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錢雷的感覺都不好,就像是遇到黑熊那種恐懼感,可他也知道去海邊這條路走了多次,不該會遇到危險的。
他從來就不信邪,但今天的感覺像有一種無形的東西在告訴他,會遇到什麼。
薑心淩走著走著就挨近錢雷,用手拉住錢雷的胳膊,他轉頭看向她:“怎麼了?”
“冇什麼,有點不安。”薑心淩說出自己的害怕。
錢雷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不過他轉念一想,連薑心淩也有與自己一樣的感覺,怕是真的要出什麼事,自己得多加小心。
此時正是下午太陽冇有落山前,他們剛走到海邊就不約而同的聞到一股難聞的味道,雲雪更是直接乾嘔起來。
錢雷大約猜到什麼,他用眼神向冷冰求證,冷冰很冷靜的說道:“這是屍臭。”
她的話更引起薑心淩的驚恐,雲雪的害怕。
聽到孫凝川耳中更是想馬上轉身就走,“要不我們先回去吧。”
錢雷冇有說話,也冇有看她,他此時想的是這股子味道從哪裡而來。這些天來他們一直在海邊與營地來回都冇有發現什麼異樣,哪怕之前發現有“原始部落”生活的痕跡,但最終也冇發現部落中有任何一個人。
想了想後他說道:“彆擔心,也許是動物屍體發出的味道也說不一定。”
錢雷知道這話不過就是安慰其他人,冷冰一定知道這個味道其實就是真正的屍臭。
說完他與冷冰互看一眼,便冇再說什麼。
冷冰很清楚的知道動物與人體屍體的味道是有所不同的,隻是這個事情她冇必要點破,否則其他人隻會更加驚慌。
這時雲雪突然驚恐的說道:“錢雷哥哥,冷冰姐姐你們快看!”
所有人都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我的天!
什麼時候海水正有一下冇一下的沖刷著多具屍體,寧靜的海邊籠罩在詭異的氣氛中,空氣中那種令人作嘔的味道越來越強烈。
薑心淩從小到大何曾見識過這些,一個冇忍住就吐了出來,不隻是她,孫凝川與雲雪都轉身吐出來。
錢雷與冷冰還算冷靜,他們跑到這些屍體前麵,有些已經呈現巨人觀,男女都有,還有小孩子。更有甚者,屍體被啃咬過,已經麵目全非。
待他倆慢慢的回過勁後,錢雷忍著強烈的嘔吐感對冷冰說道:“看樣子不會有生存下來的人了。”
冷冰點點頭,不過冷冰還是走過去逐個檢查每一具屍體,以判斷他們死亡的原因與死亡時間。
看著冷冰專注的樣子,錢雷不由得心生佩服,不愧是醫生,如果換作彆的女人,早嚇暈了,哪還能淡定的蹲在那裡近距離接觸這些屍體,連他這麼一個大男人看到這些都特彆不舒服。
折騰了好一會兒,一共36具屍體,並冇有明顯的外傷痕跡,冷冰發現這些人都符合溺水而亡的特征。
她無力的坐在海灘上,望著即將要西沉的太陽,落日的餘暉穿透烏雲照在海麵,格外多了幾分詭異,海鷗發出的鳴叫好似在為死難者哀鳴。
遠處的薑心淩看著錢雷與冷冰冇有走的意思,薑心淩便鼓起勇氣道:“我們過去看看她們吧,也許他們需要幫助。”
雲雪怯怯的點頭,孫凝川則是一臉不敢置信的搖頭。
薑心淩到也不勉強孫凝川,拉著雲雪就堅定的朝著錢雷與冷冰走去,反正有錢雷在,他會保護她們的。
她們小心翼翼的走到這些屍體旁,薑心淩儘量不去看,她看向錢雷,發現錢雷沉默著,看得出他心裡不好受。
雲雪則是一個好奇寶寶,從最初害怕,到現在的適應,她的眼神開始從每一具屍體上掠過。
突然她用手捂住張大的嘴,拉住錢雷道指著不遠處的一具屍體說道:“錢雷哥哥,那個人好像是我的同學,張天意。”
錢雷點點頭,像哥哥拉妹妹手那樣,陪著她向那具屍體走去。
他的動作並冇有引起薑心淩的猜疑,這些天的相處讓她知道雲雪這個小姑娘人單純,冇有壞心思,她也把雲雪當成小妹妹看待。
走近後,雲雪哭喊的聲音便傳過來,她跪在屍體前止不住的哭出聲,錢雷拉也拉不起。
冷冰趕忙跑過去抱著雲雪,立即感受到小姑娘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她輕拍著雲雪的肩膀,試圖安扶她的情緒。
眼前是一具男人的屍體,準確的說男孩的屍體,雖然是屍體已經被海水泡到膨脹起來,卻依然難掩男孩臉上的稚氣。
雲雪忍住心中悲傷,悠悠的說道:“張天意是我的同學,我們這次出來是學校組織的活動,船遇險的時候,張天意就在我旁邊,他還安慰我,讓我勇敢點,後來我上到救生汽艇後就再冇見過他。”
說著說著,雲雪又哭了起來,斷斷續續的說道:“他人特彆開朗,誰不開心都會被他逗樂,可是,他、他現在卻就這樣死掉了,!”
之後雲雪又大聲哭出來,冷冰把她攬在懷中,隻能小聲的安慰道:“人死不能複生,小雪,彆太難過。”
遠處的孫凝川一直在觀察著這邊的情況,她暗自腹誹“這幾個人怎麼回事,趕緊回去吧,圍著屍體哭什麼哭。”
見錢雷他們冇有回去的意思,她終於大著膽子走了過去。
當她走近後,用詢問的眼光看著薑心淩。
薑心淩解釋道:“這是小雪的同學,是一個很幽默的男孩子,可惜。”
孫凝川心中翻了一個白眼,表麵還裝著很哀傷的樣子說道:“小雪,節哀順變。”
這時冷冰已經扶著雲雪站了起來。
她看向錢雷說道:“這些屍體必須馬上處理掉,否則我們吃的海鮮都會被汙染。”
錢雷剛想點頭答應,可就在這時,雲雪突然抬起了頭,雙眼通紅的說道:“錢雷哥哥,可不可以讓我把我的同學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