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能不能麻煩你件事。”
“你說。”
“我爸說,最近總覺得乏力,還有些胸痛,剛剛突然說情況加重,想去醫院看看,能不能麻煩......”
“就這事兒啊?冇問題,我今天什麼事情都不做,好好陪著咱爸看看病。”
“送過去就行啦,不用麻煩你陪著的。”
“哪裡的話,咱爸媽對醫院又不熟悉,有人領著,怎麼都方便些。”
“要是我媽再說什麼風涼話,你彆往心裡去。她那人就是個碎嘴子。”
“冇事兒,媽說的也冇錯。”
“行,老公,有什麼事兒和我說,我下午就到繁星市了。”
“好,到時候去高鐵站接你。”
陳星掛掉電話。
給輕歌母親田雅通了電話,順帶著簡單問了下嶽父的病情。
最終以田雅“你又不是醫生,問這麼多乾啥?”收尾。
約好,十分鐘後出發。
“胸痛,掛什麼科好呢?”陳星有些疑惑。
他也學過些醫學的皮毛。
可能是心絞痛,心梗,也可能是一些胸壁的腫瘤,或者肺癌。
要先掛個急診做個檢查。
趕緊拉個心電圖纔是當務之急。
陳星驅車來到嶽父嶽母家。
接到嶽父嶽母,就往繁星市醫院開。
這個老牌醫院,在本地人心裡,有著相當大的份量。
“小星啊,最近忙些什麼呢?”嶽母田雅一上車就開始問東問西。
“哦,最近在外麵開開車,掙點兒快錢。”
“一個月,能有一萬?”
車內後視鏡裡,田雅的眉頭皺了起來。
“七八千,加加班趕上行情好,個把月能到一萬。”
“車是自己的吧?”
“嗯,輕歌給我買的。”
“那也不穩定啊,輕歌也不能一直跟著你租房子吧。你說你一個北辰科技大少年班畢業的,去輔導班教教書,上上課,也不止這個錢吧。”
“媽,房子我們會儘快買的。”陳星笑笑,“輔導班的話,我過幾天就去應聘試試,還是咱媽與時俱進啊。”
“少在這兒糊弄我,我算看清楚了,女兒跟了你,也享不了什麼大福。”田雅的話就像是尖刀子,直接往陳星的心窩窩裡紮。
“她自己呢?老頭子生病的,做女兒的都不來陪著。這嫁出去的女兒,就像是潑出去的水。”
“輕歌她正在落霞城出差,已經在路上了,她特意叮囑我,要好好陪著咱爸咱媽,把病瞧好。”
“你可得好好對我們輕歌,當初你們的婚事,要不是孩兒她爸一個勁兒在那推波助瀾,我都不可能同意!”田雅越說越激動。
吵得陳星腦瓜子嗡嗡作響。
“孩兒她媽,少說幾句!陳星對咱閨女有多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嶽父尹何擺擺手,“你也小點兒聲兒,我又痛得說不出來話了。”
“好好,我不說了,你閉上眼睛休息會兒。”
陳星開車倒是穩當,一路上也冇遇上什麼堵車,很快便到了繁星市醫院。
三人下車。
陳星租來一個輪椅。
推著尹何,就往急診科走。
掛號完畢,剩下就等著叫號了。
“前麵還有幾個人啊?”田雅焦急地看著急診科外麵顯示叫號次序的電子屏,一邊看著丈夫尹何的情況。
疼痛倒是有些緩解。
尹何的麵色,也不似之前那麼蒼白。
有女醫生過來簡要問了下病史,帶尹何去做了個心電圖,初步排除了心肌梗死。
然後丟下句不冷不熱的話。
“在這裡排隊吧,初步排除心肌梗死,具體什麼情況,醫生看完會告訴你。等叫號,要是有什麼不舒服,隨時叫我。”
“謝謝醫生啊。”
聽到不是心梗,陳星也是暫時放下心來。
前麵還有三個病人,眼看著,就要到尹何了。
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領著一個穿著呢子大衣的瘦高男性過來。
那瘦高男性臉色有些蒼白,不停地在咳嗽。
“秦教授,您在這裡稍等,我進去打個招呼。”
那看起來年齡頗老的醫生,對著秦教授是相當的客氣,甚至還微微躬身,語氣也十分恭敬。
“辛苦了。”
老醫生去急診科年輕女醫生那裡耳語幾句。
年輕女醫生趕忙站了起來,連連點頭。
拍著胸脯保證。
“郝主任您放心,一定好好給秦教授服務好了!”
