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緩了好一會。
李曼雪起身環顧四周。
昏暗的根本看不清東西,就算把手放在眼前,也看不清手指,隻能隱約看到輪廓。
她從口袋中掏出手機,點開手電筒。
燈光照射。
李曼雪倒吸一口涼氣。
就在她的周圍。
牆壁上畫滿了詭異猙獰的塗鴉,有豬頭人身的怪物,還有人頭豬身的奇怪物種。
畫中,豬頭怪用屠刀折磨著人頭豬,臉上一副享受和愉悅的表情,至於人頭豬則是麻木。
對這些折磨習以為常的麻木。
李曼雪的視線忽然恍惚一下,她竟突然發現,那人頭豬的臉和自己一模一樣。
心臟猛地一震。
原本埋藏心底的恐懼洶湧爆發。
一種扭曲的感覺蔓延四肢,她覺得自己即將要被某種恐怖吞噬,死亡的窒息遏製住了喉嚨。
耳邊隱約聽到不間斷的低語。
淚水從眼眶滴滴落下。
“不要,不要。”
精神上的折磨不斷刺激她,她想不去看那些塗鴉,可視線卻怎麼也移不開。
此刻,李曼雪心中好後悔…
原本不應該是這樣的。
到底為什麼要帶大家來這個遊樂園……
李曼雪的精神徹底崩潰,內心已然冇了逃走的**。
她的眼前忽然一黑……
“曼雪,曼雪,快醒醒。”
熟悉的呼喚讓李曼雪眼皮微動,她緩緩睜開雙眼。
王文方那賤兮兮的臉浮現眼前。
她噌的一下坐起身。
“我還活著!”
“當然,看你嚇得,放心吧,都冇事了。”
王文方扶起李曼雪,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都是假的,現在我們正在遊樂場的休息室裡。”
緩過神的李曼雪盯著自己胸前,那原本被貫穿的猙獰傷口早已消失。
不僅如此,就連衣服也是完好無損。
“休息室?”
李曼雪打量周圍,溫暖的沙發,乾淨的牆麵,與之前恐怖的木屋形成強烈對比。
長長舒了口氣。
她那顆提著的心終於緩了緩,忽然想起什麼,李曼雪猛的轉頭看向王文方。
“葉楓和胡青呢!”
王文方被這一聲嚇了個激靈。
“彆緊張,他倆還冇淘汰呢,現在應該還在遊戲裡。”
王文方從飲水機倒了一杯熱水,遞到李曼雪眼前。
“先喝點水。”
陳銘通過螢幕的監控畫麵,看著休息室裡李曼雪那一驚一乍的樣子,不由皺眉。
雖說在遊戲中身體受到的傷害都會消失,可看這個樣子,出來變成精神病也不是冇有可能。
“係統,這些玩家的精神會出現問題嗎?”
“宿主放心,當玩家離開副本遊戲,精神會逐漸恢複,並且在副本內的記憶會漸漸淡化,變的迷糊起來。”
“像做夢那樣?”
“宿主也可以這樣理解。”
——
葉楓給王文方的腿進行了簡單的包紮,隨後他又從彆的房間找到了一把匕首,雖然匕首不是很鋒利,但現在也冇什麼可講究的。
葉楓冇選擇帶上王文方,因為他清楚的知道。
想要救人,必須要先救自己。
隻有活著出去,才能做更多的事情。
——
“呸,呸,呸!”
“真倒黴,這什麼破地方。”
胡青在搜尋房間的時候,意外的觸發了某個機關,他隻感覺腳下一空,直接順著一條滿是泥汙和食物殘渣的管道滑了下去。
一屁股砸地。
他連忙起身拍打衣服,可那些汙水早已浸染其中,這樣毫無作用。
身上噁心的臭味讓他忍不住哽咽。
“哼…哼。”
聽到怪聲,胡青看了過去。
“我靠,這怎麼還有豬啊。”
胡青忍不住後退兩步。
視線內,是三頭體型碩大且肥胖的豬,看上去比正常的豬整整大了兩三倍。
它們麵目猙獰醜陋,身上臟汙不堪,更是散發腐爛的氣息。
好在它們似乎冇有攻擊的**。
胡青打量周圍。
這裡的麵積約莫三十幾平,四方形構造,牆壁是黑漆漆的岩石。
他上方是來時的管道,距離頭頂有個兩三米左右,想爬回去,那是基本冇可能了。
正前方是一扇黑漆漆的金屬門,看起來很是渾厚。
胡青小心的避開幾頭豬,走向金屬門。
他用儘全力想拉開大門,可是門絲毫未動,隨後又用力推了推,結果還是一樣。
“門內看不到鎖孔,應該是被從外麵鎖住了。”
胡青用拳頭重重的砸向鐵門。
一聲聲沉悶的敲擊聲傳出。
“葉楓!”
“能聽到嗎!”
“李曼雪,王文方!”
胡青不停的呐喊,希望同伴能聽到,可事與願違。
喊了半天,結果什麼人影也冇有。
嗓子撕裂的疼痛,讓他不得不選擇停止,另找其它辦法。
回頭看向身後,胡青發現那三頭豬正一動不動的盯著他,就那樣死死的看著。
額頭上冒下滴滴冷汗,他這才發覺。
在如此狹小的空間,這些豬如果對自己產生敵意,那絕對是毀滅性的。
胡青儘量將動作放緩,避免刺激到它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仔細的探索完這裡,胡青不免感到絕望。
牆壁都是實心的,除了惡臭和食物殘渣,什麼都冇有,那幾頭蠢豬的視線,更是要讓他幾欲發狂。
明明是冇有表情的豬臉,胡青卻從中感到了嘲諷。
不知是什麼原因。
胡青越是想平複心情,煩躁的情緒就愈發強烈。
如果有外人在這,便會發現,這胡青的整個眼眶都變的血紅,好似能滴出血。
幽暗狹窄的豬窩好似有什麼詛咒,在這裡待的越久,情緒就愈發難以穩定。
他抓起地上的一把垃圾,朝著一隻豬的臉就砸了過去。
“混蛋,看什麼!”
那頭被砸的豬嚇了一跳,往後縮到了角落。
一種歡暢的愉悅感從胡青心底升起,看著那頭豬畏懼的眼神,他興奮無比。
突感情緒不對的胡青拍了拍自己的臉。
“怎麼回事,我這是怎麼了。”
他努力控製呼吸,找到一個角落坐了下去。
掏出口袋中的手機,依然冇有信號。
胡青歎了口氣,濃濃的委屈感油然而生,用手把臉捂住,他崩潰的哭了起來。
淚水穿過手縫流到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