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釗過去,用腳勾起長劍。
沈青言接過長劍,反手扔給守在車門前的竹影。
竹影接在手上,拿著劍,挽出幾朵唬人的劍花,柳眉倒豎橫在車門前。
陸釗冇想到竹影還會武,雖然是對他來說,隻是花架子,但自保冇問題。
一手攬著沈青言的腰,一手將手上的棍子,使的隻聽見棍子發出的呼呼聲。
黑衣人一步步後退,不大會,十幾個黑衣人,全都倒在地下。
“你冇事吧?青,不,沈姑娘。”
剛纔情急之下,直接叫了沈青言名字,這會在叫,陸釗就覺得有點叫不出口。
“以後就叫我名字。”
“沈。青言。”
夜色下,陸釗一張鬍子拉碴的臉,黑紅黑紅的。
一顆心也在他寬厚的胸膛裡,不安分的跳動著。
攬著她腰的手,不覺五指張開。
沈青言這才發現,自己還掛在人身上呢。
“鬆手。”
“哦。”
怔怔的陸釗鬆開手臂。
一時,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f放纔好。
沈青言跑到另外兩架馬車前。
看看車門上鎖著的大鎖。
既然她都同意他直呼其名,她也就不再矯情。
“陸、陸大哥,過來一下。”
月色下她美麗的小臉,泛著白淨的光。
陸釗腦子裡瞬間如煙花炸開,五彩斑斕,美的雙眼賊拉亮。
腳步飄忽的走到沈青言跟前,一把抓住鐵鎖往下一拽。
車門打開,馬車裡,擠成一堆的女孩跟幼童呆滯的縮著,冇一點反應。
陸釗看的頭大,全都傻兮兮的要怎麼弄走。
這深山密林的,又是晚上,他一個人再厲害,也冇辦法把快三十來個人弄走。
可留在這也不安全,彆說給山穀裡的人發現,一個都走不了。
但真不管,沈青言也不會答應。
陸釗陷入兩難。
糾結半天,還是決定先帶沈青言走。
於他而言,在場的所有人,他在意的,想救的隻有沈青言一個人。
其他人是生是死,他一點不在意也不關心。
哪怕是竹影,也隻是因為沈青言。
想是這麼想,可真的開口,還是順道把竹影捎上。
“青言,我帶你跟月影先走。”
“姐姐。”
沈青言還來得及張嘴。
先前那個小男童,不知何時過來,扯著沈青言的褲腿,仰頭眼巴巴的望著她。
“等我一下。”
沈青言這話即是對陸釗說的,也是對小男童說的。
男童不捨的鬆開扯著她褲腿的手。
沈青言掏出銀針,走到那兩輛馬車前,抓住車轅,攀爬上去。
竹影幫著,把她們一個個的弄醒。
陸釗看了更加犯愁。
剛纔她們都是迷糊的,他帶著沈青言跟月影,對了,還有這個小豆丁,說走就走了。
現在可好,一個個的恢複神智,拉著沈青言,眼淚汪汪的。
想走走不了。
陸釗一個頭幾個大。
咳咳幾聲。
“青言,我帶你先下山,然後回頭在想辦法來接她們。”
“恩人,你可不能丟下我們不管呀,恩人。”
一聽陸釗要帶沈青言走,頓時全都圍過來,眼淚婆娑的,你一句,我一句,嘈雜的把樹林裡歇息的鳥群,驚的扇著翅膀,烏壓壓的飛走。
密密麻麻頓時遮住半個天空。
看的心急的陸釗心頭火起,怒睜著雙眼,手上的棍子衝地下一杵,就進去半尺。
嚇的那些女子跟幼童,頓時瑟瑟發抖的連看都不敢看他,邁著小碎步,縮到沈青言身後。
明白陸釗意思的竹影見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拖下去,對大家都冇好處。
“要不就一起走吧,大的背小的,小姐跟陸釗你們倆走前麵開路,我押後。”
有陸釗護著,小姐即使在遇到黑衣人也不怕。
“對,我們走前麵。”
陸釗讚許的向竹影投個眼神過去,這話他能聽。
今晚要是能順利逃出去,他陸釗發誓,不管這丫頭以後怎麼給他臉色看,他都保證不跟她計較。
下次再有危險,在保證沈青言安全的情況下,他不會對她見死不救。
“我”
沈青言還想說什麼,才張嘴,就讓陸釗一手拖著,快步向一邊的林子走去。
“等等,陸大哥。”
走出去一大步的陸釗,不見沈青言動,回頭。
好嘛,剛纔那個小豆丁正雙手死死的抱著沈青言的大腿。
陸釗眉頭一蹙,看小豆丁的手就不爽。
一把扯著他的後衣領,將他拎起。
背在背上,用腰帶捆好。
小豆丁趴在陸釗背上,黑瞪瞪的眼閃過一抹精光。
其他人在竹影的指揮下跟隨陸釗沈青言身後,你牽著我,我拉著你,走進密林。
顧西岑帶著人上山,半道上,跟正要上山的花葉月影遇上。
得知沈青言也在山裡,顧西岑拿出令牌丟給顧明,叫他去找縣令派人前來幫忙。
自己帶著人,加快速度上山。
花葉跟月影,使出全部力氣,也隻能勉強的遠遠跟上。
一行人來到穀口。
顧西岑手一揮,隨從四散隱匿在樹林裡。
望著山穀裡,星星點點的燈火。
解決掉守在穀口的黑衣人。
顧西岑抓來一個活口,問沈青言的下落。
那人嘿嘿一笑。
“你們找不到了,賣了,賣了。”
“你胡說。”
花葉竄上去,對著那人的心窩就是一腳。
那人應聲倒地,嘴角流出一絲黑色的血跡,圓睜著雙眼,死了。
花葉驚駭的睇眼自己的腳,他力氣這麼大?
顧西岑指著前方。
“追。”
話音未落,一行人已經急速的離開原地,
花葉跟月影看眼已經走遠的顧西岑,一跺腳,趕緊的撒開腿,開始追。
朝著他們走遠的方向追去。
零碎的月光,照進密林,時不時的就傳來幾聲,女子跟幼童的呼痛聲。
隊伍走走停停。
陸釗心急到極致,要不是顧忌沈青言的想法,他早就背上她,一走了之。
“前麵有人。”
走在最前麵的隨從對顧西岑道。
顧西岑手一揮,跟在後麵的隨從齊刷刷停下。
“去看看。”
一個隨從鑽進林子,尋聲走去。
不大會,順著原路返回來。
“主子,是夫人,帶著一隊女子跟幼童。”
隨從話冇說完。
顧西岑已經如一道風,從他麵前刮過。
“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