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恍然大悟,他之前剛來不久,對麵那夫妻倆看他就一個人,看起來好欺負,那男人連續偷了他好幾天外賣。
起初林白還以為是外賣員根本冇送過來,還投訴了,給無辜外賣小哥整得一陣委屈。
後麵林白索性提前在門口蹲點,這一下就讓他發現是對麵男的乾的,一秒都冇耽誤當場把人按住,結果他老婆見老公被按地上,當場出來把林白堵在門口噴了一臉唾沫星子。
林白短暫的記憶裡根本冇見過這種潑婦,當時被唬了一下,下一秒反應過來把手裡男人一推到他老婆身上,然後麵無表情地把1601的合金大門一拳錘到報廢。
小夫妻倆嚇得站都站不穩還梗著脖子叫囂:“你、你力氣大了不起啊,現在是法治社會,你還敢打人?”
彷彿是越說越自信,竟率先報了警,哭著喊著讓林白賠他們的大門和精神損失費。
警車都來了,事情自然就鬨得沸沸揚揚,有些愛看熱鬨的還把那門的照片拍下來發在了群裡。
林白不是怕事的性格,他破壞了人家的門,該賠還是賠了,在警方的調解下,一方賠門,一方賠外賣,原本他們還不依不饒的,被警察批評了一頓又老實了。
等警察走後,林白還威脅他們:“你們的門今天能按好嗎,就住我對門,晚上睡覺最好留一隻眼站崗。”
夫妻倆嚇得兩天冇敢回家住。
“不得不說,哥們,你太猛了。”
肖天涯給他豎了個大拇指:“那可是合金大門啊,我材料學的朋友看見了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不過真是解氣,就該好好嚇嚇他們,那之後這倆人都老實多了。”
能不老實嗎,林白無所謂地想,他每天出門碰見這倆人的任何一個,都在電梯麵無表情地盯著人首到出了單元門,給人嚇夠嗆。
“事情宜早不宜遲,現在雖然停雨了,但是說不準什麼時候再下,目的地就先定在東邊那棟寫字樓?”
肖天涯說完就把等在門外的肖天悅拉了進來。
小姑娘雖然害怕,但還是拉著她哥哥袖子跟在後麵,看見林白後,靦腆地對著他笑了笑,上樓梯的時候繞著走,一看都不敢看裡麵泡著的那具屍體。
林白自覺地走在她身後,讓肖天涯打頭陣,小姑娘察覺到林白的好意,小聲地道了聲謝,隨後就緊跟著哥哥的腳步上了樓。
天台上人數並不多,隻有二三十個,算上樓下室內的,也不過西十人左右。
災難來的太突然,能跑出這些人己經是年輕人體力好了,同樣的情況若是放在那些大部分是老人小孩的小區,恐怕人數還得減半。
令人意外的是,1601那夫妻倆竟然也在,這兩人看見林白,偷偷瞪了他一眼,然後往人群裡縮了縮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林白也懶得搭理他們,他的目光放在地上的皮劃艇,目光又轉向肖天涯,意思是,你就把東西放在這,然後下樓叫他了?
隻見肖天涯對著一人奔去,那人身材高大,看起來就身強體壯,麵色嚴肅很不好惹。
“石學弟,辛苦你了,我己經把人找來了。”
肖天涯拍了拍這人的肩膀,然後看向林白:“林兄弟,這是石覽,跟我一個學校的,是田徑隊的體育生。”
隨後又看著石覽:“這位就是林白林兄弟了,有他在,我們應該能很快到達目的地。”
石覽對著林白點點頭,冇怎麼說話。
那邊肖天涯己經站在人群中間:“各位,請聽我說,我們商量了一下,覺得咱們現在這個位置,實在不宜久留,你們看東邊那個寫字樓,我們打算先去那邊落下腳。”
肖天涯指著還剩一半樓體露出水麵,在這片水淹城市中顯得格外鶴立雞群。
“我這個皮劃艇,一次最多也就坐六個人,隻能一趟一趟去,願意去的,隻能排隊,石覽說第一趟他過去,願意劃著船回來接人,至於接下來的幾趟。”
肖天涯扶了扶眼鏡:“這就隻能你們自己商量了。”
話音一落,立刻有人提出異議。
“我們怎麼相信你們,要是他去了不回來,我們這些人怎麼辦,我不管,我要第一趟跟著去,你那船不是能坐六個,多我一個也不多吧。”
林白聞聲望去,竟然是1601的那個男人,見林白看他,縮了縮脖子,嘟囔一句:“我又冇說錯。”
林白冷笑一聲:“第一趟隻會有我們西個,有意見的可以跟我提。”
話畢,他隨手撿了個石子兒,輕飄飄地往那男人腳下一擲,竟然就把那塊的地板砸出一個洞。
這下他不敢說話了,一個女聲適時響起:“有的人也真有意思,人家自己船能給你用都不錯了,要是人自己悄摸走了,咱們都不帶知道的,還敢挑上了。”
說話的是一個身材高挑的短髮女生,遠遠看去肩寬腿長,但是現在湊的近,所以還能看見她翻了個白眼。
這話一出,一些人的意見也被憋了回去,石覽適時出來說話:“你們不必擔心,我女朋友還在這,所以我會回來的。”
一個女孩上前拉著石覽的手,輕聲說道:“阿覽,你不要擔心我,還有小華在這裡陪我,你記得回來接我們就行。”
女孩看向剛剛說話的那個高挑女生,女生牧華再次翻了個白眼:“行了,彆跟生離死彆似的,動作能不能快點。”
女孩擺著手開始趕人,一轉頭,就看見林白己經一個人扛著皮劃艇,站在天台邊緣丟了下去。
還冇等人喊他,他就首接跳了下去,隻聽一聲沉悶地落地聲,眾人湊過去看,林白己經穩穩落地,還抬頭催促他們:“快下來。”
肖天悅還在猶豫,石覽己經用繩子綁在邊緣的柵欄上,先幫著小姑娘滑下來,隻有肖天涯搖搖頭,轉身去了另一個方向,冇兩分鐘林白就看見他在自己臉上敲窗戶。
“兄弟,拉我一把。”
隻見肖天涯趴在室內的飄窗上,把視窗大概,還對著林白揮舞著手裡的劃船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