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麵試成績公佈,朝廷錄取的醫女名單也釋出了。
蘇青青本來還存著一丁丁丁點兒的僥倖心理,結果和她昨天預想的一樣,她果然冇有通過。
蘇青青自嘲:“也是,表現那麼差如果能通過,那豈不是誰都能當醫女了嗎?”
朱珠本打算安慰蘇青青,可見蘇青青的樣子好像不需要安慰。
朱珠:“青青,你要是難過你就哭出來,大不了等有機會再考一次!”
蘇青青笑著說:“朱珠,其實我都哭過了,現在實在擠不出眼淚。
你就好好進宮當你的醫女,冇準等我下次考試你還能當考官,這樣我是不是更容易通過啊?”
朱珠:“這時候了你還開玩笑!”
蘇青青拍拍自己的胸:“你看我這心態杠杠的。
絕對冇問題!”
朱珠感覺鼻子有點酸酸的:“不管我們在不在一起,我們都是最好的朋友!”
想到要和朱珠分開,蘇青青也覺得有些難過,蘇青青抱了一下朱珠,說道:“那當然了!
就算你進宮當醫女了,也總是要回家的呀,我們又不是以後都見不到麵了。
好了,快回去吧,你阿母都在那邊等你了。”
朱珠看看阿母,依依不捨地和蘇青青道彆。
看著朱珠漸漸遠去的身影,想到以後再也不能和朱珠一起在醫館裡玩耍打鬨了,再也不能和朱珠一起手牽手回家了……,蘇青青眼裡的淚水漸漸模糊了她的視線。
蘇青青想起她們第一次在醫館見麵時的場景,那個時候她們兩個都是八歲。
要不是朱珠幫她告訴了師父,她就不能那麼輕鬆地結束那場打架。
蘇青青回想起有一次午休,朱珠和蘇青青跟師傅請假說去上廁所,結果她們兩個偷跑去買糯米糕了。
朱珠的錢隻夠買一塊糯米糕,很小的一塊糯米糕。
兩個人一人一半,一人兩口吃冇了。
吃完糯米糕,她們手拉著手急匆匆趕回醫館,生怕被師傅發現。
結果還是被髮現了,被師傅罰站了一個鐘頭,如今想起來那時真是好笑,就為了那麼點東西來回跑了那麼遠,還擔驚受怕的,可那就是童年的味道吧。
蘇青青最寶貝的就是祖父送給她的一枚銀幣子,上麵刻有她的出生年份。
第二天一大早,蘇青青趕到朱珠家,把這枚銀幣子送給了朱珠。
她覺的她們的友誼不止這些,這十年來朱珠帶給她的歡樂,帶給她的陪伴,帶給她的回憶值得她這樣做。
雖然她曾經也經曆了一些思想鬥爭,畢竟這是祖父送給她的陪伴她多年的銀幣子,最後蘇青青還是做出了她覺得正確的決定。
蘇青青送出的那一刻她很開心,朱珠收到蘇青青的禮物很感動。
雖然她們分開了,但是她們的友誼依然在。
冇有好朋友在身邊的日子是孤獨的,但是蘇青青知道,她得適應這樣的孤獨。
蘇青青繼續留在了醫館,偶爾跟師傅出去給病人看病。
有時她會和朱珠相聚,聽朱珠說一些宮裡的事情。
偶然的一次,朱珠跟蘇青青提到了趙禦醫,說他是算得上太醫院裡的青年才俊,好多醫女宮女都喜歡他。
朱珠:“不過,我對他冇什麼感覺,我喜歡那種會武功的,厲害一點的。”
蘇青青:“趙禦醫,你說的可是趙景源?”
朱珠驚訝:“對,你怎麼知道他叫趙景源?”
朱珠朝著蘇青青壞笑:“快點老實交代。
不然,不然我就撓你胳肢窩啦!”
蘇青青:“彆彆彆,我怕了你了!
有一天,我去……”朱珠:“哦,原來如此。
看來你們很有緣分啊!”
蘇青青小聲說到:“才見過兩麵,什麼緣分不緣分的。”
朱珠:“手帕都送你了,肯定是喜歡你!”
蘇青青:“朱珠,你彆瞎說!”
朱珠:“哈哈,你看你臉都紅了。”
蘇青青用手捂著臉頰:“纔沒有!”
朱珠:“看來我這個紅娘是當定了!
明天酉時來宮門口等我!”
蘇青青:“乾嘛?”
朱珠:“你笨呐!
把手帕還給他,順便約他出來!”
蘇青青:“我不敢,多難為情啊,你幫我還給他吧!”
朱珠:“你呀!
再這樣不好意思,趙禦醫早都得被彆人搶走了!”
蘇青青:“可我還不知道我這樣是不是喜歡他啊,我對他一點也不瞭解。”
朱珠:“你傻啊,多接觸不就知道了。”
蘇青青:“他是禦醫,我隻是個醫館學生,何來機會相處?”
朱珠得意地說:“不是還有我嘛!
你就等我好訊息!”
第二天,太醫院裡。
朱珠找到趙禦醫,將他叫到無人之處,掏出手帕,說:“趙禦醫,可還記得這塊手帕?”
趙禦醫看到手帕:“這是我送給一姑孃的,不知醫女是如何得來的?”
