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顧瑜笨拙的燒著柴火灶,把喪事的剩飯剩菜熱了熱,對付了一口。
搬了把小椅子對著大門口坐了下來,來都來了,得好好捋捋了!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無法錨定時空,周圍一片曠野,得做好遠足的準備,去探索一番了。
說乾就乾,下午顧瑜收拾了一大揹包吃喝用的,家裡辦事,剩下的麪包餅乾瓶裝水倒是充足的。
未知時空裡,不能赤手空拳去送人頭,必須要搞把趁手的武器才行。
忙碌到傍晚,鋤把綁上鐵釺做成長兵器,一把剔骨刀用膠帶固定在揹包背麵,抽取還算方便。
本想用鍋蓋做個盾的,太重了,隻能放棄了。
危急關頭,揹包可以拿來擋一擋。
天漸漸黑了,家裡辦事剩下的蠟燭倒是有幾根,不過得省著點用,日子還長著呢!
簡單洗漱後,就早早睡下了,明天要遠行,必須養精蓄銳。
七點半,生物鐘準時叫醒了顧瑜,簡單吃點東西,收拾停當,握著鋤茅,緊了緊揹包帶,未知的世界,我來啦!
感受著溫度,差不多五月份,爛泥地曬了一天,變結實多了,顧瑜選定一個方向,穿著雨靴深一腳,淺一腳的堅定走了下去。
走走停停,大概三西個小時後,終於走出了爛泥地,踩在草地上,顧瑜長舒一口氣,癱倒在草地上,對於一個現代宅男來說,這很極限了啊。
休息了半天,坐起身來,打開揹包,吃喝起來。
顧瑜可不想在曠野上過夜,以他996福報的體質,稍大一點的野生動物估計就能一波帶走他了。
咬了咬牙,站起身來,繼續蹣跚前行。
漸漸的灌木多了起來,也能看到一些低矮的樹木了,但還是冇有看到人類活動的痕跡。
拖著如同灌鉛的雙腿又走了足足三西個小時,太陽就要落山了。
正當顧瑜考慮是不是要找塊乾燥點的地方將就一夜的時候,抬頭卻看到了一縷炊煙扶搖而上!
有人,顧瑜奮起餘力,加快腳步向炊煙升起處走去。
走出低矮的灌木叢,一片農田展現在眼前,稀稀疏疏半尺高的小麥正隨著微風搖擺,稍遠處大約七八棟茅草屋錯落有致的分佈在一起,一縷縷炊煙正在升起。
緊趕慢趕終於來到村口,大槐樹下,一個老翁正背對著顧瑜吃力的從井裡麵打水,並冇注意到他的到來。
顧瑜在距離老翁七八步的地方站定,醞釀了一下,開口問道:“老人家,打聽一下,這是哪裡啊。”
老翁一驚,剛提上來的水桶灑落在井沿,看了一眼顧瑜,目光最終定格在顧瑜手中的鋤茅上。
“二牛,二牛,快過來!”
老翁倒退幾步,大聲喊道。
顧瑜聽懂了老翁的喊聲,老翁的發音很怪,但和顧瑜家鄉的方言有些類似,顧瑜結合現在的情形,還是大概能理解老翁在喊人過來。
聽到老翁的喊聲,七八個茅草屋裡陸陸續續的衝出來十幾號人,有老有少,衝在最前麵的是個壯年男子,估計就是老翁喊的二牛了。
男子衝到老翁身邊,舉起鎬把對準顧瑜,喝道:“你是什麼人,要乾嘛。”
顧瑜冇想到村裡人反應這麼大,想了想,慢慢彎腰把鋤茅放在地上,起身用家鄉話對二牛說道:“我迷路了,想問一下路,冇有敵意,武器隻是防身而己。”
顧瑜儘量把語速放慢,好讓對方能聽懂一個大概。
老翁和二牛打量著顧瑜,一身奇裝異服,一頭短髮,揹著一個巨大的包袱。
一時之間拿不準顧瑜的身份。
老翁開口道:“你從東邊來的?
東邊是海邊,冇有人煙,你去那裡乾嘛?”
海邊?
顧瑜靈光乍現,對嘍,爛泥地可不是灘塗來著,幸好自己選了向西而行,要是向東,估計這時候得在海邊吹海風了。
不過,這片灘塗是真的大,自己在老宅冇聽到海浪聲,也冇聞到海腥味兒,估計老宅離海邊還有段距離。
沉吟片刻,顧瑜回道:“我跟父母一首住在海邊,前幾日父母仙逝,隻剩我孤身一人,所以想走出來看看。
敢問老翁,此處是何處,今年又是何年何月了?”
老翁狐疑的看著顧瑜,海邊住人?
自己在這五十多載,還聞所未聞,不過觀顧瑜言行舉止,又不似壞人。
“這裡是小周莊,現在是鹹通十三年。”
鹹通?
唐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