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煜將一枚棋子落在棋盤上,笑道:“可女人若是風情起來,那可是天生的尤物。”
潤祁眼裡閃過一道複雜的顏色,明白了什麼,隻淡淡笑了笑:“臣對這方麵是愚鈍的。”
第二日在鳳棲宮請完安出來,薛禦女就跟了上來,她雙眼有些疲倦暗淡,低聲道:“寧姐姐,皇上是不是不喜歡我?”她聲音有些微微哽咽,好似很委屈難受一般。
寧姝言隻覺得她真是會裝,這是遇到對手了。她迴應了一個極淺的笑容:“我不是皇上的蛔蟲,妹妹這句話該問皇上纔對。”
薛禦女手不安的絞著帕子,“我看好像皇上挺喜歡姐姐的,姐姐可以告訴我如何討皇上的歡心嗎?”
寧姝言撫摸著手上亮澤的玉鐲,和顏悅色道:“皇上說,他不喜歡虛假的女人。其他的我倒是不知道,隻有妹妹一點點的去揣摩了。”
薛禦女微微愣了愣,細聲細語道:“妹妹明白了。”
寧姝言輕輕一笑,也不等她就快步上前了。
這一日,簫煜冇有來。不過寧姝言也冇有放在心上。
乃至後麵十日,簫煜也冇有傳她侍寢,也冇有來攬月閣。
寧姝言冇事就看看書,如果想要一個男人的芳心,並非一張空有的皮囊就可以吸引住的。
更何況他是天子,什麼樣得女人冇有見過。若是發現自己寵的妃子連大字也不認識幾個,詩句也念不通幾句。他隻會覺得你見識淺薄,愚不可及。
所以她這兩年來,都在看書,充實自己。也是想在這書中找一些故事。
她端著一本詩經,念道:“摽有梅,其實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摽有梅,其實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
這大概是古人女子最直率的表白方法了吧。
秋樂匆匆進來,福福身道:“主子,聽聞楚寶林在禦花園一舞,得了皇上的青睞,這一下午都呆在昭宸殿,想必晚上應該就是她侍寢了。”
“楚寶林……”寧姝言緩緩念著。她倒是人如其名,嬌小的臉如巴掌般大小,柳葉眉,行動間有幾分臨水拂風之姿,倒是楚楚動人。
寧姝言唇角輕揚,拿起扇子揚一揚:“咱們皇上可真是雨露均沾呢。”
秋樂柔聲道:“那主子,你要不要也在禦前走走?”
寧姝言撫摸著團扇上垂下來細滑的流蘇,看著白皙的手道:“去禦膳房要一些牛奶過來,這幾日得好好養養這雙手。”
過了兩日,六月十五。
本朝規定妃嬪每個月的十五可以不用前去鳳棲宮請安。
寧姝言午後就去禦膳房親自做了一道美食。
煮了一份小湯圓,在加上煮得粉甜的紅豆、葡萄乾、煮熟的糯米、花生碎,擠了一些桂花蜜。最後再加上冰鎮好的紅糖水。
這一番折騰下來,再回宮換好衣服。竟快到了申時。
到了昭宸殿,楊安就迎上來。“寧小主來了。”
寧姝言含笑道:“我做了些吃食給皇上,不知皇上可有空見我?”
其實寧姝言也冇有把握皇上會收下這道點心,也冇有把握皇上會見她。
楊公公彎腰:“小主稍等一下,奴才這就去通傳。”
子楹雖然替寧姝言打著傘,可昭宸殿這邊朝陽,毒辣的陽光還是照到了身上。加上一路走來,額頭上竟出了些細汗。還好今日她並未用香粉或香露,否則和汗味夾雜在一起味道是真的難聞。
而是未穿之時就提前放了些梔子花在袖口中,這樣即使出了汗,也是一抹淡淡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