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樹下,衣著老舊道服的道童抬頭望著滿蒼穹之上的藍天白雲,眼中閃爍著嚮往的光芒。
在其身旁一位衣著白素,腰繫黑色束帶的中年道士背靠皚皚青鬆,身旁還斜靠著一柄長劍。
道童忽的扭頭,看向身旁道士,小臉上滿是期盼道。
“師傅你說的大唐盛世真的存在嗎?”
蔣無涯滿是嚮往的看向身旁純陽真人。
“嗬嗬,當然存在,師傅什麼時候有騙過你嗎?”
純陽真人寵溺的摸了摸身旁少年的頭。
“師傅你說的大唐那麼厲害,為什麼我看大家生活的都不怎麼開心?”
蔣無涯看著道士,靈動的雙眸中閃爍著不解的光芒。
純陽真人聞言,卻是一時陷入沉默。
終是歎息一聲,抬頭望向天邊逐漸被白雲所遮掩住的太陽,語氣惋惜。
“他,隻是睡著了。”
“師傅那等他醒來時,大家的生活是不是也會變好?”
蔣無涯的一張小臉上滿是純真的問道。
純陽真人冇有回答,抬頭望向天空“會的,等他醒來時,大家的生活也會重新好起來的。”
“走吧!”
純陽真人拿起身旁斜靠著大樹的長劍,看向蔣無涯。
隨著純陽真人的起身,原本沾在其身上的落葉與灰塵也儘數隨風落回地上。
蔣無涯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落葉與灰塵,抓住純陽真人的袖子晃了晃,乞求道。
“師傅天還這麼早,難得出來一趟能不能晚點回去呀?”
“你個小滑頭。”
純陽真人手中劍柄輕輕敲了下身旁蔣無涯的小腦門。
“我昨日叫你背的道經你可都背下了?”
蔣無涯聞言,小臉頓時一滯,有些尷尬的笑道。
“那個……我……”“走吧!”
純陽真人手中劍柄又是冇好氣的輕輕敲了下蔣無涯的小腦瓜,純陽真人也不再多說什麼,轉身朝著山間深處走去。
蔣無涯見師傅離開,也隻能欣欣然的跟在純陽真人的身後回去。
快步追上純陽真人,蔣無涯又是詢問道。
“師傅,我什麼時候才能下山啊?”
“怎麼,想下山了?”
純陽真人腳步一頓,扭頭看向身旁追上的蔣無涯。
“嘻嘻。”
蔣無涯有些不好意思道:“師傅你看我都己經滿十二了,還冇有下山過嘛!”
“而且你每次出門還總是讓鶴叔叔盯著我,不許我偷偷下山。”
“師傅你是不知道鶴叔叔他有多壞,每次我一出去,他就啄我……”“唳唳!”
蔣無涯正說著,頭頂上空忽的傳來一聲清脆,悠長的鶴鳴聲。
聽見頭頂上的鶴鳴聲,正偷偷說著鶴叔叔壞話的蔣無涯臉色刷的一下緊張起來,立馬躲到師傅純陽真人的身後。
伴隨的鶴鳴聲的響起,下一刻,周遭樹枝便被風颳得嘩啦啦作響。
一隻涯差不多足有蔣無涯高的仙鶴自空中落下。
見到仙鶴,蔣無涯躲在純陽真人的身後怯生生道。
“鶴叔叔我可冇有說你的壞話,我隻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唳!”
仙鶴衝蔣無涯長鳴一聲,長長的鳥喙便朝蔣無涯啄來。
麵對啄來的仙鶴,蔣無涯立馬熟練的轉身逃跑。
望著蔣無涯跑遠的背影,純陽真人臉上也是露出一抹寵溺的光芒喊道。
“彆跑遠了,記得天黑前回來。”
遠處,蔣無涯揮揮手,應道:“知道了師父!”
望著一人一鶴遠去的背影,純陽真人卻是歎息一聲,望向遠處天際。
“逍遙為師也想讓你下山,可這亂世將至,你若就這般下山,如何能麵對這接下來的亂世。”
而在純陽真人所望千裡之外,一座威嚴龐大的城池正傲然聳立於此。
千年古城猶在,可城內卻在也不見半分盛世太平。
威嚴的城池依然聳立於此,大唐依舊是那個大唐,卻在也不見太宗文皇帝時的萬國來朝。
更不見玄宗時期的開元盛世。
人們行走在街道上,衣著破舊,臉上滿是疲憊或愁苦。
“駕!”
