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她在聞家的小心翼翼,聞淺想把聞父給她精心裝修的房間拆掉就拆掉,任性又隨意。
聞父聞母連句嗬斥的話都不說。
可這些原本是她該擁有的。
又瞥到聞淺房間裡的那把古箏,聞蘭雙心裡吃味,哥哥為什麼會把古箏借給她,難道哥哥不知道聞淺從來不愛惜東西,東西到了她手裡十有**會被損壞掉。
可緊接著,聞蘭雙吃驚的張張嘴。
聞淺彎腰用一塊絹布遮住了古箏,她臉色淡淡,身上有一股不容置喙的冷淡,聲音清澈好聽,像是命令,又像特彆叮囑,“彆弄臟了這把古箏,它對某個人來說很重要。”
工人們一愣,看了那把古箏一眼,又看了眼氣場很強大的女孩,點頭。
聞蘭雙呆呆的看著聞淺,眉頭狐疑的皺起,這真的是她認識的那個墮落又任性的聞淺嗎?
見聞淺出來了,聞蘭雙轉身下樓。
聞子揚剛從公司回來,他推門而入,手裡提著個蛋糕,一抬頭就看到聞蘭雙滿臉失魂落魄的從樓上下來。
聞子揚手在她眼前晃晃,“想什麼呢?想這麼入神。”
聞蘭雙搖頭,抬手將頭髮挽到耳後,靦腆又乖巧的笑笑,“冇,冇什麼。”
聞子揚不疑有他,手裡蛋糕自然的遞給聞蘭雙,“回來路上給你買的,我記得你喜歡吃。”
聞蘭雙接過蛋糕,眼睛悄悄往聞子揚空著的另一隻手掃了眼,唇角不由自主的彎起,“全都給我一個人?”
聞子揚皺眉,“不然呢?不是每次下班回來都會幫你買蛋糕嗎?”
聞蘭雙點頭,是啊,哥哥每天下班回家都會記得買她最愛吃的蛋糕,隻給她一個人買,哥哥還是跟以前一樣疼她,借古箏的事應該是她想多了。
聞子揚笑笑,突然他察覺到什麼,抬起頭朝樓上看去。
聞淺倚在樓梯口那,一隻手搭著扶手,手指又細又長,手很白很瘦,骨頭凸出,能看到青色血管。
她低垂著眼,眼睛懶懶的瞥著這邊。
有點漫不經心,有點隨意,有點淡漠。
臉上戴著藍色口罩,她的臉太小,那口罩戴在她臉上明顯大了一個號,鬆緊帶鬆鬆垮垮的勾在她耳後。
聞子揚手指動了下,心裡竟然有點心虛。
她什麼時候在這的?剛剛她看見他給蘭雙蛋糕了?
“你……”聞子揚抿唇,眉心皺起,似乎在想要說些什麼。
聞淺揮揮手,眼神煩躁。
眼神裡的意思就是:彆跟我說話,煩!懶!不想說話!趕緊走趕緊走,我不想說話,你彆跟我搭話非要讓我開口。
聞子揚臉上表情一僵,薄唇抿緊,站了片刻扭頭離開。
聞淺秀眉輕蹙。
嗯?她的錯覺?
咋感覺他有點不太高興?
不想跟他說話他有什麼好不高興的,她經常不喜歡跟她手下說話,她手下明白這點,都很識相的不會過來跟她搭話。
因為已經習慣了,所以聞淺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覺得聞子揚太矯情。
聞蘭雙看看聞淺又看看被氣的離開的聞子揚,牙齒咬緊,眼中暗芒閃過。
夜半,聞家陷入到一片寂靜當中。
有一抹身影偷偷摸摸推門出來,進了聞淺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