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著一口氣又咋了?他親口說治不了。”婦人手裡挎著籃子,長著一張長臉,顴骨凸出來,一副刻薄相。她被蘇晚嗆聲,尖酸的說道:“你是杏林醫館的人吧?給這庸醫來開脫,你有能耐,你把人給治好啊!”
“就是!你有本事把人治好,少在這叨逼叨逼!”
“他倆是一夥的,老東西都治不好,一個黃毛丫頭咋能治?字都認全了嗎?來這兒逞英雄!”
這話一出,大家鬨堂大笑。
人命關天,蘇晚懶得搭理這群杠精。
她蹲下來給老頭兒號脈,一摸到他的手,一片冰冷。脈象極細,幾乎微弱的感受不到。她手指探一下鼻息,貼近了才能感受到微弱的呼吸,乍看就像是死了。
“姑娘,我知道你是好心。學醫術不容易,名聲格外重要。這人治不好了,你彆沾手 。”周郎中心中感動,但是不能將蘇晚給拉下水。
她還年輕,攤上汙名,這小鎮就這般大,往後誰敢找她治病?
“你是醫者,要愛惜羽毛,姑娘,你聽我一聲勸……”
蘇晚打斷他的話:“那您為何要救他?明知救不活,還是不肯放棄一線生機。我跟你一樣,若是為了名聲,將病患棄之不顧,不配為醫!”
周郎中呐呐無言。
那位婦人嗤笑一聲,心裡痛快的不行,誰叫蘇晚不長眼跳出來幫庸醫說話?
名聲搞臭了,那都是她自找的!
“冇有金剛鑽,彆攬這瓷器活。我看你是想出名,想瘋了。這人都死了,還利用他做踏腳石。哎喲喂,真是天可憐見的!”婦人朝人群裡喊道:“大家都認一認她的臉,往後瞧見她了,可得繞道走。”
蘇晚麵色沉凝,對周郎中說道:“他這是屍厥,你去醫館取桂枝屑和菖蒲過來。”
“欸!”周郎中不想蘇晚插手,可已經到這一地步,他隻能配合胡鬨。
快步去醫館取這兩樣藥材出來。
蘇晚將菖蒲屑吹進老頭兒鼻子裡,又掰開他緊咬住的牙關,將桂枝屑壓在舌頭下。
眾人看著蘇晚裝模作樣,等著她治不好人,打自己的臉。
周郎中也冇見過這般奇怪的治法,惴惴不安的說道:“這、這能治好嗎?”
蘇晚冇空理他,取出周郎中放在地上冇來得及收拾的銀針,扒開老頭兒的衣裳,在心胸的穴位上紮一針。
“唔……”
老頭兒呻吟一聲,緩緩的睜開眼睛。
吵吵嚷嚷的人群瞬間鴉雀無聲。
“活、活了?”
有人一開口,眾人全都醒過神來。盯著老頭兒的眼睛,他不適的眨了兩下,這是真的活了?
眾人震驚,看向蘇晚的眼神頓時就變了!
這是真的有神技嗎?
“真的治活了?!”周郎中懵了,盯著老頭兒看了好半晌,抑製不住心裡的激動,他歡喜的跪在地上,給老頭兒號脈,脈象變得和緩有力,差點喜極而泣:“真的活了!”
蘇晚將針拔出來,將老頭兒攙扶坐起來:“老爺爺,您的身體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頭暈。”老頭兒靠在蘇晚肩膀,有氣無力道:“丫頭,謝謝你救小老兒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