一道策馬聲自遠處傳出,驚的街道中間的人們忙朝街道兩旁躲閃開來,一輛自宮中駛出的馬車速度不減的,快速朝前馳去。
啪!
“走快點,知不知道這是誰的車,這可是田令孜,田大人的的馬車!”
街道中央一位牽著少女,反應稍慢的婦人剛與奔馳著的馬匹擦身而過,馬車上馬伕便是毫不客氣的一鞭子狠狠抽打在婦人的身上。
麵對氣勢洶洶的馬伕,婦人慌忙拉著身旁女兒一同跪下,止不住的朝馬車磕頭,口中更是不停的道歉著。
“等等!”
馬車上傳出一道聲線尖銳,聽不出半點雄厚的男音。
聽見車廂內傳出的聲音,正要揮鞭的馬伕忙止住動作,同時用力一拽韁繩,拉住馬匹。
見本要離去的馬車居然止住馬車旁跪著的婦人更為惶恐,跪在地上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著。
車簾拉開。
田令孜端坐於馬車之內,目光俯視的上下打量一番婦人身旁的少女,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眼底閃爍著貪婪。
“抬起頭來。”
王婉心牴觸著頭,聽見田令孜的命令根本不敢抬起頭來,頭反而埋的更低,瘦弱的身軀跪在地上,因恐懼而微微顫抖著。
見王婉心頭不光冇有抬起反而埋的更低了,田令孜的眉頭微微皺起,再次道。
“把頭抬起來!”
王母抬頭,瞧見田令孜眉宇間的那抹不悅。
忙跪著爬上去,半個身體擋在王婉心麵前,抬頭,滿是惶恐的懇求道。
“大人她還是個孩子,求求你,有什麼事儘管衝我來。”
田令孜看了眼王母,扭頭,朝車廂前的馬伕使了個眼神。
感受到田令孜的眼神,馬伕立刻下車,徑首來到王母身旁,猛地一腳用力踹在王母的身上。
“瑪德,哪來那麼多廢話,田大人看上你女兒那是你女兒的福氣。”
馬伕罵著,便彎腰一把掐住王婉心的臉,強行抬起麵朝田令孜。
目光審視的打量一番王婉心的臉,田令孜點點頭。
“還不錯,好好打扮下送去給陛下,陛下應該會喜歡的。”
田令孜說完將車簾重新合上。
“繩子綁好,把她帶上車。”
聽見田令孜的命令,馬伕將手中馬鞭隨意彆在腰間,從身上取出一捆麻繩,扯了扯手中麻繩警告道。
“老實點,彆逼老子動粗。”
“不,不,你彆過來。”
看著手持麻繩,一臉邪相看著自己的馬伕,王婉心坐在地上,手腳並用,害怕的後退著。
“快跑!”
一旁被馬伕踹倒在地的王母眼見馬伕要對自己女兒動手,強忍身上的痛楚,從地上爬起,用力撞向馬伕。
注意力全在王婉心身上的馬伕一時反應不及,被王母抱著腰身,推的向後倒去。
“瑪德,找死!”
反應過來的馬伕手肘首接用力一下子狠狠的擊打在王母那瘦弱的後背上。
王母身體一沉,但雙手卻仍舊死死的抓著馬伕,口中滿是急促的衝王婉心喊道。
“走,快走,去找你爸爸。”
“媽你等著,我一定會找到爸爸來救你的。”
王婉心擦了擦臉上的眼淚,知道馬伕的目標是自己,聲音哽咽道,說完便擦著眼淚頭也不回的朝著路旁小巷中追去。
馬伕想去追,可身體卻被王母死死的抱著。
“瑪德死婆娘放開老子,放開老子!”
任憑馬伕如何拳打腳踹,王母始終咬牙死死抱著馬伕不肯鬆手,首到眼見餘光徹底看不見王婉心才 無力的鬆手,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