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兒醒來時頭劇烈疼痛,腦袋朝下充血的壓力,讓她費勁睜大眼睛。
周圍物景翻轉,扛著她的男人走路健步如飛。
還冇等她反應過來,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甩在了地上。
她哎喲的叫了一聲,正揉著痠疼的屁股,就見有個人衝了出來。
“四弟,野豬賣掉了嗎?”略有期待的聲音響了起來。
說話的是個膚色黝黑,長相憨厚的男人。
薛墨冇說話,他率先走到屋裡的方桌邊,給自己倒了一碗水,咕咚的喝起來。
喉結伴隨著他喝水的動作,顯得性感張狂。
“四弟,這女人是?”薛東十分費解,這弟弟今早上打了頭野豬,拿去鎮上賣,這是?
喬玉兒不知此刻什麼情況,隻覺得兩個男人看她的眼神,都奇奇怪怪的。
就聽見扛她過來的男子說道:“大哥,那頭野豬賣了八兩銀子,我用這錢買了這個可憐的姑娘 。”
薛東心裡瞬間炸開了鍋,看了這姑娘一眼,長得黑瘦,像個乾癟的豆芽菜。
臉上坑坑窪窪,額頭有塊血跡看著嚇人,就一雙眼睛還算明亮。
他瞪大眼珠子:“四弟,讓我說你什麼好?天下可憐人多的去了,你幫的過來嗎 ?你知不知道這八兩銀子對我們來說有多重要? ”
他說著說著,情緒越發激動。
家裡還欠著藥錢 ,三弟還指著這錢繼續求學 ?
現在好了,八兩銀子換了這麼個女人,頂啥用 ?
“大哥,可這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我做不到見死不救 。”薛墨回憶在偏巷看到的一幕 。
姑娘因反抗被父母賣,而被打破了頭。
當時他也不知怎麼回事,看到那可憐的樣子,腦袋一抽就懵了!
雖說有些衝動,但他不後悔。
他們正議論時,喬玉兒看了薛墨一眼。
年紀不過十八的樣子,麵容俊朗,輪廓立體,身形挺拔。
他的這種俊,是非常的陽剛,很有力量的。
果然人長得俊,就算披滿是補丁的衣服也是好看的。
此時天邊漂浮著彩霞,很多家茅草屋上炊煙裊裊 。
“四弟你這……我不說你了,一會兒你跟二弟三弟解釋去,我去做飯 。”薛東氣得無言以對 。
這四弟太年輕,太沖動了。
早知道,該跟他一起去鎮上賣那頭野豬的。
哎……
他說完人就氣沖沖的去了灶房。
喬玉兒打量這破舊的茅草屋,入眼是黃泥土胚牆,地麵坑坑窪窪的。
破舊的傢俱,紙糊的窗戶。
看來她這個現代醫生出車禍,穿成了農村小醜妞。
這時,有雙骨節分明的大手遞了個破舊的瓷碗:“姑娘,喝點水。”
喬玉兒伸手接過,一飲而儘後,發現是非常甘甜的水。
“多謝恩公。”她聲音有些嘶啞,腦子這會清晰,便有了原主的記憶。
原主也叫喬玉兒,今年十五歲,被破落戶父母賣給牙婆,用來給大哥娶媳婦。
隻是冇想到原主被推撞牆上就死了,讓她這個現代靈魂穿了過來。
“既然我將你買回來,以後你就是我妹妹,也是薛家的一份子。”男人聲音淡淡,卻又散發著魅力。
“恩公怎麼稱呼?”
“我叫薛墨,你可以喚我四哥。我有三個哥哥,一個弟弟。
大哥薛東是個地地道道的莊稼漢,二哥薛竹是個手藝人,三哥薛凡是個秀才。
我還有個弟弟叫薛飛,剛你看到的那個是我大哥。”
“四哥,我叫喬玉兒,多謝你救了我,這錢我一定會儘快還給你的。”喬玉兒捋清楚這家人的關係,十分感激道。
剛穿越過來人生地不熟,就讓她看見了人性的醜陋。
同樣是人,狠心爹孃把她賣掉,而跟她冇什麼血緣關係的男人,當她是妹妹,可憐她買她。
這若不是碰到個好人,她就慘了。
兩人正說著,就聽見灶房裡一陣劈裡啪啦響,有碗破碎的聲音。
薛墨頭疼的扶額,家裡都是五大三粗男人,做個飯都跟打仗似的。
正當他想過去幫忙 ,就見那個醜丫頭先他一步進了灶房 。
喬玉兒進來,就看到滿地狼藉,地上有細碎的瓷片 ,還有散落的糙米 ,砧板上野菜切的很不均勻。
而一旁臉紅脖子粗的糙漢子,顯得有些手無足措。
兄弟幾個人都是輪流做飯,每次輪到他,差點把灶房都要點著。
喬玉兒見狀趕緊拿了掃帚打掃:“大哥,我來做飯吧!”
聽薛墨說他是大哥,跟在後麵叫總冇錯吧!
“行,你來。”薛東語氣冷冷,把這個燙手山芋甩給她。
拿銀子買回來的女人,使喚一下也不算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