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完楚連翹這話麵色一沉,冇在說什麼,飛快的拉著他朝著自己家裡走去。
到家的時候天已經灰濛濛的亮了,我把房間收拾了一遍想要坐在房間等君離和我奶奶回來,楚連翹卻一把拉過被子直接躺下去睡覺了,根本不害怕君離有任何危險。
我見狀,歎了一口氣,拿了床被子躺在了地上,心裡也安定了不少,再也抵不住睏意睡著了。
讓我冇想到的是,第一個回來的人,竟然是君離。
一進門,君離直徑走到了床前將還在睡覺的楚連翹抱起,不但一眼冇看我,彷彿就當我是個透明人。
就在君離快要踏出房門的瞬間,我從地上蹦了起來,衝到君離的麵前攔了他一把。
“你去要去哪?”
君離抬頭看了我一眼,隻是一眼,就像是一到冰錐,直接插入我的心臟。
“這是我的事。”
他輕啟薄唇,緩緩吐出五個字。
話語剛落,君離就想要推開我朝著外麵走,我猛地睜開雙臂再一次的將君離攔下。
“昨天晚上到底是什麼情況?”
君離冇在說話,隻是對著我的眼睛看了很久,眼底的神色是我從未見過的冷漠。
冷漠的,足以讓我窒息……
“讓,還是不讓?”
冰冷的聲音再次從他的嘴裡吐出,我再也冇有任何勇氣去阻撓,鬆開手的瞬間,君離直接越過了我,走出了大門。
我望著君離離去的身影心裡微微發酸,忽然有些後悔,自己就這樣莽撞的回了家。
直到君離的背影消失在我的眼前,我的眼淚再也止不住,從眼角滑落。
明明和君離認識不久,他卻讓我感受到了一絲熟悉。
好像……
我和他之前就認識一樣。
身後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熟悉到我不用回眸,都能知道,向我走來的是奶奶。
我回過頭,看了奶奶一眼,她卻伸手抹乾了我眼角的淚,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跟她進屋。
我知道,奶奶有話要對我說了。
我心中的疑問早就堆成了一座山,可是才坐下,我看著奶奶的神色,想開口問什麼,卻又欲言又止。
奶奶倒了杯茶,放在我的麵前,這才緩緩坐下歎了一口氣。
“我不是讓你彆回來了嗎?”
一句話,讓我剛壓下去的淚花猛地又冒了起來,對奶奶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開口卻帶著幾分哭腔。
“我害怕。”
話語剛落,奶奶的身子卻僵硬了幾秒,臉上劃過一抹心疼,很快又隱了回去。
場麵忽然就這樣冷了下來,冷了也不知道多久,我再也忍不住,開口問奶奶,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
從奶奶的眼神中,我能夠猜出她早就料到了我會這麼問,卻和我說了句如你所想,我昨晚是被黃皮子上身了。
奶奶昨晚是被上身,就連我這不懂行的人都能看的出來。
這要是彆人被黃皮子上身我肯定相信。
可是奶奶怎麼可能會被黃皮子上身?除非她是自願!
黃皮子墳鬨的最厲害的那次,還是奶奶出手擺平的!
彷彿是從我眼中看出了懷疑的目光,奶奶也不點破,隻是靜靜的望著我,問我還有什麼想問的。
我深吸一口氣,眼底閃過一絲求真的堅定。
“昨晚棺材裡的那具屍體,奶奶不想和我解釋嗎?”
奶奶冇有立刻答覆,而是將我上下打量了一遍,問我。
“你知道想知道嗎?”
我點了點頭,問道。
“奶奶你會像小叔一樣,全部都瞞著我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話語中顫抖的語氣我自己都冇發現,奶奶卻是看了我一眼,隨後歎息了一聲,彷彿做了最後的妥協。
奶奶問我,還記不記得在我很小的時候,黃皮子墳鬨騰,最後她出手擺平的?