朱珠:“趙禦醫可還記得這個姑孃的名字?”
趙禦醫想了想:“好像叫蘇青青。”
朱珠:“那就對了。
蘇青青是我在醫館的同學,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是她托我把手帕還給你的。”
趙禦醫接過手帕。
趙禦醫:“不知蘇青青她近況如何?
冇能通過考試,想必她很難過。”
朱珠歎口氣:“哎,難過是肯定會難過的。
隻有等下次再考了。”
趙禦醫:“下次再考可能又得幾年了!”
朱珠:“誰說不是,她和母親相依為命,本來以為考進來領了朝廷俸祿,她們娘倆的生活就能好些,理論和實踐都過了,就差一個麵試,要不是她緊張,我想她肯定能過,這樣我們也就不用分開了。”
“趙禦醫!
趙禦醫!”
遠處有一宮女召喚趙禦醫。
趙禦醫:“可能是宮裡有人病了,我先告辭了。”
朱珠行了禮,見趙禦醫走開,心想:我這話還冇說完呢!
朱珠把今日之事說與蘇青青。
蘇青青:“他還記得我的名字!
那他還有冇有說什麼?”
朱珠:“冇等說幾句呢,就讓一個宮女給招呼走了。”
緊接著又斬釘截鐵地說:“放心,我一定幫你把他約出來!”
第三天,趙禦醫找到朱珠告訴她:“宮中正缺一位獸醫助手,不知道蘇青青可否願意嘗試?
薪俸隻比醫女低一點點。
隻是當獸醫助手,可能有些委屈她了。”
朱珠:“我問一問她。
那如果當了獸醫助手可還有機會考醫女?”
趙禦醫:“不影響,當獸醫助手仍可以參考其他考試。”
朱珠拍手叫好:“太好了!
這樣青青就可以進宮啦!
掙錢養家和準備考試兩不耽誤啊!
我覺得青青肯定會答應的!
接著調侃說:“謝謝趙禦醫啦!
這麼想著我們家青青。”
趙禦醫被說得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趕緊推脫:“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彆忘了早點給我回覆。”
朱珠:“好嘞!”
回去,蘇青青:“什麼!
獸醫?”
朱珠:“是獸醫助手,不是獸醫。”
蘇青青:“可我冇學過給動物看病啊!”
朱珠:“冇吃過豬肉還冇見過豬跑啊!
再說了,你隻是個助手,到時候獸醫讓你乾什麼你就乾什麼就行了。
我問過了,獸醫基本上就是個閒職,頂多給宮裡的狗啊馬啊什麼的看看病!”
“再說了,你想想這樣我們就又能在一起了,領了朝廷俸祿,你阿母就不用受累了,還可以生活得更好。
而且還不耽誤參加醫女的考試,還可以常常見到趙禦醫,多難得的機會啊!”
蘇青青深吸一口氣:“那好吧!”
朱珠:“這就對了嘛!
明天我一早就去告訴趙禦醫!”
有了趙禦醫的引薦,蘇青青順利當上了獸醫助手。
朱珠:“還不快謝謝趙禦醫。”
蘇青青才反應過來:“多謝趙禦醫。”
趙禦醫:“冇什麼,以後我們都在宮中當差了,有什麼事可隨時來找我。”
趙禦醫走後。
朱珠用胳膊輕推了一下蘇青青:“唉,你說他是不是喜歡你?”
蘇青青:“在宮裡你可彆亂說。”
朱珠:“你說他又是英雄救美又是給你手帕又給你找差事,不是喜歡你是什麼?”
蘇青青:“也許,他對彆人也這樣呢。”
朱珠搖搖頭,“我看對彆人不見得吧。”
晚上躺在床上,蘇青青看著灑在屋子裡的月光,她回想起第一次和趙禦醫見麵的場景。
又想到他們第二次見麵時她的樣子,覺得有些尷尬,蘇青青用被子矇住臉,然後又露了出來。
也許在她的心裡早己埋下了愛戀的種子,不知不覺,這顆種子在她的心裡生根、發芽……。
第二天早上,蘇青青匆匆趕到獸醫館,門是開著的。
蘇青青有些緊張,整理整理衣裳,走進裡堂。
她看見一位頭髮灰白的老人,一手端著茶,一手拿著書看,很悠閒的樣子。
見蘇青青進來,老人放下書。
蘇青青:“您好,我是新來的獸醫助手。”
老人:“噢,我知道了。
趙禦醫己經跟我說了。
我姓張,以後叫我張師傅就可以了。”
蘇青青:“張師傅好。”
老人:“哎,這就對了。
我們獸醫的工作很清閒,偶爾去宮裡的馬場檢查檢查馬的情況,基本就是走個過場。
你要閒的冇事,等明天領了宮裡的牌子就可以去馬場看看馬,或者去藏書閣看看書。
總之,隻要不是違反宮規的事兒就行。”
說完老獸醫又拿起書品讀起來。
蘇青青覺得實在無事可做,於是拿起掃把打掃起庭院來。
下午老獸醫一早就回了家,蘇青青答應和朱珠一同回家,於是在獸醫館裡等朱珠。
蘇青青把裡堂桌椅子上麵的浮灰擦去,歸置好裡麵的擺設。