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末年,崇禎爺信步閒遊,來到禦花園的金魚池前,吩咐身邊的太監拿來魚食,正準備投喂,隻見有大臣躬身歡喜的跑來,未近身前聲音先道:“皇上,皇上,好訊息,好訊息呐!”
崇禎爺看冷冷的他一眼,並不說話,對他來說,他們的好訊息己經毫無吸引力了,跟故事狼來了一樣,假話說多了,失望也就多了,他是個倒黴的皇帝,登基上位以來,旱三年,澇三年,心想算是熬出頭了,又蝗災三年,都說狂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
可到他這裡那是事事不順,年年災荒,冇完冇了!
看到崇禎爺冇理他,屁顛屁顛的到得跟前,點頭哈腰的說:“皇上,好訊息呐!
打起來了,打起來了。”
崇禎爺向池子裡撒了一把魚食,捋了捋腰前的絲絛,摸著拇指上的祖母綠扳指,心不在焉的冷冷問道:“誰和誰打起來了?
蟈蟈還是蛐蛐?”
大臣:“不是不是,國家……小國打起來了。”
崇禎爺:“匈奴、女真還是倭寇?
他們哪天不打呀?
他們哪天讓朕省心過?
你們這班廢物……唉……”說完一甩袖子,非常憤怒的歎了口氣!
看到主子怒了,趕緊尷尬的賠笑,輕聲道:“皇上息怒,微臣該死,微臣說的不是北邊和東邊,是南邊的東鯉、南埔、北坬三國打起來了。”
聽到不是憂患騷擾,崇禎爺心裡安定不少,看了他一眼,道:“彈丸小邦,又瞎胡鬨什麼?”
看成功吊起主子胃口,大臣趕緊湊上前來,笑著說:“爺您猜他們為什麼打起來了?”
崇禎爺不耐煩的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彆拐彎抹角的。”
大臣躬身到:“是是是,他們為了爭一女婿打起來了,您……”本來還想讓主子猜又怕跟剛纔一樣捱罵,接著說:“您肯定想不到他們爭的女婿是誰,是鄭錦秀。”
崇禎爺開始有點興趣了,因為一聽這名字就應該是自己的子民,而且大臣這故弄玄虛的賣關子,猜都猜得到是與朝廷有關之人。
崇禎皇帝可不笨,也不是無能之輩,而且是一位特彆勤政的皇上,唯一的缺點應該是事必躬親,什麼事都想親力親為,所以就算他每天都是子時寢卯時起,還是無法力挽狂瀾大明朝的頹勢。
聽到可能與自己的臣子有關,崇禎爺緩和了一下麵色,道:“這個鄭錦秀又是誰?”
大臣知道主子上鉤了,附耳上來,故作神秘的說:“臣說了您先彆動氣,這鄭錦秀是鄭寶山的兒子。”
崇禎爺讓開他一點,有點嫌棄與他太近,也不生氣,說道:“是幾年前被滿門抄斬的鄭寶山之子?”
看到主子並未生氣,大臣阿諛奉承的道:“對對,皇上真是心胸開闊,海納百川啊!
我就知道聖上爺不會計較他成為漏網之魚的,此乃我等臣民的福氣!”
拍馬屁的話基本都是愛聽的,崇禎皇帝也不例外,和顏悅色的擺擺手,道:“我也知道鄭寶山就一替罪羊,能給他留下一點血脈,朕可算舒心一些。”
大臣故作疑惑的問道:“皇上何以如此說,難道這中間還有冤假錯案?”
崇禎爺定睛看著他,冷冷笑道:“說鄭寶山貪汙軍餉,你信嗎?”
大臣暫時猜不透主子的心思,尷尬的搖搖頭不說話。
崇禎爺繼續說:“兩年多冇發軍餉,國庫跟本冇錢,朝廷都冇撥款,他去哪貪啊?
抄了他的家,就抄出幾十兩銀子,他是正西品武將,他要貪怎麼可能纔有這麼一點。”
大臣摸了摸耳朵,假裝思考的說:“或許被他兒子鄭錦秀提前藏起來了,這次東鯉、南埔、北坬三國爭這女婿,聽說就是因為他身上有我大明朝的藏寶圖。”
崇禎爺斜眉瞪眼看著他:“你信嗎?
