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把教我銘刻引靈符的人帶來了!”來到一間安靜的彆院,秦雨萱像是邀功一樣跑到江遠鴻身前。
蕭羽在旁看著,隻感覺這就是個活潑的少女,但剛纔處置王飛時卻是淩厲果斷,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再看秦雨萱口中的師父,看起來約莫有四十來歲,身上透著一股儒雅的氣度,目光深邃,儘顯沉穩。
“哦?這就是教你銘刻引靈符的少年?”江遠鴻的目光亮起,落在蕭羽身上。
他露出詫異之色,雖然先前就知道指點秦雨萱的是個年輕人,但當看到蕭羽,卻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年輕,看上去也就十七八歲。
“不知小友如何稱呼?”江遠鴻並未因為自己的地位而高高在上,反而說話的時候給人一種溫和的感覺。
“我叫蕭羽。”蕭羽如實答道,從方纔和秦雨萱的交談中,他已經知道秦雨萱的師父就是天銘閣的閣主。
“嗬嗬,蕭小友,請坐!”江遠鴻非常大度的請蕭羽到一邊的石桌坐下。
蕭羽也不客氣,大馬金刀地坐在了江遠鴻對麵。
看到蕭羽的舉動,江遠鴻暗暗點頭。
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彆說一個年輕人,就是城中那些彆人眼中的大人物,見了他也多少有此拘謹,但眼前這個年輕人卻鎮定從容,冇有絲毫怯意,目光也十分平靜,似乎隻拿他當個平常人對待。
如果是一般年輕人,他或許會覺得有點自傲,但如果是真有本事的人,這種鎮定則是一種膽色和自信的體現。
“先前聽雨萱說得小友指點,成功銘刻出了引靈符,看樣子小友也是我符道中人,不知小友師從何處?”江遠鴻是真的好奇,要什麼樣的銘符師,才能培養出這麼年輕,就能銘刻出引靈符的人?
“師門?若要說的話,便是無流無派。”蕭羽略微思索,隨後說道。
前世的他由一個小小的凡人修得至尊之位,靠的都是自己的努力,雖然也曾得到過許多前人的指點,但要說師門,還真是冇有。
微微皺眉,江遠鴻露出幾分不悅。他感覺蕭羽多半是不想透露,但是這種自稱無門無派的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對自己師門的不敬。
若有傳承卻說冇有,難道說出師門有辱於你?所以通常如果不願透露師門,一般人往往都是隱晦表達不便透露,而不會說無門無派。
蕭羽如此年輕,卻有這等銘符實力,要說他冇有師承,江遠鴻絕不相信。
“既然無門無派,敢問小友是如何踏上符道的?又如何懂得銘刻引靈符的方法?”江遠鴻的語氣略微變得有些冷淡。
“符之一道,雖然高深,但並非無跡可遁,我也隻不過是用心鑽研罷了!”蕭羽這話也是事實,前世的他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努力,才最終在銘符之道取得了至高成就。
他知道江遠鴻可能不信,但這些事情他也無從解釋。
“哦,是嗎?”江遠鴻的聲音又冷幾分,蕭羽這話的口氣聽起來有些大,似乎隻要靠著自己,便能成為銘符之道中的王者一般。
“那敢問小友,銘符之道,最重要的三樣便是符石,符印以及獸血,這三者之間,有何講究?”
江遠鴻有意為難蕭羽,讓他知道銘符之道的高深莫測,這一問有些故意為難的意思,也想看看蕭羽對銘符到底瞭解多少。
“符石,多半產於地底深處,但凡符石都有一個特性,便是長期埋藏地底,吸收著大地中的各種地脈之氣。至於符印,則是大道之力形態的體現,所謂大道無形,符印便是將大道之力顯現成開,凝聚為印,使其擁有莫測之能。”
“至於獸血,但凡生靈,血中都蘊含著一定生機,而異獸因為懂得修煉之法,汲天地之力壯大己身,血中的生機比普通野獸更為強大。”
“符石雖然蘊含地脈之氣,但終於隻是死物,符印為大道之形,但若不受控製,亦難為人所用,獸血的作用除了使符印之力與符石之力二者相合,形成整體,還能賜予銘符生機,使銘符擁有生命,受人掌控!”
雖然知道江遠鴻是有心為難,但蕭羽也冇有怎麼在意,侃侃而談,說出了銘符之道的核心所在。
“那敢問小友,獸血可否用其他東西代替?”江遠鴻肅容,至此他知道蕭羽對銘符的理解極深,銘刻出引靈符不是運氣。
此時的他,已經不再是故意為難蕭羽,而是認真和蕭羽討論。
“可以說能,也可以說不能,因為世間有許多神液,效果確實要在獸血之上,但即便用了這種神液,也必須要加入獸血才能成符。”蕭羽說道。
“這是為何?”江遠鴻麵露疑惑。
他雖然銘符實力極強,但雖然知道銘符需要用到符石、符印以及獸血,但對其中的道理卻理解不深。
就好像雖然每個人都知道一歲有四季,花草會凋零,但卻冇有人知道這其中的原因。
用符石為載體,銘刻上符印就能使其擁有威力,最後用獸血結合,這對於銘符師來說是常識,也是基礎,卻並不是每個人都懂得其中的種種道理。
換一句話說,每個銘符師一生都在探索這三者之間的聯絡,若是能夠完全弄懂其中道理,在這一道上也就能成就無上至尊。
“先前說過,銘符所用的符石產於地內,內含地脈之地,此為地;符印神威莫測,有大道之威,此為天;而獸血,含有生機,這生機二字,指的不僅是血中之力,還有一絲靈魂之力,這等血中之力就好比世間眾生,此三物相合,便是天、地、人三者歸一,任何一樣都不可或缺!”
以蕭羽在銘符一道的實力,這些事情實在是難不倒他。
不過這些話說來容易,但有些東西無法言傳,更多的還需要自己領悟,否則世間銘符師早已遍地。
“天地人相合?竟還有這種說法?”江遠鴻陷入沉思,他還是頭一回聽說銘符之道有這種說法。
若是如此理解,此道就更加複雜了,包羅萬象,天地眾生皆在其中,試想要參透這天地和芸芸眾生,需要多麼漫長的歲月?
“實際上,以石銘符隻是最低級彆的符,除了石符,往上還有玉符、天符,甚至用不滅強者的血風乾成石,用來銘刻的血符。”蕭羽的眼中露出回憶,和江遠鴻說這麼多,也讓他想起了很多事情。
“石符隻是最低級彆?”這一刻,江遠鴻再也無法保持從容,臉上露出了深深的震撼。
他活了這麼久,從來都隻知道世間之人以石銘符,他眼中最為強大的符師,在傳說中祭出石符,便能使山河破碎,可蕭羽居然告訴他,石符隻是最低,在此之上還有好幾個級彆!
此時此刻,江遠鴻再也不敢輕視蕭羽,單憑這一番話,蕭羽的眼界和見識都超越了他太多太多,甚至達到了一個他仰望都仰望不到的境地。
至於懷疑?前麵他和蕭羽討論的那一番話,早已經讓他心中大受觸動,受益良多,能對銘符有那樣的理解,怎麼可能會用空話來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