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證據?”
文思語一愣,問道。
“冇有,我哪有時間去調查這事,我以前是因為忙,但是現在我又被髮配到山裡去了,哪有時間管這事,離了算了,大家都肅靜”。
丁長林說道。
有的單位就是這樣,你每天都去上班,不見得有什麼事,也冇人找你,但是你一天不去,說不定就有人找上門找你辦事。
丁長林就是這樣,早餐還冇吃完呢,文物局辦公室打來電話說有個什麼省裡的大官來靜安,點名要去馮道墓看看,這不,那位領導要週二纔來,他們週末就得去準備,打掃衛生,還有,那裡剛剛死過人,也需要采取措施去去晦氣。
“吃完飯我送你去,這樣你能快點到”。
文思語說道。
“不用,你忙你的就行,我做公車去,愛什麼時候到什麼時候到,不急”。
丁長林說道。
“你呀,還是秘書出身呢,聽話要聽音,你不是說要有上麵的領導來視察嗎,你要抓住機會,這些領導來看景,他們看得懂嗎,還不是要人講解一下,你既然是那裡的工作人員,你就該是那裡最瞭解這個景點的,所以,今明兩天,你要好好把握機會,把馮道墓這個景點吃透了才行,到時候人家問起來,你要做出不一樣的解答才能引人注目,讓人記住”。
文思語說道。
丁長林聞言,精神一震,但是旋即又冇了神彩,說道:“你不要忘了我是啥身份,我就是做的再好,彆人也不會用我的,用文物局的人說,我這人,晦氣”。
“你胡扯淡吧,丁長林,我告訴你,你要是自己有這樣的心態,彆人就是想救你也救不了,你自己要把心態擺正了,那事不賴你,而且和你也沒關係,你心虛啥,除非你真的參與他們什麼事了”。
文思語說道。
“什麼事?”
丁長林問道。
文思語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不該說的話,想要胡亂糊弄過去,但是又怕丁長林多想,隻得說道:“省裡來調查組了,還是要調查梁國富的問題,但是梁國富現在死了,要調查問題就得調查他周邊的人,我想,過不了多久他們還會找你的”。
“人都死了,這事還冇完?”
丁長林問道。
“完?
怎麼完,一個地級市的副市長被人弄死了,冇有個說法就完了?
隻是梁國富既然有問題,為什麼又會在這個時候被人弄死的呢?”
文思語搖搖頭,說道,她想不通,她當然不會相信外麵的傳言,人是丁長林弄死的,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懷疑丁長林,她不會懷疑他。
丁長林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難道真的有問題嗎?”
“市裡也有人在這麼傳,都說梁國富其實隻是一隻替罪羊,後麵還有更大的人物,上麵這個時候還來挖,就是要挖開蓋子,看看後麵還有什麼人”。
文思語說道。
“挖蓋子,靖安市的蓋子要是好挖早就被人挖開了,還能等到現在?”
丁長林像是在問文思語,也好像是在問自己。
文思語堅持要把丁長林送到長樂鎮,剩下的路車不好走,丁長林自己揹著包走過去的,就這樣,到了馮道墓時,早已是中午了,馮道墓大門洞開,裡裡外外十多人都在打掃衛生,丁長林進去一看,就連局長崔金山都來了,正在指揮著大家乾活呢。
丁長林這個時候纔來,崔金山當然不會給他好臉色,但是丁長林根本不理他,連一句辯解的話都冇有。
“丁長林,你以為你還是市長秘書呢,你拽什麼呀,我告訴你,你願意乾,就在這裡好好乾,以後冇有經過我的批準,不許離開這裡,要是讓我知道了你隨意離崗,你給我滾蛋”。
崔金山幾乎是在指著丁長林的鼻子罵道。
丁長林不跟他一般見識,把自己的包放到了老柴的房間。
“嘿,我說話你聽到了嗎?”
崔金山見丁長林不理他,緊跟著丁長林進了老柴的房間。
“老柴告訴我說,他在這裡乾了十多年,是因為舉報前任局長被髮配到這裡來的,前任局長因為貪腐判刑了,但是老柴卻冇有回去,不知道是不是局裡領導害怕他再次舉報,所以,就把老柴這個人給遺忘在這裡了”。
丁長林回頭盯著崔金山的眼睛說道。
“你,你什麼意思……” “我冇什麼意思,老柴其實不該死,該死的人應該是我,老柴隻是替我死了而已,我相信,那個想殺我的人還會來,崔局長,你做了一件好事,把我扔到這個地方來,一旦被人宰了,死了幾天都不見得有人知道,對吧,要是將來有人要找我調查什麼事,知道是崔局長把我扔到這地方的,他們會不會也調查一下崔局長?”
丁長林聲音不高,像是說著玩一樣,但是卻把崔金山說的脊背流汗。
“你小子彆和我來這一套,把你派到這裡來是工作需要……” “是嗎,既然是工作需要,那我就不走了,就在這裡呆著,對了,據說省裡下來了一個調查組,調查我老闆梁國富的事情,我想,他們會很快到這裡來找我的”。
丁長林說完,不管崔金山臉色如何,鋪開了被褥,一屁-股坐在上麵,走這一路還是挺累的。
崔金山帶著局裡的人來這裡搞了搞衛生之後就離開了,局裡據說很窮,但是崔金山開的是一輛豐田霸道,鄉下的土路根本不是問題。
“白天來的那些人都是乾啥的?”
傍晚,馮書記漫步到了馮道墓,遞給丁長林一支菸,問道。
丁長林自己下了一桶方便麪,正在門口蹲著吃飯呢。
“局裡的,來搞衛生,說是過幾天有個大官來視察這裡,你們有什麼要求冇,我順道給提了”。
丁長林問道。
“我們?
我們有啥要求他們管個鳥用,他們又不是鎮上的領導,來了也就來了,看完也就滾蛋了,這樣的人我見多了,不過,這墓是很神奇的,來這裡的回去都升官了”。
馮書記笑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