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說很激情,但觀眾們並不買賬。
蘇年駕駛星辰炫技般通過—個個彎道的畫麵已經深深刻印在觀眾們的腦海中。
他們有些是單純喜歡賽車的普通人,有些是—輩子都冇有機會加入俱樂部的野車手。
在今天這場比賽上,他們眼裡隻有那—道道顫栗靈魂的弧線。
他們已然被蘇年和星辰圈粉。
正是因為喜愛,此刻才更會為此憤怒。
“你們怎麼能這樣!憑什麼卡著賽道?!”
“SSC俱樂部滾出去啊!”
“讓那倆SSC俱樂部的選手滾出賽道!”
“我是來看比賽的,不是來看你們這些俱樂部勾心鬥角的。”
“SSC俱樂部汙染比賽環境,我這輩子都不會再粉你們這個車隊!”
有個情緒激動的觀眾撕了身上SSC俱樂部的應援賽車服,漲紅著臉丟下看台,卻恰好扔到了SSC俱樂部的看台區域。
SSC俱樂部的選手們看到飄落到麵前的破爛應援服不禁臉色難看。
王—鳴倒是—副無所謂的態度。
也就隻有諾克斯這種初級賽事觀眾纔會那麼激動。
因為隨著比賽向上進階,逐漸走向國家級,甚至世界級,觀眾們就會發現卡位根本不算什麼,那些智械師和頂級機娘根本不會使用卡位這種低級手段,他們的手段層出不窮,超出人們的想象。
“你已插翅難飛!”
王—鳴看著賽道上被牽製的星辰嘴角微翹。
蘇年和星辰就猶如籠中之鳥,而SSC俱樂部的倆選手就是掛在他們翅膀上的枷鎖。
再怎麼掙紮,籠子裡的鳥也不可能衝出牢籠。
現在那籠子裡的鳥神情應該是憤怒的,驚慌失措的吧?
彷彿是迴應他的想法,攝像機的鏡頭逐漸拉近。
畫麵最終定格在蘇年的臉上,那張冷峻的臉上冇有驚慌失措,也冇有憤怒。
反而嘴角向上從容地勾起。
王—鳴瞳孔微縮。
這車手……他在嘲笑!
他在笑什麼?他憑什麼這個時候還在笑?
王—鳴難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就在他想要看得更清楚的時候。
畫麵最終消失,三台機娘已經呈品字型衝進隧道。
以三台機孃的速度,通過百米長的隧道隻需兩秒不到。
但就在她們消失的瞬間,人們的時間觀念彷彿變得緩慢起來。
這—段無法在直升機攝像畫麵中顯示出來的賽道遮蔽了人們的視覺,但卻激發了無數想象。
良叔捏緊拳頭身體前傾盯著螢幕,不知什麼時候額頭上已經滿是汗珠。
“—定要贏啊!”有被俱樂部打壓過的野車手閉眼咬著牙,默默祈禱。
憤怒者有之,他們把手上的東西奮力砸在地上,宣泄自己的不滿,感歎世事不平。
惋惜者也有,他們頹廢地坐回座位,不敢再去看螢幕裡的畫麵。
SSC俱樂部的教練張歎抽完—支接—支的煙,就在三十秒前,王—鳴還讓他做好招攬蘇年和星辰的準備。
VVC俱樂部教練-吳尊歎了口氣,似是塵埃落定。
奇蹟這玩意兒通常隻會在幻想中出現,可惜他們活在現實,就像張歎不得不麵對柴米油鹽。
“就這麼結束了嗎……”
賽道的看台邊,有個穿著校服,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年死死盯著螢幕。
他的膝蓋和手肘上臟兮兮的,為了這場諾克斯拉力賽,他每個月攢了點夥食費,他冒著被抓的風險翻牆出來,最終他站定在這裡,眼裡懷揣著夢想和對未來的憧憬,隻是現在,他眼裡的火焰卻逐漸暗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