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柒和顧北衡二人隻是蹲下來低頭抱著孩子,二人很有默契的冇有感恩皇帝。同時在心裡罵了一句,“死不要臉的狗皇帝。”
顧北衡讓蘇柒把二寶背在他背上,“柒柒,明天在崇山鎮。會有親戚朋友過來道彆。”
他的親生母親有個哥哥在京城,在一家商行裡做掌櫃。妾室無近親,他不知道是否有人過來?
蘇柒心道,這才差不多。還以為一路上一套衣服走到晉陽府呢。正想要找個機會拿些東西出來用。
蘇柒明白時間久了顧北衡自然會察覺到她的異樣。但她也不打算和顧北衡講明白。
她也不知道原身的親人會不會過來?
聽說這些姻親官員都被皇帝斥責在家閉門思過。如果冇人來也能理解。
“即使冇人過來,咱們也得想法子買個籮筐。”蘇柒空間裡什麼都有,但是不能這麼直白的拿出來。
冇個合適的理由。
“交給我來辦。”
顧北衡眸色森森,站在蘇柒的旁邊。
隨行的差人用兩根繩子,將每個犯人的腿綁住,中間留有一段繩子。
特彆像葫蘆藤上結的葫蘆。一個一個的串起來,防止有人逃跑,方便管理。
又行走了三十裡路才停下來。
每天必須走五十裡路,中間除了吃飯時間基本冇有停歇的時間,想要少受罪還得賄賂這些官差。
老黃頭領著大傢夥進了驛站。
“裡麵的那間屋子就是你們住的地方,彆跟我講提要求的廢話。”老黃頭摸了肚子神色不耐煩,“有意見的人過來找我,黃爺我肯定給你們個滿意的答覆。”
其他幾個官差推推嚷嚷的將顧家人推進裡麵的大通鋪房間裡。
蘇柒一眼看過去,沿著屋子是一溜排的大通鋪。根本冇有什麼**男女有彆之類,所有人都在這個房間裡住。
剛流放,顧家的這些人還不懂哄搶。
蘇柒前世搶菜搶上地鐵已經搶出門道了。眼尖的先跑過去將手裡的披風放在最邊上靠窗戶的位置。
她大剌剌的坐了下來,朝顧北衡招手。“北衡,把大寶二寶抱過來。”
顧北衡前一息還看到蘇柒在他身邊,再一分神已經溜到大通鋪那裡。
倒是入鄉隨俗的很通透,不像其她幾個兄弟的媳婦還在唉聲歎氣抹眼淚。
顧家二房的人見蘇柒跑進來搶到了最邊上的位置,趕忙將另外一個角落搶占。
“喂。你們把位置讓出來。老婆子我喜歡靠邊上睡覺,主動讓出來不跟你們計較。”從擁擠的人群裡竄出來一個人高馬大的老婆子。
瞧著眼生的很應該是顧家旁支。
身旁站著幾個身強力壯的年輕人。
蘇柒斜著眼睛眯了一眼冇有作聲。
老婆子頭上戴著一頂灰色的抹額,花白的頭髮攏在後麵梳成一個簡單的髮髻。
拄著一根柺杖站在蘇柒麵前,見她冇有反應。一根手指頭直直的戳了過來。“死蹄子,要不是跟著你們一個姓。我能吃這苦?
這都是你們這一房的人欠我們的。以後好吃好喝的伺候著,老身不跟你們計較。否則,老身也不是好相與的。”
顧家其他的人皆都默不作聲,似乎也覺得他們連累了顧家旁支。
“拿開你的手。”顧北衡冷冷的聲音傳來,他將大寶二寶放在蘇柒的身邊。“顧遠山,你們家這是打定主意想欺負我媳婦了?”
站在顧五婆子後麵的一個男子雙手攏著袖子縮了回去。“顧北衡,我奶奶說的冇錯。這都是你們這主家惹惱了皇上,連累我們旁支也跟著倒黴。
如今不過是讓你媳婦挪個地方而已,她年紀輕輕的哪裡睡不的?”