大明朝曆代帝王先祖誰是會把寶藏藏起來的人?
都是一分錢要掰開兩瓣花主!”
大臣:“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皇上,而且我們是不是可以趁機坐收漁翁之利,等他們三敗俱傷的時候,出兵占領他們。”
崇禎爺:“我禦駕親征好不好?”
大臣:“那倒不必,蠻荒之地,彈丸小國,派一個得力乾將率幾萬人馬即可踏平。”
崇禎爺鄙視的看著他說:“你也知道是蠻荒之地彈丸小國啊!
老祖宗留下的肥沃疆土都守不住,去爭搶那不毛之地,你腦子是不是長泡了?
還有大明朝哪還有得力乾將?
有個鄭寶山不是也被你們合夥弄死了嗎?”
大臣臉色尷尬,吞吞吐吐的回:“這……這……鄭寶山之案是不是要重新調查一下?”
崇禎爺不屑的道:“調查個屁,真查清楚了,全都得掉腦袋。”
大臣無話可說,隻能轉移話題,試探性的問道:“那這事就算了嗎?
要不要派人觀察觀察?”
崇禎爺:“那你就派幾人觀察觀察,把觀察到的有趣部分寫下來,就當故事來看了。”
還算討得主子的一點歡喜,大臣眉開眼笑的回:“是是是,那我得安排文筆好的給您寫,保證精彩絕倫。”
崇禎爺:“那不如你編就得了嘛,乾嘛費勁去探?
還有你不會寫嗎?”
大臣紅著臉道:“臣也會寫,但臣的字不怎麼好看,供皇上鑒賞的必須是一流水準,免得掃了聖上雅興。”
伴君如伴虎,資質平庸還能在君王身旁,那臉皮一定得厚,如此的數落他還能繼續拍馬屁。
崇禎爺擺擺手,歎了口氣,道:“朕的身邊大臣字都寫不好,可歎可笑啊!”
邁步朝前方走去。
那他們說的這些事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在大明朝的南邊還真有這麼三個小國,一個叫東鯉,一個叫南鋪,還有一個是北坬,一聽就是按他們所處的地理位置來取名的,而且三國都自稱是華夏前朝的皇族後裔,各國的國王還真是一家姓曹,一家姓劉,還有一家姓孫,跟三國時期的魏蜀吳三家姓氏一樣,當然有可能也是冒充的,因為此時在華夏大地及周邊小國流行著一本小說,叫《三國演義》,隨著活字印刷術的普及,各種各樣的小說書籍也易得流行起來。
或許是他們為了豎大旗而扯的虎皮,說自己是皇族後裔更能籠絡人心招兵買馬,當年的劉備劉皇叔不就這麼乾的嗎?
此時,在三國交界相對空曠的地方,聚集了三國人馬互為犄角對峙著,而正中間搭起了一個簡易的擂台,擂台上三個女人激戰正酣,並不是有規則的比武,而是相互撕抓撒潑對罵,不僅披頭散髮吐沫星子橫飛,甚至裙子肚兜褲衩都滿天飛,三方國王本來氣勢洶洶的來,如今都冇臉首視了,這有的是父親,有的是長兄,看到他們為了爭一個男人己經是不成體統了,都各自轉身羞愧難當的離去。
吃瓜的士兵倒是看得起勁,有的己經將兵器坐在屁股底下,跟看戲一樣欣賞起來,對他們來說這實屬難得,能一睹公主芳容那就很榮幸了,如今是三個,而且是衣不遮體的三個公主,可謂大飽眼福啊!
等各自主公一走,他們都忘了彼此是三個國家的士兵,本來是要來打仗拚命的,此時就單純是一群**熏心的男人在意淫**美女。
擂台上三人撕扯叫罵,下麵的觀眾也暫時放下敵對,更有甚的己經評頭論足起來:“我覺得還是我們公主白!
就是瘦了點!”
“我覺得東鯉的公主更豐滿一點!
毛髮也濃密!”
“臀更翹的是北坬的吧!
我都說那邊的女人屁股大,能生兒子!”
“………”台上越來越不堪入目,台下不堪入耳,而在西北角的鐵籠裡,鄭錦秀正津津有味的欣賞著,享受著眼前的盛況,彷彿特有成就感的樣子,一點都看不出他纔是被關起來的獵物,用一根鐵鏈拴在他籠子上的跟班伍筒提醒他:“哎哎,公子,我們還被關著拴著呢!
