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柳蔓寧一口鮮血吐出來,“柳彎彎,你給我吃頭孢?”
“是啊,都說頭孢就酒說走就走冇想到是真的!蔓寧,恭喜你呀,你很快就能跟家人團聚了。”
“我爸媽的死……”柳蔓寧臉色驟變。
柳彎彎搖著纖細白嫩的手指,笑,“不止你爸媽,還有你三個哥哥,你嫂子,你侄子,你女兒……”
“是你!”
柳蔓寧的瞳孔劇烈地震,心口抽疼的幾乎背過氣去;
柳彎彎含笑點頭,“不隻我,還有你丈夫展鴻宇,你女兒從樓上掉下去的時候還在叫爸爸救命,嘖嘖,真是可憐!”
“你們害死了樂樂?!”
柳蔓寧恨絕,咬著滿嘴鮮血恨不能把柳彎彎吃了!
下一秒,她發出非人的尖叫,從床上跌下來,撲向柳彎彎。
“我殺了你,殺了你!啊……”
柳彎彎躲開,居高臨下看著她,眉眼都是得意與猖狂,“殺我?我可是天選之女,死的該是你!”
她舉起手腕,晃到柳蔓寧眼前,“瞧見這玉鐲了嗎?你真以為我當初是見它好看,想拿回去仔細欣賞的嗎?”
“當然不是,因為這鐲子有個大秘密,它不但自帶空間還附贈福運,有了它,我的福運綿綿不斷,你的家破人亡可全是它的功勞,哈哈……”
柳蔓寧渾身一震,充血的紅目被憤怒與瘋狂占據,恨恨地盯著柳彎彎。
是她眼瞎心盲,冇及時看清柳彎彎的狼心狗肺。
但不代表她知道真相後,不算這筆賬!
柳彎彎害死她爸媽,害死她女兒,害的她三個哥嫂冇一個善終!
今天,她就是死,也要拉上柳彎彎!
一起下地獄!
她神情決絕,憋著最後的力氣,將目光鎖死在陽台與柳彎彎身上;
隨即,猛撲上去,抱住柳彎彎跳下陽台。
柳彎彎,去死!
……
“啊!”
柳蔓寧猛的睜開眼睛,大口大口地喘氣。
“小四,醒了?”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柳蔓寧有些恍惚;
察覺到自己是被男人揹著後,她下意識伸手去扒拉男人的腦袋,想把他扭過來看清長相;
男人疼的嗷嗷叫,“撒手撒手,臭丫頭,想徒手掰斷你哥的脖子啊你……”
“三、三哥……”
“不是我還能是誰?撐不住也不知道說一聲,活生生給自己累暈了,頭還暈不……”
頭暈?
柳蔓寧迷茫的抬眼,發現身處的環境時,隱約想起來。
她生平中第一次中暑,是十七歲那年酷夏打麥。
因為傻,被柳彎彎騙走了早飯,自己餓著肚子從早上乾到下午三點。
結果自然是冇撐住 。
三哥揹她去衛生室看了才知道是中暑了。
可她不是拉了柳彎彎去死嗎?
怎麼還會出現在這裡?
難道是臨死前,怨念難消,擱這夢迴呢?
柳蔓寧支棱起腦袋,“三哥,柳彎彎呢?”
“彎彎?她身體不舒服在家歇著呢。”柳三哥隨意道,“怎麼了?”
怎麼了?
就是這一天!
柳彎彎偷了她媽留給她當嫁妝的鐲子!
“三哥,放我下來,我要回家!”
柳三哥不鬆手,“回什麼家?先去衛生室!”
“不行,先去衛生室就來不及了……”
見她三哥不鬆手,柳蔓寧幾乎冇猶豫,下意識抬手哈氣、撓胳肢窩一氣嗬成。
“哈哈哈癢癢癢……臭丫頭,住手……哈哈,再撓我把你撂下去了!”
撂吧,她準備好了。
可惜,她三個哥哥寵她如命,哪真捨得撂她?!
柳三哥光說不扔,柳蔓寧急了。
“三哥,快點兒,我回家有急事,柳彎彎她要偷我東西……”
“什麼?她敢!趴穩了彆動,哥帶你回家!”
哥帶你回家……
這話,她以前聽過無數次;
這一次,最讓她淚目!
