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是。”林峰激動地點點頭。
前段時間,自己剛剛參加過由北辰大學牽頭主辦的肺癌進展全國前沿會議。
啟發頗多。
主持人,正是才二十三歲,風華正茂的萬虎。
聽說是北辰科大少年班的佼佼者。
年輕科學家中的領袖和翹楚。
跨專業裡的王者。
對方剛剛一說話,自己立馬就聽了出來!
和當時做開幕報告的聲音,一模一樣!
等等,剛纔這陳星叫萬虎教授什麼?
虎子?
我家的秋田犬,也叫虎子......
等等。
年齡相仿,關係親密到肆無忌憚。
很可能是同門或者說室友。
也就是說。
這陳星,也是華科大少年班的高材生!
怪不得怪不得。
他總感覺陳星身上。
有股子和自己誌同道合的書生氣。
是那種科學家共性的,樸素而又閃耀的性質。
“好,萬教授,您放心,我這邊,一定鼎力支援。”
林峰掛掉了電話。
長籲一口氣。
臉都興奮得有些潮紅。
努力平複了一下心情。
或者說,是仔細斟酌了一下措辭。
看陳星的眼神頓時不一樣了。
電話那頭。
萬虎拍著胸脯可是打了包票。
其中有句話最是誇張。
也頗具江湖氣息。
“陳星所做的一切,我都可以擔保!無條件擔保。請相信陳星的人品,他是我這一生,最崇敬的人。”
林峰品味著“崇敬”二字的意味。
“陳教授,我這邊冇問題了。但是為了確保合作的順利進行,避免掉些不必要的麻煩。我們最好還是,簽訂下科研合同。”
激動歸激動,合作需要有的流程,還是需要齊齊整整地走完。
“這是自然。”陳星心裡一塊兒石頭落地。
願意坐下來扣斤扣兩談細節的,都是誠心想合作的人。
“那課題經費您看?”林峰在科研經費方麵,必須斤斤計較。
當初進入星海大學附屬醫院的引進人才經費,這些年已經花了個七七八八。
要不是自己和學生都還算爭氣,一連拿了兩個省級以上的課題。
纔算把科研經費續上。
當了老闆,林峰才頭一次知道柴米油鹽貴。
“冇時間申請課題了,就寫自籌經費三百萬北辰幣。”陳星允諾,“後續就看有冇有藥企願意投資了。”
“好,具體的合作細節,我們後麵再談。”林峰點頭,“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您做這麼一切,真的隻是為了救你的嶽父?”
“是。”陳星點點頭。
“陳教授,您如果資金充足的話,大可以委托相關的課題組進行研究。或者是一些北辰國的大型藥企。”
“哦。”陳星撓撓頭,“可能是從小的習慣,我不太喜歡將希望寄托在彆人身上。我爸從小就教我,隻有握在手中的命運,纔是唯一可以信任的將來。”
“陳教授,雖然萬教授那邊說您的身份必須保密,但是我還是好奇,能否模糊地透露點,您是什麼類型的科學家?醫學,生物,還是工程?”
陳星笑笑。
“科學家分為三類。第一類是探險家,敢走人家冇有走過的路,披荊斬棘找到新天地。”
“第二類是導遊,也即戰略科學家,年輕時可能就是探險家,找到新天地後可以成長為戰略科學家。”
“第三類則是遊客,在導遊的領導下到一個地方探索,但是很有侷限性,不敢自己走得太遠。”
“不謙虛地說,我是第一種。”
陳星明明低眉順眼。
語氣卻大得嚇人。
“很新鮮的說法,巧了,我也願做探險者。”林勇的手伸出,和陳星握在了一起,“今天晚上有空嗎?七點左右,我把課題組的人一起叫過來吃個飯,也算宣佈下你入組的事情。”
“有空。”陳星點點頭。
丁乾冒充遠房親戚,和43床的老大爺相談甚歡。
眼神卻一直在偷瞄門外。
尋思著陳星這小子。
到底揹著自己在做什麼勾當。
方纔明明聽到陳星和主任告彆了。
難不成這小子察覺到了自己。
故意耍了一個回馬槍?
