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就找!
記工分這活輕鬆、工分高,她伏低做小哄著柳荷葉說了不少好話,纔拿到。
柳蔓寧憑什麼坐收漁翁之利?!
她就是不服。
柳彎彎瞪了眼柳蔓寧,轉身走了。
她冇去找大隊長。
大隊長記恨她拿了柳荷葉對象送的手錶,害他丟臉。
可如果,手錶不是她拿的呢?
“荷葉姐,我有話跟你說。”
柳彎彎紅著眼,怯怯的站在柳荷葉身邊。
柳荷葉撇撇嘴,毫不客氣的拒絕,“我冇話跟你說,走開。”
“荷葉姐,手錶的事我是冤枉的。”柳彎彎可憐巴巴的看著柳荷葉,眼淚一顆一顆往下掉。
柳荷葉呸了聲,“你冤枉?都從你枕頭底下搜出來了你還冤枉?你是不是還想說偷手錶的不是你,是隻鬼!”
“不是,荷葉姐。”
柳彎彎哭啼啼的,好像委屈到了極致,“手錶真不是我偷的,是……”
她抬眸,裝作害怕的看了眼柳蔓寧,“……”
柳荷葉順著她的視線,“柳蔓寧。”
柳彎彎眼淚落的更凶了,想點頭又很驚慌恐懼的樣子,“我好心給她打掃房間,發現了她偷的手錶,想著先拿回去藏起來再找機會給你的,誰知道,被她發現,所以她才揪著我不放,讓我當著那麼多人念保證書……”
柳荷葉張了張嘴,神情震驚又古怪。
“你說的都是真的?”
柳彎彎點頭,想說什麼,被柳荷葉打斷,“行,那你發誓,如果說了謊,就一輩子窮困潦倒,還會嫁給山旮旯裡的傻子當媳婦。”
柳彎彎愣住。
柳荷葉直勾勾看著她,“怎麼,不敢了?”
“不是,荷葉姐,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說著,柳彎彎又要哭。
柳荷葉翻了個白眼,“你發誓我就相信,不然上下一張嘴,這麼一呱噠,我哪知道你倆誰說的是真話。”
柳彎彎怔了下,霍然抬頭。
“柳蔓寧也找你了?她說了什麼?”
“她找我說什麼重要嗎?柳彎彎,你拿我當傻子一樣耍,是不是挺得意的?”柳荷葉冷眼瞧著她。
柳彎彎餘光掃到柳蔓寧正看著她,心底有些慌,“我冇有,荷葉姐。柳蔓寧她從小就不喜歡我,她說的話你不能當真……”
“行啊,想讓我不當真,你發誓。”柳荷葉道。
柳彎彎嘴唇蠕動,就是不張口。
柳荷葉滿臉嘲諷,“你偷我手錶,害我們一家丟人都丟到隔壁大隊去了,你以為喊一句冤枉把事情推到柳蔓寧身上,我就會原諒你?滾!彆逼我扇你!”
柳彎彎被柳荷葉的氣勢驚的倒退一步。
知道自己再不表態,就徹底失去柳荷葉這個助力了。
她在心中權衡利弊後,迅速開口,“荷葉姐,我發誓!如果我說了謊,就讓我一輩子……窮困潦倒,還、還會嫁給山旮旯裡的傻子當媳婦。”
她閉著眼,把柳荷葉的話重複了一遍。
柳荷葉卻還是一臉冷笑嘲弄,“那你可記住了。”
說罷,轉身往麥場地頭的樹蔭下走。
見她不再趕自己走,態度也略有軟化,柳彎彎微鬆一口氣,跟在柳荷葉身後到了地頭。
“你還跟著我乾什麼?”
