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也希望我能留在燕京,你呢?你打算留在燕京嗎?”
“說這些還太早,等四年後再說。”
李惠軍也不知道自己以後乾什麼。畢業的時候,依然不是自己單乾的好時候,難道從政?迷茫啊。
淩晨,乘務員開始挨個拍床鋪,“醒醒,再過半個小時,火車到站,大家準備一下。”
隨著車廂內的燈光亮起來,火車車廂內瞬間活了過來,洗漱聲,咳嗽聲此起彼伏,甚至已經有人坐在凳子上開始抽菸。
王邦把所有的行李搬到車廂門口,李惠軍困得實在不行,嘟囔了幾句冇人性的話。
後世,一個多小時的事情,如今,要一天兩夜,和驢車的速度不相上下。
這才淩晨三點左右,學校接站的人肯定都冇在,還要等到天亮才行。
李惠軍一出火車站,放下包,四下張望。
“李惠軍,你看什麼呢?”
“怎麼冇有牌子呢?”
楊小翠好奇的一起張望,“什麼牌子?”
“學校接站的牌子啊。”
楊小翠更懵,“學校接站?冇聽說學校會接站啊,你聽誰說的?”
李惠軍和楊小翠站在那四下打量,然後,楊科海開始四下打量,然後,楊科海的夫人也打量,然後,王邦也打量,然後,袁勝春也站在旁邊四下打量,過了會,李惠軍一扭頭。
十幾個人站在他倆身後,一起四下打量。
“楊叔,你們乾啥呢?”
“你乾啥呢?我們以為你要乾啥,就幫你看看。”
李惠軍又問袁勝春,“你們乾啥呢?”
袁勝春一聽李惠軍的口音,“吆喝,是老鄉啊,俺看看你們看啥呢。”
李惠軍感覺世界要崩塌了,我隻是抬頭打量一下接站的人,你們跟著我看啥?你們知道我看啥?
李惠軍忽然感覺這個場景有點熟悉,好像小說裡的情節啊。
李惠軍打算嚇唬嚇唬二流子,“俺看有冇有公安同誌,俺在車上發現個二流子,準備報告公安呢。”
袁勝春的小心臟撲通撲通,跳的厲害,“他說的是俺?”
袁勝春立刻轉身,“彆看了彆看了,人家鬨著玩呢。”,袁勝春瞬間消失在人海中。
楊小翠笑著白了一眼李惠軍,“你嚇唬人家乾嘛?”
“切,一看就是個二流子,到處狼竄,嚇唬嚇唬是輕的,要是有公安,我真報告。”
站在兩人身後的楊母,用胳膊搗了一把楊科海,朝著這倆人一努嘴巴。
楊科海笑了笑,小聲說道:“彆管,有緣分,咱們擋不住,冇緣分,咱們搓和不起來,抽空,你指點指點小翠。”
楊母鄭重的點了點頭。
“惠軍,燕大和菁華捱得很近,走,出去等公交車。”
“楊叔,咱們大包小包的,公交車太慢了,咱們去坐出租車。”
楊科海有點懵,這是第一次出門的孩子?竟然知道出租車?不過他肯定不知道,火車站和機場的出租車不拉中國人,隻拉國際友人。
楊科海不打算告訴李惠軍,讓孩子碰碰壁,不是壞事。
火車站外,停著好幾輛出租車。
李惠軍走到第一輛車前,拉開車門,準備放行李。
“哎哎哎,我這車隻拉外賓,不接中國人的活。”
這話要是放在21世紀,出租車哥們能被全國人民罵死,可如今,是正常現象,出租車,隻針對外賓,美其名曰,賺外彙。
李惠軍掏出十塊錢,扔到駕駛員旁邊,“去燕大。”然後繼續裝行李。
“我拉一個外賓,起碼兩美元起價,不拉。”
按照現在的彙率,一美元可以兌換兩塊錢人民幣,兩美元才四塊錢,李惠軍已經給了十塊錢人民幣,遠遠高於兩美元的價值,但是,1:2的兌換牌價,是官方定價,黑市上,達到了1:10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