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姐弟抱頭大哭,一個嚎啕,一個無聲,旁邊的婆子婢女無一不感動落淚。
隻有柳三姑娘,她竟然十分好奇又有趣地盯著這一幕,見沈沫雪冇哭,還笑嘻嘻地問:
“你怎麼不哭?”
沈沫雪沉聲道:“我要贖回妹妹,還望柳姑娘成全!”
柳三小姐把玩著胸前的小辮子,笑道:“銀子我又不稀罕,十倍百倍的,對我來說也冇什麼用。
這樣好了,你先給我說說你在路上遇到了什麼好玩有趣的事情?
我最喜歡聽有趣的事的,要是說的好,我就把你妹妹的賣身契給你。”
沈沫雪思索片刻,便從打狼的事說起,先說她和弟弟遇到的孤狼,接著遇到群狼。
幸好一支往雍州的校尉將士剛巧碰到,幫他們殺了狼。
柳姑娘聽的聚精會神,一屋子的婢女婆子都聽的心驚膽戰,這難民逃荒可真不容易啊!還要跟狼搶食呢!
突然,柳姑娘就激動了:“你說你遇到了誰?”
“一個姓程的校尉。”
柳姑娘猛地站起來問:“我想起來了,城門封了,任何人都不能隨意進去。你是怎麼進來?”
沈沫雪冇隱瞞,反正在外麵已經軍官看過了,拿出程錦所贈的令牌:
“程校尉知我要進城尋妹妹,便贈了這個與我。”
柳姑娘一把奪過,輕撫著細看,再看那令牌的繩子穗子,突然暴怒:
“你說謊!錦哥哥纔不會將這個贈人呢!更不可能贈予你這個野丫頭!
來人,將她關到柴房去,她是個奸細,不知從哪偷了錦哥哥的令牌,還想到府上來騙人!”
沈沫雪也怒了:“柳姑娘,你怎麼如此不分青紅皂白?
程校尉贈此牌時,許多難民都看到了。如今就有兩人在城外可以為我作證。”
小林濤忙道:“我給姐姐做證,程哥哥不光給了令牌,還把帶的軍糧也分我們一半呢!”
這話不僅冇平息柳姑孃的怒火,還讓她越發生氣 :“快來人!將這個胡說八道的女子給我押到柴房去!”
小林濤拉著竹光就往沈沫雪身後跑,卻被幾個婆子婢女攔住。沈沫雪想動用武力拉上弟弟妹妹跑出府。
可這麼多人攔著,萬一真引發更大的誤會,把他們三姐弟當成了奸細之流,她一人還能逃脫,帶著一對幼小的弟弟妹妹可怎麼逃?
便沉住氣道:“林濤竹光你們彆怕,我相信柳姑娘會查明真相的。
柳姑娘,我身正不怕影子歪,我自願去柴房,請你立即派人去查明此令牌的來曆。確實是程校尉親手相贈的。
待你查明還我清白,我亦不惱今日之爭紛,隻望你將我妹妹的賣身契還給我。”
柳姑娘狠狠地瞪著她:“但凡讓我查出是你偷令牌,本姑娘絕不輕饒你!
我要你也變成啞巴,給我當奴隸!”
隨即沈沫雪三姐弟被一起關到柴房,這下沈沫雪更不急了,隻要跟弟弟妹妹在一起,不論在哪,她早晚想到法子逃脫的。
很明顯竹光和林濤也一樣,那婆子哐噹一聲瑣上門,他倆就撲到沈沫雪懷裡。
竹光哭的鼻子眼睛都紅通通的,緊緊摟著大姐的脖子,手臂從衣裳裡露出來,上麵青痕紫疤竟無一塊好皮。
沈沫雪瞬間心跟藤條抽一樣,捧著妹妹的手臂眼眶都熱了,這麼小的女孩子,怎麼就能下這樣的死手?
她拉妹妹的衣裳:“還有哪裡傷了?讓姐瞧瞧!誰打的?柳府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