
“聶家大少爺出車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