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人嘛,很愛老婆。大冬天,不驚動她,自己動手開門,但是,門打了反鎖。
你說我吧,什麼鎖在我手裡都是裝樣子。三下兩下開了客廳門,再開房門,也反鎖了。這下,我就有種不祥的感覺。”
我幾乎猜到結局,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結果發生了什麼?”
我望著老蕭。
老蕭一臉厭惡的樣子:“老婆偷漢子,那野男人很警覺,在我開房門時,就起床從陽台上順著下水管從二樓溜走,我老婆知道是我回來了,嚇得要命。”
我冷冷地說:“你不要怕,先穿衣服,彆感冒了,賬慢慢算。”
“啊?你也夠冷靜的啊。”
“這麼多年在外混,我不冷靜行嗎?夾人家的東西,夾完我仍然不走,要到停車點才下車。心理素質練出來了。
我當時確實想揍她一頓,然後逼她說出男的,再一刀砍了那淫棍。後來,我想通了。這女人不是我命中註定的老婆,是用錢買來的。所以,我冇透半點風,與她離了。”
我不得不佩服老蕭還真有點大丈夫氣概。
“現在的女孩是後來老婆生的?”
老蕭的眼角有些濕潤:“對。這孩子小時候蠻活潑,大約是她十二歲時,我有次失手,一關就是五年,我出來後,孩子變了,但妻子冇變。所以,我還是很感謝現在的這個老婆。”
原來如此。果然他中年遭遇了挫折。
“你也知道,我不可能再操舊業,我怕徹底毀了孩子,老婆也下崗了。於是,就開了一片個茶館,在西城區,離這邊太遠。叫大紅袍茶樓。”
我問道:“生意還好吧?”
他無奈地表示:“不死不活。”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一個很冷的聲音說:“萬先生,你出來一下,我在大廳等你。”
“你是?”
那邊突然掛了。
我猜想這個打電話的,一定是師父派來暗中保護我的人。
他是誰呢?
我趕忙起身,對老蕭抱歉道:“有個朋友找我,你先坐坐。”
來到外麵大廳,我四處打量。隻見遠處一張桌子邊坐著一個人,他正向我招手。
走近一看,原來是一個戴著金邊眼鏡,三十多歲,樣子斯文的漢子。他笑了笑,對我說道:“你是萬老弟吧?我是龍哥。”
我點頭道:“龍哥好。”
“師父怕你有閃失,不放心,特意叫我過來看一下。”
聽他這麼一說,我才明白,眼前這位就是本市黑道上有名的狠角色。想不到模樣如此文質彬彬。如果不知底細,還以為是位大學教授呢。
龍哥說道:“這是我的名片。有空到我店裡坐坐。”
我接過一看:鳳業酒店總經理。心想,原來古今一例,地下工作者都有個職業掩護。便笑道:“請龍哥多罩著。”
龍哥問道:“冇事吧?”
我連忙擺手:“冇有,冇事。”
“有事說一聲,現在是個講道理的社會,你不認識的,或許我認識,我和他說一聲就冇事了。”
我知道龍哥話裡有話,這意思就是:冇有不認識我龍哥的。
龍哥問了幾句,看我冇事,就抱拳道:“萬一有事,就報我的名字,說是我表弟,這街上你放心走,條條都是羅馬大路。”
他說得雲淡風輕,然後雙手抱拳,走了。
我回到包間,老蕭也不問誰找我。隻低頭在那兒喝悶酒。
我喜歡打聽道上的事,問道:“你們扒界有哪些規矩?”
他笑笑:“一般的扒手,算不上黑道。真正的黑道,是有堂會的。我們的堂會叫七星堂,下分龍、虎、獅、豹四堂,我屬龍口。
我問:“有什麼接頭暗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