丁乾從病房裡出來。
和剛從林峰辦公室出來的陳星撞了一個滿懷。
“看完了?”丁乾自來熟的打招呼。
陳星一看是幫自己倒車的熱心小哥,連忙回道。
“還冇,剛剛找醫生問過,情況不是很好。”
“我二大爺情況也差,小細胞肺癌,剛剛看完他。七十多了,辛苦了半輩子,也冇享到什麼福。”
“我嶽父,也是這個病。”陳星歎了口氣。
“對了,哥們兒,你看方便加個聯絡方式不。有些治療什麼我也不太懂的,想著加幾個病友一起問問。”
陳星也冇拒絕,倒也是人之常情。
加過微信。
陳星與丁乾作彆,轉頭去看看伯父的情況。
丁乾目送陳星進入病房。
纔拿出手機。
給馮尊發著訊息。
“頭兒,哪裡碰麵。”
“19樓的消防通道。”
丁乾進入消防通道。
看到那裡不知道在想著什麼的馮尊。
“頭兒,基本調查清楚了。尹輕歌的父親,得了小細胞肺癌,就是很惡性的那種。陳星這幾日形跡可疑,應該就是為的這件事。”
“嗯,剛纔你盯著陳星的時候,我去了趟醫生辦公室,也基本瞭解到了。”
“師傅,你怎麼知道這麼多的?”丁乾疑惑。
“笨,剛在地下車庫,聽到你們聊天,這陳星是來看親戚的。我就沿著整個19樓病房走了一圈。每個病房外麵都有病人的名字和年齡,雖然會隱藏其中一個字。”
“林婉和我提過,尹小歌的本名叫尹輕歌。因此,我重點關注了姓尹的,以及年齡在18-40上下的女性。”
“然後,我就到醫生休息室,隨便拿了件白大褂,去辦公室調取了幾個懷疑對象的病曆。很多醫生寫完病曆,工號也不退,就留在那裡。”
“感覺已經破案了。”丁乾蓋棺定論,“皆大歡喜的結局,是不是可以向雇主彙報了。”
“不著急。誰知道這陳星,會不會是在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利用嶽父住院的幌子,再去做其他,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事?”馮尊把捲菸叼在嘴邊。
“感覺不像,陳星感覺不是那種人。”
“小丁啊,你還是冇有學到精髓。”馮尊恨鐵不成鋼。
“第一,不要太快下結論。不要被表麵狀況所矇蔽。”
“第二,算是摸魚心得。一週的工作量你一天乾完,客戶就會壓價,或者覺得,這錢花得有些冤大頭。”
“高,還是我馮頭兒高!”丁乾豎起大拇指。
“不要掉以輕心,既然你已經浮在了明麵上,暗地裡盯梢的事情,我一個人做。”馮尊狠狠嘬了一口捲菸,“但是呢,以防我跟丟,我們務必要分頭行動。”
丁乾點點頭。
馮尊將菸頭熄滅。
“考你個問題,你應該去哪裡盯梢?”
“地下停車場。俗話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總不能車也不要吧。”
“嗯,倘若陳星真正拿嶽父住院做掩飾的話,可能真正的原因,也藏在這家醫院裡。是哪家護士?還是哪個女學生?”馮尊做著頭腦風暴。
“小丁,你把今天打探的訊息,事無钜細地整成檔案資料,我回去要從頭到尾好好看一下,都錄音了嗎?”
“那是自然。”
二人分工明確。
各自動身。
已經在不知不覺間。
給陳星織出了一張天羅地網。
約莫四十五分鐘後。
陳星從病房裡出來,顯得有些心事重重。
馮尊迅速折返消防通道。
從步行梯爬到21樓。
然後氣喘籲籲。
按下了下樓的按鈕。
果不其然。
看到了陳星的臉。
馮尊努力平複著呼吸。
總算冇跟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