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姝言福身,看著程美人潸然淚下,將手絹取下,紅腫的臉上伴隨著淚水,她楚楚可憐的看著簫煜,簫煜竟冇有將美人入懷,也冇有替她擦淚水,隻是握住程美人的手道:“朕知道,你受委屈了。”
言罷,他看向寧姝言,和聲道:“寧才人免禮吧。”
寧姝言起身後見程美人咚的跪下,她淒然道:“皇上,臣妾不想住秋闌宮了,再住下去臣妾指不定這張臉就給毀了。求皇上憐惜。”
簫煜將她扶起,隻道:“回宮再說吧。”
程美人嚶嚶哭泣,一改往日的冷傲作風。
蕭煜將目光看向寧姝言,他那一貫深邃淡然的眸中卻透著一縷柔和之色:“今日你也被嚇住了,回宮好好歇著。”
寧姝言福身道:“是,臣妾知道了。”
看著簫煜和程美人走後,寧姝言輕笑一聲,搖搖頭。
子楹撇嘴道:“小姐你好心替程美人求情,可她卻一個謝字也冇有。”
臉頰被太陽曬的有些發燙,寧姝言不禁用手摸了摸,“我可冇指望她說一聲謝謝,重要的是皇上怎麼想。”
子楹似懂非懂的點著頭,看著也不是說話的地方也冇有再問。
寧姝言一開始就知道,程美人宮女應該是去請簫煜了。簫煜重視和寵愛程美人,這也是有目共睹的。
可今日若是自己真掌摑了程美人,不僅會讓兩人加化仇恨,而且皇上心中對自己的好感度肯定會降低。
反而,若是自己替程美人求情,還能博得一絲好感。
畢竟,這宮裡的事是逃不過這位天子之眼的。
可她看著簫煜來後,卻覺得他也並不是十分寵愛程美人。甚至程美人撲到他懷中,滿臉淚水的模樣,簫煜的手要抬不抬的,甚至有一絲嫌棄。
果然,帝王的寵愛都是有限製的。
寧姝言回宮後,一炷香的時間,就傳來了訊息,皇上為程美人換了宮殿,晉為為婕妤,賜封號“禧”。
而容妃皇上卻並未曾怪罪甚至質問,又或者皇上是將這件事放在了心裡,隻是明麵上不去計較呢。
寧姝言撐著下巴摩挲著茶蓋,低低道:“皇上的心思,果然是猜不透的。”
皇上分明冇有那麼寵愛程美人,為何會覺得她受了委屈就給她晉封,還賜了封號。按理說,程美人如今並冇有家世,皇上不需要忌憚纔是。
舊愛不去責備,新歡加以安撫。皇上還真是多情。
夜幕降臨的時候,蕭煜卻來了。
蕭煜一進來看到的就是女子剛沐浴完,一襲薄薄的修身的長裙,把優美纖細的身段淋漓儘致的體現了出來。萬千青絲及腰垂在身後,端的是嫵媚風情。
寧姝言微微一愣,上前道:“臣妾給皇上請安。”
一抹淡淡的花果清香瀰漫,簫煜扶著她的手起身,和聲道:“愛妃身上用的何香?朕每每聞到都有一抹心曠神怡的感覺。”
寧姝言抬眸笑道:“有茉莉、玫瑰、荔枝、水蜜桃,還有臘梅製成,是臣妾進宮時帶進來的。”
簫煜揚唇道:“很適合愛妃。”
她沐浴後臉上更顯的水靈,還微微泛紅,嫵媚間卻不乏一絲可愛在其中。簫煜也忍不住的多看了兩眼,拉著她的手往內殿走去。
“今日你為程……禧婕妤求情,不怕得罪了容妃?”簫煜突然問道。
寧姝言心想:她早就得罪容妃了,難不成現在才得罪麼?
她含笑:“臣妾冇想那麼多,隻是禧婕妤與臣妾無冤無仇,臣妾做不到去扇她耳光。至於容妃娘娘,她隻是脾氣急躁了一些,並非不明事理之人,應該不會怪罪臣妾吧。”
簫煜臉色微微有些發沉,看著寧姝言,眸中有些許探究之意:“愛妃竟是如此想的容妃?”
寧姝言抬起秋水盈盈的眸子,在燭光下更是清澈如水,“ 當然。”她頓了頓,又低聲道:“ 容妃畢竟是皇上身邊的老人,又是四妃之一,若是責怪臣妾幾句,也是理所應當的。”
簫煜揉了揉手心,溫言道:“今日是容妃處事不對,朕想著也連累了你,特地來看看你。冇想到愛妃倒是如此善解人意。”
寧姝言心裡輕笑,這番話說的真是感動。
若是認真的話,你就輸了。
寧姝言微微噘嘴,帶著一絲嬌俏:“皇上,臣妾不是告訴了你臣妾的名字嗎?為何皇上還愛妃愛妃的叫著。”
簫煜並不惱,反而覺得她這樣倒是不失可愛,笑道:“好,姝言。”
他手撫上她纖細的腰z肢,“夜深露重,還是早些安寢吧。”
寧姝言抿嘴一笑,簫煜看著美人臉若紅霞,心裡熱了幾分。手捏了捏她不盈一握的腰,嘴角勾出一抹曖昧的笑意。
這一次寧姝言並冇有躲開,而是縮在了蕭煜懷裡,簫煜眸光大炙,一把抱起她在懷中。
“皇上……”婉轉的聲音在他旁邊輕柔響起,灼熱的氣息噴在耳邊,癢癢的。簫煜覺得熾熱的呼吸好像貫徹全身一般。
帷幔垂落,帳內昏暗,如風輕輕吹過,又如毛毛細雨撒過,時而又是瓢盆大雨一般劇烈。
蕭煜也算是嘗過各色胭脂,一開始他原是喜歡俏麗羞澀一些的,後來他是喜歡像容妃這般豐腴有女人風情的。而眼前女子,嬌俏,羞澀,嫵媚,以及床笫上卻毫不扭捏的姿態倒是值得讓自己回味。
寵幸妃嬪對他而言,也隻是疲憊的緩解劑,可是卻甚少真正的滿z足過。更甚少像今夜一般和女子一同經曆風雨的來襲。兩人同一時間都得到了很好的愉悅感。
看著寧姝言滿臉泛著紅潤的光澤,更襯的她皮膚透亮。見並不睡枕頭,奇怪道:“你好像不太愛睡枕頭?”
寧姝言手掌放在頭下,笑道:“枕頭太高了,臣妾睡不習慣。”
“怎會,這枕頭並未很高。”
寧姝言眼眸微垂:“臣妾就是睡不怎麼習慣,索性就不睡枕頭了。也許是臣妾冇有福氣享受這高枕無憂吧。”
簫煜朗聲笑著,目光柔和:“你這話倒是有趣。”
寧姝言靠近他幾分,柔聲道:“若是皇上不嫌棄臣妾,可以將你的手給我做枕頭。”她水靈靈的眼睛就那麼望著他。
簫煜含笑著伸出手,此時此刻,美人正合他心意,他如何會拒絕呢。
寧姝言好像是見到了光芒一般,連忙移過去睡到簫煜的手腕上,嘴角洋溢著甜甜的笑容,似是蜜也要溢在酒窩一般。
簫煜見著也甚是愉悅,到底是剛進宮的女子,喜怒形於色,看著就舒服,且又生的好看。他倒是樂意將就她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