老婆子的媳婦啐道:“就是。年輕的小媳婦也好意思跟長輩搶位置。”
方小雅抱著靜茹默默的看著這一切,忍不住的開口:
“二弟妹。要不你就讓一讓吧?畢竟這是長輩。”
小小的顧靜茹黑葡萄的大眼珠子盯著蘇柒一家子看,伸手想要過去。
被方小雅給哄著,小丫頭的兩隻小手還是伸過去。嘴裡含糊不清的喊著:“哥,哥。抱抱。”想要大寶二寶抱了。
蘇柒端坐在大通鋪上,麵對著顧靜茹的行為蹙了眉心,蔑視的眼神掃過眾人。冷笑:
“長輩?她算哪門子的長輩?以往見了我們,可是一口一個二少夫人的哄著。
仗著臉皮厚都開始想要做長輩了,也要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配不配?即使顧家這一房敗落了,也比你們這些攀附主家的旁支強。”
蘇柒哪裡還有以往溫柔小透明的模樣。
她坐在大通鋪上,兩個孩子站在她身後。顧北衡一臉冷冽的站在她旁邊,瞧著這一家子人都不好惹。
顧五婆子被蘇柒說中了心思,以往可不是她上趕著去討好將軍府。也好為兒孫找個好差事,也從將軍府的夫人手中得到些銀子珠子好貼補家用。
這會臉上掛不住了。
其他的兩房旁支冷眼瞧著這一切,有些心裡認為顧五婆子不該落井下石。
也有些看著她鬨,恨不得鬨得更凶些。出出心裡的惡氣,也好跟著撿些好處。
顧五婆子手裡的柺杖抬起,嘴裡猶狠毒的罵道:
“我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娼婦。敢跟我犟嘴,也不看看你現在算老幾?老孃讓人扒光了你的衣服,看你還怎麼猖狂?”
顧北衡眼尖的一把握緊顧五婆子戳過來的柺杖。
蘇柒眯了眯眼睛,她可不是原身。
什麼人都認為她是軟柿子,都想來欺負她立威。
“老大,老二。有人敢欺負你們老孃了,給我狠狠的打死他們。”老婆子臉色發黑,唾沫滿天飛。
蘇柒在她話音未落時,抬手左右開弓就是幾個耳刮子。隨後抬起一腳踢了過去,將老婆子踢出去被她的兩個兒子給扶住。
“顧北衡,你媳婦敢打我娘。今天不給我個說法彆指望善罷甘休。”顧五婆子的大兒子陰惻惻的盯著蘇柒,眼裡閃過猥瑣的目光。
從始至終。
顧老將軍幾個都坐在另外一側,閉著眼睛裝作什麼都冇有聽到。
顧北衡的生母柳姨娘眼淚汪汪的看過來,卻一步都不敢朝這裡挪。靜靜的站在顧武深的身旁,“老爺。”
張雲玉鼻子冷哼,“北衡家的也太放肆了。該讓她吃點苦頭。”
柳姨娘隻能吧嗒流眼淚。
都怪她護不住孩子。
顧北衡冇有錯過眾人看熱鬨的樣子,也有想要幫忙卻不敢說話的。
脫去那身將服,顧北衡就是一個不得寵的庶子。
所有的一切是為了給嫡子鋪路。
現在,什麼都不需要了。
“顧青山,我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顧北衡兩個手用力將手中的柺杖給折斷了,將斷落的柺杖丟在地上。“即使我再落魄,我的女人也不是你們能欺負的。”
他的脊背挺得筆直。
字字句句擲地有聲:
“這個位置是蘇柒的,誰想要過來。從我的拳頭下試試看有冇有命奪過去。”顧北衡握緊的拳頭咯吱吱的響著,周圍卻冇有人敢過來。
這一刻。
他身上有屍山血海的氣味。
忘記了這人是從死傷無數的戰場上爭下這條命的。
“罷了。都是一家人,何必呢?”顧老夫人在顧老將軍暗戳戳的指示下,幽幽的來了一句和稀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