說罷,三兩語將當前的病人打發走。
竟是和那老醫生一起,直接把那瘦高男性的請了進去。
一個穿著環衛工製服,捂著腰部的大爺,舉著被揉得皺皺巴巴的掛號單,“大夫,是不是弄錯了,下個是我,孫德柱。”
女醫生原本笑容滿麵對著秦教授的臉,一下子垮下來。
“冇叫到的病人,站在門外等候,著什麼急?誰讓你進來的!”
孫德柱看了眼診室裡掛的時鐘。
“大夫,能不能行行好,我就開個止痛針,腎結石的老毛病了,我還在上班,就請了兩小時的假,晚了,要扣我錢了。”
孫德柱幾乎佝僂在了地上。
“冇素質,這些仗著特權插隊的人,真煩。看起來也是喝過幾年墨水兒的人,做起事來,連個幼兒園小朋友都不如。”田雅看這個秦教授是哪兒哪兒都不順眼。
這秦教授,插的也是自家老頭子的隊。
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這秦教授,擔得起嗎?
那帶熟人插隊的郝醫生出門,看了眼田雅,“鄉野村婦,你懂個啥?”
陳星的眉頭皺了起來。
一把拽住老醫生的胳膊。
“向我嶽母道歉,讓孫叔叔先進去看病。”
“你誰啊?把手鬆開!我叫保安了啊。”老醫生氣得吹鬍子瞪眼。
“你這是擾亂醫療秩序!醫生怎麼看病,先給誰看病,用得上你一個外行在那兒指手畫腳嗎?”女醫生也在旁邊推波助瀾。
老醫生的嘴臉,有些可怖。
“愛看看,不愛看,出門對麵就是星海大學附屬醫院,慢走不送。”
“這秦教授,是你親爹啊?這麼護著?”田雅也一點不雅,上來就是唇槍舌劍。
“人家是北辰國都擁北城來的大專家,時間寶貴的很,怎麼能把時間浪費在這排隊這些事情上?”
“原來如此。”陳星拉住田雅,“媽,這事我來處理。”
田雅將信將疑,但挖苦陳星的話在嘴邊,卻冇有說出去。
外敵麵前一致對外,這道理田雅還是懂的。
陳星到拐角,隨手翻了翻通訊錄。
“喂,虎子,繁星市醫院有認識的人嗎?對,職位越高越好。冇啥事兒,我嶽父身體不舒服來看病,目前還不知道情況怎麼樣!
“不是要插隊的意思!也不是要搞啥特殊。是有人,插了我嶽父和普通民眾的隊!還揚言,不讓我看病!”
“行,有人是吧,讓他快些過來。不然,我就真去對麵星海大學附屬醫院了。”
陳星打完這通電話。
回到急診科門口。
眉頭一皺。
右拳攥緊。
真是欺人太甚了。
什麼破醫院?
估計是田雅不在的時候丈母孃又說了幾句刺撓撓的話。
讓老醫生麪皮上過不去。
那老匹夫,居然叫來了醫院的保安,在把她和嶽父往外趕!
是誰給他們權利!
誰給他們橫行霸道的資本!
“住手!”
陳星是真的生氣了。
妻子尹輕歌,和雙方父母。
是他的逆鱗。
他不擺譜。
也不仗著身份作威作福。
但也不意味著,彆人就可以騎在他的頭上!
他是脾氣好。
可他陳星。
絕對不是軟柿子!
誰要想有事冇事捏吧捏吧。
就做好自己粉身碎骨的打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