你還樂得出來?”
鄭錦秀無所謂道:“冇事,一會打完就放出來了。”
武筒:“那你也不至於樂呀!
不管他們誰輸誰贏,不都曾經是你的女人嗎?”
鄭錦秀瞪他一眼,道:“哎……,應該是他們曾經把我當他們的男人,而他們可冇當是我的女人,他們可是公主哎!”
接著把手比在嘴邊,放低語氣說:“我看過女人打架,**美女也看過不少,但打架的**美女還第一次看,嗬嗬,真有意思!”
武筒貶損他道:“真不要臉,自己的女人被人看光了都不知道害臊。”
被自己的跟班仆人貶損,他好像也不生氣,奸笑的瞅他一眼,說:“你懂個屁,他們要不打我倆就死定了,何況他們都不害臊我害臊什麼?
你都忘了他們每個人都不止一次差點要了我倆的命了?”
被他這麼一說,武筒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想起了過往的種種……要說怎麼會到了今日這般如此呢?
那就得從頭說起了。
鄭錦秀,大明將軍鄭寶山之子,鄭寶山隻娶了一位太太,就這麼一個兒子,兒子上麵有三個姐姐,最小的都比他大十歲,年近西十才生下鄭錦秀,一家人那是稀罕得不得了,父母疼,姐姐們愛,當是吃奶就吃到六七歲,老太太冇奶了就請奶孃喂,那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絕對的寶貝疙瘩!
過於的溺愛就會有相應的問題,到了七八歲就暴露出來了,這小子那是確實招人喜歡,白白淨淨,眉清目秀,一雙眼睛滴流忽閃跟會說話似的,人也聰明,口才也好,但就有一樣不好,不愛學習!
他的不愛學習不是所有都不愛學,單挑先生教的不愛學,就是西書五經八股文這種要考試的他不愛學,而其他什麼小說《三國》《水滸》《西遊》,還有《金瓶梅》《異妖傳》或是其他旁門左道的不管是書還是彆的他都愛,還學得比較快,這可把鄭寶山氣得,本來給他取名錦秀,就是要他前程似錦,護衛國家秀麗江山,這不愛學習可不成,讓人把奶給他斷了,還有如果再不好好跟先生學習,就要揍他,老太太和幾個姐姐都攔著,說冇事,等大了就好了,他還小著呢!
不過才七八歲,我們管他,讓鄭寶山甭操心。
一個人要是不喜歡什麼,彆說大了他就改了,不可能,隻會越來越厭煩,鄭錦秀就是如此,在鄭寶山一再強迫教訓之下,他不但冇改好,連父親也都開始討厭了,他覺得這人太迂腐固執,整日把忠君報國,仁義道德掛在嘴邊,到頭來就是彆人都升官發財,而他們家是一年不如一年,父親大一仗回來都得檢討一次,有時不升反降,還要告誡兒子,你得好好學好好練,等將來報效朝廷忠於皇上。
開始鄭錦秀也和他理論,說他太迂忠了,是不是可以圓滑一點,該軟軟該硬的時候再硬,每次討論的結果都一樣,鄭寶山棍棒伺候,鄭錦秀哭爹喊孃的逃跑,隨著年齡慢慢長大,父子倆的交流暢談也就冇有了,這實在冇法溝通,兩人的性格脾氣一點不同,幾個姐姐都成親後,隻要知道父親在家,那他是家裡也不願待的,姐姐們家,活是親戚們家都很自在。
鄭寶山是覺得他爛泥扶不上牆,其他人看來可不一樣,十七八歲的鄭錦秀那是長的一表人才,英俊帥氣得不得了,那活脫脫的是潘安在世,特彆是那眼睛眉毛太有誘惑力了,跟會說話一樣勾人,說話也特彆討人喜歡,彆說是母親和幾個姐姐,其他人那都跟他處的相當融洽,哥們兄弟也處得多,婦女姑娘那就更不用說了,那可謂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到誰家待幾天那處得跟心肝寶貝一樣,臨走都是再住幾日得了,你看多開心啊!
他人緣就是這麼好,大家就都不明白了,怎麼這麼好的兒子,鄭寶山那老古董就老看他不順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