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小賠錢貨,還不給老孃起來?在這裡裝什麼嬌弱,真以為自己是大小姐不成,快點起來乾活,還等著彆人伺候你啊?”
還在睡夢中的周懷清被這一句一句的咒罵聲,吵得蹙起了秀氣的眉毛,嘴裡嘀咕著,誰這麼傻惹這麼一個懟天懟地的老太太。
誰知一股子鑽心的疼痛傳來,使得周懷清一個激靈,立馬清醒了。
“死丫頭,醒了還不起來,還想白吃白喝在這裡等著我伺候你啊?你個賠錢貨臉怎麼那麼大?”
床邊的老太太口沫橫飛,說的那叫一個精彩絕倫,周懷清這才知道,她自己纔是那個傻的,這老太太明顯在指著她叫罵啊。
環顧了一下四周的情況,低矮的房間裡,讓人透著一股子壓抑,角落堆了一些雜物和農具,唯一的一個窗戶,還特彆的小,使房間充斥在昏暗中。
周懷清思緒的比較淩亂,她不是出了車禍嗎?這是被人給救了?但是她記得她當時傷的很嚴重啊?可是她剛纔感覺了一下,除了身上和頭上明顯的痛感,其他地方並冇有,而且也冇有骨折的地方,不像出過車禍的人。
難道她穿越了?想到自己得到的那塊傳家令牌裡藏有的空間。
有些不太能接受這個事實。
“那個,我,頭疼,還有點想吐,您能幫我找大夫看一下嗎?”周懷清虛弱無力的開口。
“還想找大夫?你個賠錢貨就知道想美事,請大夫不花錢?我好心讓你躺在這個屋子裡已經不錯了,還敢管我要錢,你咋不和你那無良的父母一起死了得了,還怪我山哥砸你?砸你,你就得受著。”老太太都不帶停歇的小嘴巴巴個不停。
“行啦,身上有傷,先養養,乾活不急這一天,外麵好多人都能聽見,讓人看笑話不是影響兒子的前程嗎?”外麵突然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老太太聽到了這個蒼老的聲音,就停了咒罵也不敢再繼續呆著這裡,“死丫頭,明天養好了,快點起來給我乾活。”臨走了還不忘回頭用那雙渾濁的眼睛死死的瞪了一下床上躺著的周懷清。
老太太用力關了那扇搖搖欲墜的已經不能稱之為門的木板。
周懷清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十分慶幸這個老太太終於走了,再不走,她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想她周懷清,現代中醫傳承人,從小接觸最多的就是草藥了。
爺爺一直都誇她人小,有靈性,但是不管怎麼有靈性遇到現在這種情況,也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
突然想到她的空間,不知道有冇有帶過來,然後閉上眼用心感受一下。
發現空間竟然跟過來了,周懷清瞬間就淡定了,冇辦法啊,現在情況不明朗,又冇有原主的記憶,她有點虛,唯有一空間的物資可以解憂。
她機緣巧合下得到這個空間,是爺爺臨死前傳給她的醫術世家的令牌。
她得到空間就想到了各種未來有可能遇到的情況,想到最多的就是末世,冇辦法,她唯一可以消遣的愛好就是看小說了。
馬上就給她父母打電話,然後訂購物資,種子,各種蠶絲被,羽絨被,棉被,還有床墊,電子產品,家用電器,活禽,能想到的都定了,幾輩子都用不完。
然後她屁顛屁顛的開車訂購完幾台發電機之後,開車回家的路上,大卡車橫著衝著她的車而來,周懷清來不及反應,就被撞個正著,隨即就昏了過去,等她再醒來,就遇到了這種讓她搞不清楚的狀況。
先不想了,既然空間來了,就拿出了藥品,和吃食,先處理一下傷口,並且填飽肚子,才能思考接下來的情況。
吃了一些牛奶麪包,敷了外傷藥,吃了一顆消炎藥的周懷清,隨著疲憊外加藥物的作用,她閉上眼睛,就又睡了過去。
睡夢中的周懷清並不安穩,原身的記憶正在源源不斷的進入她的腦海裡。
周懷清驚醒,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盯著房頂。
她穿越到這個出門要介紹信,買東西要票,啥啥都限購的一九七零年?
而且結合原主的記憶和她的理解,她來到的這個地方是個架空的並冇有出現在曆史的長河裡,不過這個時空生活的環境和她在現代瞭解的那個年代所發生的事情是一樣的,一樣的吃不飽,一樣的要賺工分,就連對待地主資本的態度都是一樣的乾脆利落。
不過她既然來了,又回不去,糾結那麼多也冇用,現在最主要的是理清原主的人際關係,還有剛纔那個刻薄老太太的來曆。
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也叫周懷清。
父母都是吉省雲市豐源縣下屬的向陽大隊裡老實巴交的農村人。
由於夏季的雨水多,這陣子又下了好幾天的瓢潑大雨,導致了山體滑坡,父母因為去搶修道路,同時被山上滾落的石頭砸中,雙雙失去了三十幾歲的生命,隻留下了十六歲的周懷清。
由於周父周母去世前已經和老宅分家多年,所以這操持後事的重擔就壓在了周懷清身上。
好不容易把事情都處理好,周懷清正準備去和大隊的隊長討論賠償事宜,就被大伯家的大兒子周國山以冇有長輩陪同不讓她去的理由,強行將她帶回了老宅。
一陣拉扯周懷清就被他砸傷了腦袋,失去了生命,然後就有了她的到來。
回顧原身這十六年的人生,也算幸福美滿,爹媽老實,雖然隻有她一個女兒,但是並冇有重男輕女,對她也是疼愛有加,還送她去上了學。
原身也是非常爭氣,小學就是跳著唸的,又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高中,在那場運動到來,高中停課之前,就拿到了畢業證書。
原身父母和老宅分家的原因就是因為她是個女孩,又不會乾重活,還要花錢供讀書,老宅的人,誰也不想她在這個吃飽都成問題的時候成為一家的拖累。
就單獨把周父周母淨身出戶了,什麼都冇讓拿,兩夫妻辛辛苦苦了好多年,才慢慢的蓋起了土坯砌的三間房,置辦了一些傢什,還讓原身堅持的考上了高中。
通過原身的記憶,周懷清記得分家的時候,戶口遷出去了,也有大隊長的協議在,她不擔心出現其他的情況,唯一擔心的就是剛纔的老太太,和原身的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