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母可依的透明嫡女,應該是被養成了懦弱膽小的性子纔對,可是容凝似乎並不是。
甚至就在剛剛,她還兵不血刃反擊了給她使絆子容夫人母女。
或許,今天會有好戲可看?眾人紛紛如此心想。
“來了,辰王府來人了!”正當所有人心思各異的時候,突然一道聲音打破了寂靜。
新郎來迎新娘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有些難以置信。
今天不少人都覺得,辰王有可能會拒娶,就算不拒,也會使點花樣纔對,可是就這麼來了?
不等屋內的人腦子轉過來,就見眼前人影一閃,所有人定晴一看,就發現,屋內進來了一個人。
確切的說是一個男人。
這男人一身黑衣,麵容冷峻,腰間還有一柄長劍,渾身氣質冷然,他所站之地,似乎連溫度都被他影響的低了許多!
一瞬間,所有人盯著這個年輕男人,心頭都是一震,但是也都一臉懵逼。
這人是誰呀?
有人想到剛纔的唱報聲,脫口驚呼道:“這是辰王……”
“這是辰王?!”有人一驚接搶過話來,“不會吧,辰王他不是殘……了嗎?”說話的人一下子觸及冷峻男人的視線,聲音立即低了下去。
容凝頭上還蓋著蓋頭,但是她也猜出來,此時站在她麵前,努力給她壓迫感的人是誰。
她什麼也冇有說,把早就準備好的東西遞了上去。
風玄低眸,眸中劃過詫異,這是什麼?一個盒子,這盒子……突然他神色一動,驚異的看著坐在那裡的容凝,心想:她不會是……不會吧?!
“給王爺。”容凝吐字清晰,很是肯定。
風玄強按下心頭的驚異,接過盒子,轉身直接從屋子掠了出去,動作如電,驚得一直盯著他的人跟被雷劈了一樣。
這到底是什麼節奏呀?
隻有蓋著蓋頭端然坐著的容凝,唇角勾起了一個篤定的弧度。
風玄一路離了容相府,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辰王府。
水軒裡,和平時一樣的位置,玄墨色衣袍的男人淡然的坐在那裡,可縱然他收斂了周身氣息,可依然讓靠近他的人感覺有一種壓迫感。
“王爺。”
風玄過去,直接把容凝給他的盒子遞了上去,他臉上帶著一絲激動的神色。
“王爺,這是不是青龍盒?”
坐在那裡的自然就是今天的新郎倌蕭湛,他墨夜一般的眸色難得的劃過一絲異色,雖然轉瞬即逝,但是風玄知道,他家主子也驚到了。
他就有點控製不住自己的舌頭了。
“王爺,冇想到容大小姐居然會把青龍盒給王爺!屬下還以為……”
“話多。”蕭湛啟聲,冷冽簡短。
風玄一下子消聲,暗想,自己怎麼又一次失控了?不,這不能怪他,要怪,也隻能怪容大小姐,是她做事太過離奇。
蕭湛看著手中的盒子,這確實是青龍盒,青龍盒他是知道的,甚至可以說,他見過,但是當初是被那個女人奪走了。
想著他深埋在心底的那抹身影,蕭湛唇邊漫起一絲自嘲。
青龍盒上有機關,但是此時是打開的狀態,也就是說,他不用費勁破解機關。
蕭湛冇有直接打開盒子,而是伸出手指,緩緩的劃過上麵的機關鎖。
這顯然是容凝打開的,他猜測她是打開看過,之所以冇有再鎖上機關,大概是為了讓他更快的看到裡麵的東西。
她說過,大婚之時,一定會給他奉上一份大禮,足夠他打開辰王府大門迎她進門的大禮。
會在這青龍盒裡?蕭湛不知道青龍盒裡是什麼,隻猜測是很了不得的東西,要不然當初那個人也不會拚命奪取。
“哢噠”一聲輕響,蕭湛打開了青龍盒。
風玄也忍不住看去。
“紙?”
青龍盒中放著一張摺疊著的紙,紙上寫畫著什麼,可是摺疊著,一下子根本看不出這是什麼。
蕭湛手指按在紙上停頓了一下,然後就把它拿了出來,但是他並冇有打開,隻是放到了一邊,然後又打開了暗格。
風玄驚異的看著。
這青龍盒下麵居然還有一層。
看到蕭湛從暗層裡取出一枚看著很古舊的令牌,風玄一怔,脫口問:“這是什麼?”
蕭湛臉上冇有什麼表情,但是其實他也有點不解。
令牌,還有……紙?
蕭湛拿過紙張,一層一層的展開,很快,原本折成手掌大小的紙張變成了足有一臂長的正方形。
“王爺,這是地圖?”風玄看著紙張,有些疑惑。
蕭湛眸光凝在紙圖上,原本毫無波瀾的墨眸忽而泛起一絲異色,他聲線裡透著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激越,他道:“不是。”
“不是地圖嗎?”風玄疑惑。
蕭湛冇再多做解釋,隻是薄唇微揚,漫現一絲興味的弧度。
“她真的做到了。”
“什麼?”風玄不解,突然他腦中一明,想到某個人,想著她還一身嫁衣,坐在容相府盛妝待嫁,他心頭莫名泛起一股奇異的涼意,就著這涼意,他聲線微顫,難以置信的問,“王爺,你說的不會是指……”
有些事情,在大多數的人眼裡是不可能的,但是有些人卻偏偏要叫不可能成為可能。
這種人,有些是異想天開,愚蠢而已。
但是有的人,其實是因為她早就掌握一切,可以運籌帷幄,決勝一切。
十年經營,雖然一朝從雲端跌落泥潭,容凝手上所掌握的東西已經不多,但是也足夠她從容相府進入辰王府。
她篤定,蕭湛看到青龍盒裡的東西,一定會讓她進入辰王府。
那裡麵的東西,隻要蕭湛還是蕭湛,而不是世人眼裡,已經殘疾,再也站不起來的敗王辰王,他一定如獲珍寶。
他既然認同那些東西的價值,那麼,他一定會給她一個辰王妃名號,而她也可以邁出她複仇路上的第一步!
此時,圍在容凝周圍的人,都感覺很奇怪,但是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所以,冇有人敢亂說話。
但是終究還是有人忍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