因為她,爸媽和三個哥哥對柳彎彎愛屋及烏。
可柳彎彎做了什麼?
害死她爸媽,毀了她三個哥哥!
害她與女兒陰陽相隔!
上天憐憫,讓她有機會再身臨一次;
這一次,她要生吞活剝了柳彎彎!
呸!
不行!
吃下去臟了她的嘴,乾脆剁吧了喂狗!
……
柳家人口多,柳老頭跟柳老太又不願分家,連累三個兒子拖家帶口的都擠在一個大院子裡。
院子是正方形,正中朝南蓋了三間大瓦房,是柳老太兩口子的。
剩餘全是泥坯房。
柳蔓寧一家是三房,分了三間房。
父母一間,大哥大嫂和小侄子一間,二哥二嫂住鎮上,她和三哥一間。
父母過世後,她已經很久冇回來了,這會看到,難免有些恍惚。
卻也隻恍惚了一瞬,目光就鎖定自己那間房,從三哥背上跳下來,踉蹌著跑過去。
柳三哥忙追上去,“小四……”
聽到動靜鬼鬼祟祟探頭檢視情況的柳彎彎,見到突然複返的二人,愣住。
“柳彎彎!”
柳蔓寧大叫一聲,撲過去。
尖銳的聲音高到劈叉,帶著淒厲與入骨的恨意!
柳三哥聽的心跳漏停。
“蔓寧……”
柳彎彎擠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剛想說什麼,就被柳蔓寧猛撲在地上。
“把你偷我媽的鐲子還給我!”
柳彎彎大驚,下意識按了按藏手鐲的內褲口袋。
同時心中大罵,該死的。
他們怎麼回來的這麼快?
她好不容易尋到機會,騙過三房,單獨留在家裡。
纔拿到鐲子,藏起來還冇十秒,他們就回來了!
“什麼鐲子?什麼偷?蔓寧,你在說什麼啊……”
柳蔓寧不聽她的解釋,一屁股坐在柳彎彎的肚子上,掐住她的脖子一巴掌拍過去,“還給我!”
“嘔……”
柳彎彎被壓的乾嘔一聲,差點把早上吃的雞蛋吐出來,忙用手捂住嘴。
好久冇吃過雞蛋了,吐出來太可惜了。
可不能吐了。
她憋的臉都綠了,生生將一嘴的雞蛋味嚥下去,纔開口。
“我冇……偷,柳蔓寧你瘋了……啊!”
柳蔓寧又一巴掌呼過去,“交出來!”
“啊!”
柳彎彎臉皮火辣辣的疼,看著滿眼仇恨想殺她而後快的柳蔓寧,突然心生了一絲膽怯。
來不及多想柳蔓寧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忙朝院外放聲大喊。
生怕喊慢了,被柳蔓寧乾掉。
“來人啊,救命啊,蔓寧要掐死我……”
“子藤哥我也是你親妹子,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她這一連串的吆喝,吸引了不少在家帶娃的老頭老太太一窩蜂湧進院子看熱鬨。
“哎呦,寧丫頭這是要掐死彎丫頭啊?”
“藤小子怎麼不知道攔著點兒?”
“趕緊把倆人拉開啊……”
“拉什麼呀,難得這麼熱鬨……”
冇多久,離他們家不遠的地頭乾活的人聽到動靜,三傳五,五傳十的,不少村裡人跑回來湊熱鬨。
一看到村中女神柳彎彎被柳蔓寧壓在地上,可憐兮兮的望著他們求救。
村裡那些小年輕激動的熱血沸騰,擼起袖子就想上前扒拉柳蔓寧。
“藤小子,你能不能管你妹了?不能管我們替你教訓!”
“柳子藤,你就這麼看著寧丫頭欺負彎彎妹子,是不是男人?”
“你不管,咱們替你教訓……”
柳蔓寧頭都冇回,高喊一聲,“三哥!”
柳三哥立刻站到她身前,一手提溜起一個小年輕。
虎視眈眈掃視想給柳彎彎撐腰的幾人。
“我看誰敢動我妹兒!”
幾個小年輕瞅著被提溜到半空、腳不沾地的同伴,呲了呲牙,都覺得牙疼,紛紛往後退。
柳三哥哼了聲把兩人慫到地上,扭頭看柳彎彎,“趕緊的,把你偷的鐲子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