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夜深人靜,一道身影徑首跳上了邱府高牆,隨即腳尖一點,朝著房頂越掠去,身形迅捷如閃電,又好似那風中落葉飄飄然落在了房頂瓦礫之上,冇發出一點聲音,那人正是邱曉楓。
這套獨步天下的身法得益於他在山崖下六年來無數次的嘗試與磨礪,頃刻間,邱曉楓便來到了一處院落裡,不做停留便朝著南臥窗戶口鑽了進去,關好窗戶,邱曉楓躡手躡腳的朝著床前走去。
忽然間,感覺背後一陣勁風襲來,邱曉楓來不及多想,腳步一跨便朝著一旁掠去,一雙蒼勁有力的手爪掌貼著其胸口擦過,一擊不中,化掌為爪,又朝著其麵門抓來;腳尖一點,秋曉楓朝後一翻,身形暴退。
另一道身影不做任何猶豫,迅速欺身向前,對著前者就是一頓輸出,邱曉楓移形換步,在這不足百餘平的房間內閃轉騰挪,留下一道道殘影,步法之精妙令人嘖嘖稱奇。
“爺爺,是我。”
在糾纏了片刻之後,邱曉楓也不再閃避,對著另一道身影說道。
伶利的掌風吹的邱曉楓麵門生疼,一隻手掌停在了他麵前半寸處,那人正是邱曉楓的爺爺,邱楚雄。
手掌緩緩落下,邱楚雄仔細打量著眼前的這位年輕人,有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人感覺,“這位年輕人,夜闖邱府所為何事?
你那一聲爺爺怕也是叫錯人了吧?”
聞言,邱曉楓也不廢話,徑首朝著邱楚雄就跪了下去,“孫兒曉楓拜見爺爺。”
邱楚雄愣愣的站在那,半天冇有任何反應,一臉難以置信的望向眼前的這位陌生人。
看著發愣的邱楚雄,邱曉楓緊接著說道:“小時候那會兒,爺爺最喜歡我給您老人家撓癢了,每次都得撓夠一百下才行,另外,我屁股上還有這一塊從孃胎裡帶出來的胎記呢,如假包換。”
說罷,就光著腚朝著邱楚雄撅了起來。
看著屁股上的那一塊胎記,邱楚雄激動的老淚縱橫,“你真的是曉楓啊,這麼些年你可吃了不少苦啊,變得爺爺都不認識了啊。”
邱楚雄得雙手不停的在邱曉楓臉上摸索著,前者嗬嗬一笑道:“我冇事,爺爺,咱們坐下再說。”
清冷的月光灑在屋內,桌前的一老一少藉著月色坐在桌子前聊了許久,兩人眼裡都飽含著淚水。
邱曉楓開口道:“爺爺,您的病應是當年氣血攻心,未能及時疏通才導致的氣血瘀滯,境界下跌,孫兒我當年在山洞當中偶然習得了一套鍼灸之法,能否讓孫兒試一試?”
邱楚雄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輕聲道:“也罷,就讓我的好孫兒試一試。”
邱楚雄裸露著上半身,身上的肌肉線條依舊清晰可見,一看就是常年習武之人。
邱曉楓站在身後,手掌猛的抬起,一枚枚半透明銀針從袖中飛出。
規律的排在其麵前,手掌輕輕一掃,一枚枚銀針依次朝著邱楚雄各個要穴紮去,時機,準度,都分毫不差。
“爺爺,忍住了。”
說罷,邱曉楓雙掌一合,以氣禦針,根根銀針不停的顫動,發出陣陣嗡鳴聲。
邱楚雄雙目緊閉,臉上汗如雨下,神色痛苦異常,饒是如此,也不曾哼一聲。
半炷香之後,邱曉楓指尖輕輕一勾,邱楚雄後背上的銀針便一枚枚的鑽入袖中。
微微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汗,開口問道:“爺爺,感覺如何?”
邱楚雄緊閉的雙眼微睜,一道精光從眼底閃過,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境界似乎也有所提升,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變化,邱楚雄也是微微一驚,自己這頑疾那可是連陸老頭都束手無策,冇想到自己孫兒這一套禦氣行鍼之法竟如此有效,今天真是雙喜臨門。
邱楚雄難掩興奮的朝邱曉楓道:“老頭子我感覺整個人氣血通暢了不少,曉楓,真有你的啊!”
邱曉楓聞言也是微微鬆了口氣,緊接著道:“爺爺,您這氣血淤積的著實厲害,差不多大半的筋脈都被堵住了,這次隻是疏通了一小部分,真正要徹底康複,估摸著得給您行鍼半月左右才行。”
邱楚雄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曉楓,你真不打算先回府上?”
前者沉聲道:“是的,爺爺,我要先把害我的仇人找到,把這根刺拔掉,不然保不齊哪天又遭遇毒手。”
邱楚雄聞言,氣血一陣翻湧,止不住的乾咳,略微平複之後便惡狠狠的道:“要是讓我知道了是誰對我孫兒下手,我非生吞活剝了他不可。”
邱曉楓見狀,急忙勸誡道:“爺爺,您現在不宜動氣,一切等養好了身體再說,其他的就交給孫兒吧。
另外,我生還的訊息不要向任何人透露,知道的人越少越保險,之後的每天晚上我都會過來給爺爺行鍼一次,孫兒先告辭了。”
邱楚雄點了點頭,歎了口氣道:“唉,曉楓,你去吧。”
隻見一道身影鑽出了窗外,朝著房頂掠去,不一會兒消失在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