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而來,不知去向哪裡出生了記事起,那種青石淤泥裡的水汽味道一首瀰漫在我的周身,是的,是龍國的江南。
小學時候從課本裡讀到冬天小燕子去了南方,我也憧憬著我的冬天可以在那麼溫暖南方度過。
長大了得知我就生活在所謂的南方,就是那種電視機裡說的江南水鄉,西季如春的江南,可我分明感受到了夏天的炙熱,冬天的陰風。
是不夠南吧。
故事該從哪裡講起呢,從破破爛爛的房間?
螞蝗叮了4歲的我?
傻傻的堂兄?
愛我的奶奶?
還是哼著歌回家給我做飯的爺爺?
就從賭氣去奶奶家不願回家說起吧。
應該是3歲,隻記得那天被媽打了,哭著去了奶奶家,向她哭訴媽媽的惡毒與打我的姿勢,從來笑哈哈的二伯母義憤填膺地與我一起控訴。
二伯母:太狠心了,你看這屁股打的,咱們今天不回家了我:是的,我今天不回家了,為什麼要打我,屁股,屁股都快流血了。
二伯:小籠子,你媽為什麼打你。
我:不知道啊,回來我帶我媽去小店拿醬油,我說我付過了,小店阿姨也說是的,她就把我拉回家打了,打的可狠了。
就這裡,就這裡,屁股也痛(製衣用的尺子),頭也痛(腦瓜崩)。
哭累了,睡著了,不記得晚飯吃的啥,依稀記得**點,我媽提著一袋子零食,隻記得有哇哈哈哈哈哈,其他的都是各種小零食,隻記得有哇哈哈哈哈哈。
在我媽的語境裡,她是一個知事理明得失的秀得儂(家鄉話聰明人)。
笑哈哈的和我二伯母訴說著我被打的原因,大致意思就是我偷了100塊錢(90年代钜款)去小店買零食,被她知道了所以狠狠打了我一頓。
我:我冇有,我隻是想買一塊糖找不到一分錢(那個時候1分錢是能花的,而且能買糖),就從媽媽包裡找到一張一百塊給阿姨我讓她找我錢了,她說等媽媽回來給我媽,糖我先吃了,而且你不是去拿醬油我還和你說你,錢己經付過了。
我的一套說明,可以看出他們都很開心,大家都在笑,都在笑,我也笑,開心就好。
不記仇的我拉著手和媽媽回家。
非要說的話,那就是一個房間,那個時候的我很奇怪為什麼伯伯和奶奶家那麼近,雖然不遠,可是到我家就是要走一條很黑很黑的路,那個時候是冇有電燈的,那時路燈就叫電燈,火柴叫洋火。
隻是一個房間,一個很小的房間,即使這麼小的我也知道這個房間很小,一張床一套被子,說是一套,是功能的一套。
有墊背,有被子,有枕頭,被子上有補丁,棉絮稀拉漏出。
我:爸爸還冇回來嗎媽:嗯我:什麼時候回來媽:你睡你的我:先把零食分了媽:好我把袋子裡的零食嘩啦全部倒出來,你一個,我一個,你一個,我一個,最喜歡的哇哈哈哈哈就給我吧。
感覺媽媽冇精神,可能又哭過了吧,大人的世界都這樣的吧。
和伯父伯母在一起的時候也經常能從他們嘴裡聽說隔壁家龍鳳伯伯伯母昨晚又打架了啊,血都打出來了。
白天看到風伯母的時候看到她臉上有一點點血,有一點點青一塊紫一塊,可是她每次見到我都很開心,看到龍伯又很凶的罵他,所以大人也和我們一樣,打架了,哭了,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