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寅時六刻,天尚未蒙亮,陸光平聞雞聲醒來,洗漱一番後吃了些乾糧充做朝食,隨即盤腿修煉《北冥神功》。
靜功修煉姿勢大同小異,陸光平不怵會被瞧出端倪,正好狠狠補一補內力短板。
畢竟單靠神功的自然流轉,修煉隻會有退無進,陸光平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
要提攢內力,打磨真氣,必須堅持恒久地修煉,尤其《北冥神功》特彆提到的卯午酉三時,更是不敢浪費,那是神功最佳修煉時間,有事半功倍的功效。
至於《北冥神功》的吸取他人內力以為己用。
陸光平嗤之以鼻。
假如此法毫無弊端,那無崖子早便吸取幾百數千數萬年內力,天下無敵了!
怎麼會給李秋水和蘇星河害慘,最終隻有七十餘年內力傳於虛竹。
而弊端,則要之後當麵問無崖子才清楚。
在這之前,陸光平選擇自練真氣。
次外,則是借修煉《北冥神功》而淡忘掉先前所學的《無量心法》,不然運功衝突,走火入魔,則危矣。
陸光平沉心修煉。
所謂外功修煉在熟通精,在頓悟,在緣法,內功修煉,在久又恒,在不餒不驕,在歲月。
陸光平深知這點,堅持一步一腳印。
狗東西不死,修煉便無懈怠一說。
陸光平這一練便是卯時過去,期間進進出出了十餘位師兄弟,具是想瞭解打鬥殺人的,見到陸光平修煉如此勤懇,不由心生慚愧,敬而離去。
房外,辛雙清聽弟子們的細聲議論,知是陸光平卯時三刻前便己開始修煉,不由點了點頭,心念道:“光平雖然比試輸了,卻能知恥而後勇,連敗神農幫三人後還能恪守勤懇,五年之後或能成西宗弟子領袖。”
辛雙清離開,陸光平卻是結束脩煉走了出來。
見到不遠處的辛雙清,開口道:“師父請留步。”
辛雙清回身道:“光平,可有什麼事?”
陸光平拱手回道:“神農幫欺我無量劍派無人,弟子雖力薄難逮,但也想一出口這惡氣,去探一番神農幫虛實,懇請師父允許。”
“這。”
辛雙清有些猶豫,旁邊又來幾位弟子說道:“師父,我們也去。”
習武之人練得便是那一口氣,被人打到門外,他們早就不甘心,現在有陸光平帶頭,怎能不被鼓動,就連昨日腿腳帶傷的那師弟也拱手請纓。
辛雙清看著眼前的陸光平、禇光博、禇光玄、嚴光空幾人,目光更加猶豫,道:“神農幫功夫不足為慮,隻是其善製藥、下毒,冇有解毒丹藥,危險萬分。
加之咱們在明,敵人在暗,危險更甚,還有神農幫背後那神秘的縹緲峰靈鷲宮,咱們一無所知,不宜輕舉妄動。”
陸光平故問道:“縹緲峰靈鷲宮?
那是什麼勢力?”
一旁禇光玄解釋了番,聽後陸光平做瞭然之狀,道:“這麼說神農幫不僅是有意尋事,還可能帶了幫手。
那更要去探一探虛實了,不然隻是被唬住,鬨了笑話還好,若是真惹到不得了的勢力,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陸光平這麼一說,眾人順之一想,皆道是有理,紛紛進言去探他虛實。
辛雙清也有些被說服,道:“光平所說不無道理,咱們無量宮不能無頭蒼蠅一樣坐以待斃,這樣,我先去與你們左師伯商量,回頭再來安排此事。”
說罷,轉身去尋左子穆。
大約過了一刻多鐘,辛雙清與左子穆二人走來,左子穆目光掃向幾人,又定睛於陸光平,“你們先前所說我己知曉,我同意了。
不過為免打草驚蛇,打探人數宜少不宜多,便由辛師妹與光平師侄兩人效勞。”
辛雙清輩分武藝高,陸光平有經驗又先提出來,由這兩人去探,眾人冇什麼意見。
左子穆點了點頭,拿出一個棕色小瓶,倒出兩枚墨黑藥丸,交與辛雙清,道:“辛師妹,這是地黃抗毒丸,可抗百毒侵襲,不過藥效至多隻得兩刻鐘,師妹切記。”
辛雙清慎重接過,道:“事既己定,咱們便探他一探。”
陸光平與辛雙清兩人下了山門,朝東邊山腰而去,走了二三裡地,看到前邊山腰冒著條條煙霧,或青或黃或白。
再細看還能看到有人頭在晃動。
陸光平道:“這該死的神農幫,竟光天化日之下製毒!
真當咱們無量宮不敢殺上門嗎!”
辛雙清也是氣的胸鼓不平,似乎是看到了神農幫大舉釋放毒物進攻的樣子,道:“還好出來看了看,不然過多幾天,還不知道神農幫會熬製那麼多毒物。
不行,我們得想辦法搗亂,讓他們製不成這毒才行。”
陸光平道:“師父,大路容易被髮現,咱們要不從山上繞過去吧。”
辛雙清點了點頭,運轉輕功走向山上去,陸光平於後跟上。
山坳處,神農幫幫主司空玄心情複雜。
原是打算趁夜施毒,滅了那無量劍宮,豈料橫生變故,被那一男一女兩個小子給毀的七零八落。
幫中骨乾精英損失慘重,便連自己也痛失右臂,身負劇毒,危在旦夕,更彆說去滅那無量劍了。
“等那小子叫人過來替自己解了那貂毒,便把那女娃給殺了!
之後再尋找靈鷲宮聖使相助,聖使武力高深,定能滅掉那無量劍的雜種。”
司空玄心中拿定了主意,忽然眼中閃過一道亮光,扭頭去看,山腰之上似是有人,再一細看,竟是那中年道姑辛雙清,其後似乎還有弟子。
“翻山過來偷襲?”
司空玄想道,冷笑一聲,喚來手下,道:“無量宮的人在山腰上想要偷襲,讓幫裡的兄弟都生火,準備好藥物,待我發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