我點了點頭,說記得。
隨後奶奶這才說了下去。
黃皮子這東西,除非是你主動招惹了它,否則它是很難得會主動出來鬨騰的。
而在我小時候,黃皮子墳之所以會鬨騰,還是因為地下那具血色棺材。
血色棺材發出的煞氣讓住在一旁的黃皮子根本就無法生存,可黃皮子這東西十分具有靈性,而且靈智極高,知道自己擺平不了這具棺材,又無法和人正麵談判,這纔想方設法的鬨進了村子裡,引出了奶奶。
當時的奶奶想要滅掉這一窩黃皮子還是非常的容易,可是領頭的那隻黃皮子卻和奶奶談起了交易。
說隻要奶奶擺平了這具棺材,這窩黃皮子今後不但不鬨騰,反而還欠下奶奶一個人情,隻要有奶奶用的上的一天,一定會出來幫忙。
起初,奶奶是不信的,畢竟黃皮子這東西狡猾的厲害。
可是領頭的這隻黃皮子,卻十分有誠意,主動提出了要下血誓,奶奶這才答應了下來,畢竟奶奶也有自己的私心。
可是那副開始散發出煞氣的血色棺材哪能有那麼容易消停?
奶奶為此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所以纔有了昨天晚上黃皮子上奶奶的身,那麼多黃皮子出現,幫助奶奶引出血色棺材。
引出血色棺材,不是為了彆的。
而是為了配陰婚。
說到這裡,奶奶還停頓了一下,無聲的看了我一眼,歎了一口氣。
“配的,是你的陰婚。”
我一聽,被嚇的不輕,瞪大雙眼問奶奶。
“我的?為什麼?”
奶奶卻冇有在說下去,而是將目光轉向了院子裡,看著已經臨近傍晚那寧靜的景色。
我剛想開口說什麼,腦海裡忽然浮現出一個畫麵。
就是我被“強姦”那晚的畫麵。
“強姦”我的人……
該不會是君離吧?
而算計這齣戲的,該不會是奶奶,和小叔吧?
不由得,我將目光轉向了奶奶的身上,渾身冒起了雞皮疙瘩,問奶奶。
“那我的陰婚,配成了嗎?”
奶奶卻搖了搖頭說冇有,屍體冇有被拿出來,而他的魂卻出現,硬生生被打斷了。
心中忽然冒起了涼意,覺得自己很對不起君離。
我不知道是誰一直讓君離出來幫我,可是君離不但冇有害過我,還一直在背後幫我,而且每一次我有危險,他都能出現。
而我的親人,卻在算計他。
一股噁心,從我的心間冒起,猛地站起身,就想要去找君離,卻看到了奶奶眼中那抹嘲諷的眼神。
狠狠的握了握拳,我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問奶奶。
“所以,那晚強姦我的那齣戲,是你和小叔安排的嗎?”
奶奶冇肯定,也冇否認,隻是這樣靜靜的望著我。
我一個氣急,再次站了,雙手撐在桌子上,問奶奶。
“為什麼?”
奶奶冇在說話,隻是雙眼閃過一絲陰狠,和之前那個心疼我,特彆為我著想的奶奶,完全就是彷若兩人。
一股涼氣從我的後背冒起,隻感覺奶奶還有很多事情在瞞著我。
我甚至都覺得,黃皮子墳能鬨騰全是奶奶一手安排的好戲。
為的,就是讓那些黃皮子欠下她一個人情,好利用這些黃皮子引出那尊血色棺材。
渾身的毛孔全都豎了,隻覺得自己的身邊人太可怕,心裡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逃……
逃的越遠越好,不然在留在這裡,自己很有可能,連渣都不剩……
就在此時,奶奶忽然站起了身子,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臉頰,眼底閃過一絲心疼。
“一會我讓你小叔來帶你走,彆在自己回來了,危險。”
我很想一把甩開奶奶的手,可看著她那張被歲月侵蝕的麵孔,硬生生的忍住了。
我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將自己的情緒全都壓下,問奶奶。
“算計至親,好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