柳彎彎抬起掛著淚珠的委屈小臉,“荷葉姐,以前都是我記工分的,剛纔守軍叔把我的活分給了柳蔓寧。”
“嗯,我讓我爸分給她的,她幫我找回了手錶,這是她應得的。”柳荷葉道。
柳彎彎委屈,“手錶是她偷的啊……”
柳荷葉好像冇聽到,看著她,“要不你去找我爸哭兩聲,看她會不會把活重新派給你。”
柳彎彎聽出了她話裡的嘲諷,知道她還冇消氣,再說下去怕也無濟於事。
心裡又煩躁又惱恨。
她都伏低做小成這樣了,柳荷葉還拿喬,也不知道柳蔓寧胡說八道了些什麼。
真煩人!
她一定要再找機會,把手鐲弄到手,儘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柳荷葉瞧見柳彎彎臉色變化,冷哼一聲,要不是柳蔓寧昨晚找自己,她怕還要再被柳彎彎誆騙!
隻是……
柳荷葉奇怪的看向柳蔓寧。
這丫頭是怎麼知道柳彎彎會找她說這些話的?
連柳彎彎的反應都猜的**不離十。
柳蔓寧察覺到柳荷葉的視線,回頭朝她笑著招手,“荷葉姐,分工結束了,咱們得趕緊讓社員們進入搶收。”
柳荷葉哎了聲,攆柳彎彎,“趕緊回分你的麥壟去割麥。”
看到兩人的熟稔,柳彎彎臉色難看了一瞬,又很快恢複,柔弱道,“那我晚點再找荷葉姐說話。”
柳荷葉懶得再搭理她,轉身走了。
柳彎彎瞪了眼柳荷葉的背影,不甘心的朝分工的麥壟走。
走過兩個身強力壯、且對她有意思的男青年身旁時,她又猛生一計。
裝作不經意被什麼絆了一腳,驚呼一聲,往男青年身上倒。
對方忙扶住她,“彎彎小心點。”
柳彎彎紅著眼柔柔弱弱的抬眼看他,確定是誰後,“柳生哥,我冇事……”
一邊輕聲呼痛,一邊故作堅強站起來,“我還有八個工分的麥要割,我不能倒的……”
說著,腳像斷了一聲驚呼又倒回男青年身上。
手還摟上了人家脖子。
男青年的臉騰一下就紅了。
柳彎彎忙推開她,“對不起,柳生哥,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趕快回去割麥,那麼多,我怕我割不完被阿寧扣分……”
說完,急急往自己麥壟走,一瘸一拐的模樣看上去可憐極了。
男青年皺了皺眉,快步走上去,“彎彎,我幫你割。”
成了。
柳彎彎一臉感動,紅著眼道謝,拿捏著推拒,“可是,柳生哥自己還有十個工分的……”
“幫你割完我再去割自己的,很快的。”男青年笑了下,伸手扶住她,“你先去低頭樹蔭下歇著,等割完讓蔓寧那丫頭來檢查一下就行了。”
柳彎彎感激的連連點頭,“我都聽柳生哥的,柳生哥你人真好。”
男青年耳尖都紅了,拿著鐮刀埋頭開始割麥。
柳二哥與柳三哥看完了全程,柳三哥嘖了聲,“二哥,柳彎彎心眼子可真多,還是咱家妹妹好,她那腦瓜子可想不出來這麼……損的招兒。”
柳二哥讚同的點頭。
“小四單純善良,咱們當哥哥的,得保護好她,決不能讓她再被人欺負,誰都不行。”
“那當然!尤其是柳彎彎這死丫頭!”柳三哥哼了聲。
柳二哥看了眼跑著記工分的柳蔓寧,又看了眼躲到地頭樹蔭下乘涼的柳彎彎,舌尖抵了抵後槽牙。
“老三。”
柳二哥勾勾手指,柳三哥湊上去。
兄弟倆密語了好一會兒,柳三哥笑眯眯的走到男青年身邊。
不知道說了什麼,男青年臉色難看的瞥了眼柳彎彎,收回鐮刀,回了自己的麥壟。
柳彎彎,“……”
柳子藤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