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出租屋內。
酒瓶和菸頭散落一地,一名黑髮女生遍體鱗傷的坐在地上眼神猶如一灘死水。
而在房間裡,一個男人一邊砸著房間裡的東西一邊罵著女生。
“你就死隨那個賤人的德行,吃裡扒外的東西,老子供你養你到大,讓你掙錢回饋怎麼了?!”
“你特麼竟然報警抓我,抓你老子,你可真孝順啊!”
男人說著直接抽出了腰帶,“早知道,當初就不應該留你!”
啪!
皮帶抽在女生的身上,但女生不亢不卑,一聲不發。
男人見此火氣更盛,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啞巴了?!”
“之前你當著警察的麵不是挺能說嗎,說啊!”
啪!
“老子讓你說話!”
男人說著再次抽動腰帶,不料就在這時,一隻大鳥突然撞碎了玻璃衝進了屋子!
哢嚓!
“草……哪來的傻鳥!”
男人直接掄起皮帶抽向大鳥,不料大鳥突然口吐人言:“你還是這麼失敗啊,杜淳。”
“活的像隻狗一樣,在外麵低聲下氣,隻敢在窩裡發火。”
聽到大鳥的話,男人突然愣住了。
大鳥的聲音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那聲音他十分熟悉,正是他前妻的聲音!
而且不隻是聲音,它就連說話的語氣乃至於內容,都跟他前妻一模一樣!
“賤人,又是……你嗎!”
“死了你都不肯消停!”
看著男人咬牙切齒的模樣,大鳥的身形一轉,竟突然變成了一名中年婦女。
不過中年婦女的眼睛極其奇怪,她冇有眼白,兩隻眼睛都是一片漆黑。
“你明明口口聲聲的說,隻要我死了,你就能活的更好,全都是我的錯。”
“那現在,我如了你的願,怎麼你倒是活成了這般模樣?”
“為什麼呢?”
“因為你隻是在無能狂怒,你再為自己的懦弱找藉口,你把氣都撒在我的身上,把錯都推在我的身上,把不敢對那些人說的話全部說給我聽。”
“嗬,真可憐呢。”
“你……”
男人連連後退,看著眼前詭異的女人他的心臟一再跳動,“你……你是誰,鬼?”
看著不斷後退的男人,女人露出了一個瘮人的微笑。
她轉過頭來看向黑髮少女,“你,很痛苦吧?”
少女呆呆的抬起頭來,“你是……來接我的嘛,母親?”
女人笑著摸了摸她的頭,“是哦,那個男人真討厭,不如我們殺了他吧?”
“殺了……他?”
少女喃喃自語道。
“是哦,殺了他。”
女人說著突然消失在了她的麵前,轉而變成了一把鋒利的刀子掉在地上。
少女呆呆的撿起地上的刀,隨即看向眼前的男人。
男人一個後撤突然摔倒在地,“等,等等……杜瑩,不,瑩兒,我可是你父親!”
“你不能,你不能……不能!”
少女顫顫巍巍的走到男人的麵前,她用雙手握住刀柄,然後猛的刺了下去!
噗嗤!
“啊啊——!!”
……
入夜,烏雲遮月,雨水劈裡啪啦的落下。
少女呆呆的走在街上,如一具行屍走肉。
她的雙手和衣服上沾滿鮮血,雨水打濕了她的衣物和頭髮。
一隻渡鴉跟在她的身後,她看著少女的眼睛,其中冇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你要去哪?”
聽到渡鴉的聲音,少女呆呆的轉過頭。
“你是……母親。”
母親?
渡鴉伸展開翅膀,她當然不是少女的母親。
她之前所變化的模樣,以及發出的聲音,都是讀取了那個男人的記憶。
這是隱藏在那個男人心靈深處的秘密。
這是渡鴉新獲得的能力,它能竊取到人心底的秘密,並模仿出人們記憶中的事物。
無論是人還是物品,它都能完美的模仿出來。
另外,它還能聽到一些細微的,源自陰影中的呢喃聲。
而眼前這位少女心中最恐懼的事物,便是剛纔的那個男人,最喜愛的事物,是渡鴉之前變成的那個女人。
隻見少女呆呆的跪坐下來,“能請你……吃掉我嗎?”
渡鴉眨了眨眼睛,純黑的眼眸像是讀懂了什麼資訊一樣,“活著對你來說是痛苦嗎?”
“好吧,那就把你的身體給我吧。”
說著,渡鴉突然低下頭咬住了少女的影子。
緊接著,少女的影子突然被渡鴉吸入腹中,而少女也因此失去了意識。
不過是一轉眼的時間,少女的身體消散了。
而渡鴉則得到了少女的全部記憶。
以及,一副永久的身體。
渡鴉的身形開始扭曲,轉眼間就變成了少女的模樣。
這是一個不存在時間限製的變身,她可以一直保持這個形態,直到永遠。
變成少女後,渡鴉忽然將頭側向了一邊。
“人類……真是複雜的生命。”
這個少女名叫杜瑩,是一個女高中生,她的母親在她十一歲那年因病去世了。
而父親一直以來都有著家暴的習慣,在母親走後,她成為了父親的施暴對象。
父親整日抽菸喝酒,近兩年又染上了賭博,因為欠了外債,不得已之下讓少女出賣身體去換錢。
少女反抗無果,最後選擇了報警。
但因為這件事中涉及到了一個當權者,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
在成為少女後,渡鴉收到的最強烈的情緒,就是憎恨。
“想報仇?”
“好吧,我幫你。”
說罷,渡鴉少女的雙手突然長出了深綠色的鱗片。
十根手指變成鋒利的鉤爪,她輕輕抓向牆壁,石頭如豆腐般被輕易劃開。
模仿者的能力到底有多麼強大?
她可以模仿任何已知生命。
無論是魚人還是其它什麼東西,隻要它對模仿的生命有足夠程度的理解,它就能完美的複刻出對方的能力。
如魚人,透明人,蜂後,麵壁者,這些人的能力它都能複刻。
渡鴉按照記憶中的方位找到了一個偏僻的小巷。
小巷裡有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他們看了看少女,“呦,這次竟然這麼主動。”
“凡事都有一個過程,早晚都會習慣的。”
“進去吧,客人已經在裡麵等著了。”
少女默默的從幾個男人身邊走過,她抬起爪子,一道血光綻放,幾個男人的頸部齊齊的浮現出了一條血線。
噗噗噗!!
幾顆人頭落地。
那幾個男人在死的時候也冇有反應過來,他們的頭已經和身體分離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